天下的母親都寬容,在母親眼裡,兒子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孩子偶爾犯個錯很正常。
天下的母親同樣都自私。每一個母親都渴望兒女們有一樁幸福美滿的婚姻。
作爲皇帝的母親也不例外。莊妃最初對於兒子的婚姻還有另外一層自私心理:她希望大清朝的皇后仍是她們博爾濟吉特家族中人。
那個年代根本沒有近親結婚不科學之說,尤其對於貴族,他們往往越是近親越要聯姻。
難怪後世人感嘆“富不過三代”,富人一拔拔地生下傻子,再富有也要被敗光的一天。
大清的皇族更要講究血統,近親聯姻司空見慣。一朝出了兩位皇后,皇太后!孃家在蒙古草原諸部落中那是何等尊榮!
出於這種考慮,莊妃極力促成了親侄女兒與親兒子的婚姻。沒想到二人感情不和,在福臨的堅決要求下,沒辦法廢了侄女皇后之位,降爲淑妃。也宣告這樁婚姻以失敗告終。
莊妃不甘心。常言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尊貴的皇后寶座不能空太久。空太久了別人會惦記,她派人飛馬回草原傳信,讓族人再選一名女子進宮佔住皇后寶座。
沒想到族中實在選不出既是直系血統又美麗端莊的女子。沒辦法只好送來一位姿色還算雅緻的女子,不過這名女子有一個小缺陷:腦殘。
腦殘也不能讓皇后寶座落於外姓人之手。她不顧福臨的強烈反對,硬是將此女推上了皇后之位。
莊妃的算盤打的倒是很周到,後宮中如今已有兩位博爾濟吉特血統的女子,只要有一位誕下皇子,就立即冊封爲太子,將來繼承皇位。
生活是邊活邊過的,不是事先計劃好再過的。計劃好的生活往往會出見“人算不如天算”的尷尬。
兩位族中女子在後宮裡,別說生下一男半女,連懷孕都沒有懷過!反倒別姓的嬪妃們一個接一個地生了龍子鳳女!
莊妃愁死了,她知道兒子是不滿她包辦婚配的做法,暗中和自己死磕,堅決不寵幸她的兩位侄女兒!
福臨因母親二次的強迫婚姻,對莊妃產生強烈的不滿。母子倆如今已是面和心不和,福臨除了每日裡禮節性來請安,再也不願將心中話向母親傾述了。
‘哎,也許自己太自私了,這樣確實對不起兒子’。莊妃知錯想改,但母子已經因此產生隔閡,想修復彼此的閒隙何其難也!
剛好,兒子如今愛上了鄂碩之女。而他的愛情遇到了不小的挫折。莊妃打算好了,趁此次機會幫助兒子促成這門兒親事。也許能修復母子倆十分僵化的關係。
這天上罷早朝,錦天剛剛走出勤政殿門口準備回府,太監小六子從後面趕來“王爺慢行,莊後在御花園召見。”
錦天不敢耽擱,馬上隨小六子來到御花園中。莊妃正端着一隻玉盤站在塘邊餵食塘裡的魚兒。
自從琪格格過世,錦天很久沒有來宮中覲見她了。錦天望着莊妃輕搖玉臂一下一下地向塘中撒着魚食,覺得她依然還是那麼地端莊美麗,處處透着女性成熟之美。
莊後見錦天走進,將手中玉盤遞與蘇麻,拍拍手笑道,“我那短命的丫頭過世後,你就極少來宮中向我請安。是不是早忘記我這個母后了?”
錦天深施一禮道,“臣豈敢,臣爲外臣,常來宮中臣恐打擾太后清修。”
“雖是身在皇家,可同樣有着人情往來。親戚永遠是親戚,親戚應該常走動。”莊妃走在園中小徑上,錦天躬身隨行。時不時回頭向身後的蘇麻投去濃情一瞥。
“太后所言極是,臣以後定常來宮中探望。”
錦天一邊小心地陪着莊後說話,眼睛卻一刻也不願離開蘇麻。蘇麻已經善解人意地走近他的身側,那淡淡的雅香此刻開始挑逗他的味覺,心潮澎湃難抑!
蘇麻用胳膊肘兒捅捅錦天,並用手指了指乾清宮的方向。錦天會意,他隱隱感覺今日莊後傳他入宮,定是與福臨,鄂寧的親事有關。
果不出所料,莊妃客套幾句後步入正題“我聽言鄂碩之女真正中意的人是你,不是福臨?”
“確有此事,太后。但臣的
心裡沒有她,臣的心裡要說有情,那麼一是對太后的感恩之情,二是對蘇麻的思念之情。”錦天反入爲主。
莊妃對錦天與蘇麻暗通情愫的事兒早就知曉。她也可憐蘇麻辣姑,故而睜隻眼閉隻眼任他們倆個暗中往來。但她此時卻裝作不知。
“好你個錦天,我女兒才離世多久啊?連我身邊最親近的蘇麻你也敢染指?”莊妃故意怒斥道。
“臣有罪,但臣懇請太后莫要責罰蘇麻,一切過錯由臣來承擔。”錦天跪地求道。
“起來說話,這是在御花園內,太多禮數反倒影響說話兒。你們有情,本不是錯事。算了,這事不提也罷,不過本宮有一事需你相助。”莊妃繼續深入。
“太后儘管吩咐,臣萬死不辭。”錦天回覆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皇上爲鄂寧茶飯不思,天下做母親的遇到此種事自是焦急萬分。請錦王爺繼續幫助福臨完成這個心願。”莊妃輕描淡寫地言道。
錦天的頭搖得像拔浪鼓般“太后,剛剛因爲此事臣一家差點全部掉了腦袋。此種事臣斷然不可再插足,弄得裡外難做人。”
“不需要再做其它的事,你只需要幫我演出戲就成。”莊妃一臉的狡猾。
“演戲?太后是說請臣演戲?”錦天瞪着驚奇的大眼睛望着莊妃。
“過幾日待鄂寧傷勢好轉,本宮會邀她來慈寧做客。到時候你護送她同來。然後你與蘇麻在她面前上演一出如膠似漆的偷情戲,你們倆演的越甜蜜越好!最好,最好有實質性動作。”莊妃仍狡猾地邊笑邊言道。
旁邊的蘇麻臉騰地變得通紅“太后,您說什麼呀?我們,我們當着外人豈能,豈能?”
莊後不再笑了,臉上突然繃了起來,露出一副果斷威嚴之色,“本宮的話就是旨意,辦不好,你們倆個人都活不成。”
錦天倒吸一口涼氣,他再一次領教莊妃手腕的老辣。這是多麼精妙的安排!當着鄂寧的面做那苟且之事,讓她傷心、絕望。到那時莊後趁勢一拉一勸,鄂寧與福臨就有希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