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這個女子會這樣難過?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受過傷的女子,格外敏感!
他開始有些不知所措,走過來安慰着她。
她眼神裡面頗有一絲嫵媚,但是拒絕他靠近自己。
她惡狠狠地說道,“上一次,這麼靠近我的人,已經斷了手筋。”
朱少言嘴角漾起了一絲苦笑,說道,“這個傳說,我知道。只是你一定要這樣封鎖自己的心田嗎?你只是一個女子,每一個女子都需要有人來愛護的。現在你遇到了我,我就是那個人,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司嗔嗔呵呵一笑,一輩子這句話,對她來說真的太長了。
她繞過了這個男人,裙裾飛揚,神情頗爲肆意,沒有了剛剛的難過。
她走出了雅間,說道,“公子眼下十分年幼,根本不是我的良人之選。”
朱少言搖了搖頭,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會被這個理由搪塞。
朱令雄坐了過去,一直盯着身邊這個人。
畫心知道有人來了,也知道是他。因爲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是那種很獨特的草木犀香。
像他這樣年紀的人,早就看慣了這個世界上很多虛浮,因此香味也選擇的是那種十分素雅的香味。畫心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安全感。
彷彿自己不管做了什麼事情,都會有人買單。
即使自己再不對,那個人也只是淺淺地說一下自己,並不會給自己造成什麼損失。她突然覺得,這個人是離不開自己了。
她笑了笑,覺得這不過是自己的幻想吧。
自己只是一個青樓女子,並沒有什麼十分特殊的才華。也沒有什麼絕世的蠱術,可以給人下藥,讓他們都忘記自己的存在。
眼下這個人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而已,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以他權衡利弊的能力,恐怕就會對自己敬而遠之吧。
她的臉上有一絲笑容,這樣的人,自己遇到很多。
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愛情。
在他們的心裡,很多東西都沒有自己手上掌握的權勢重要。自己只是一個小女子,千萬不要沉醉在那浮華中去了。
這個人,要是甩了自己的話,是會毫不留情就離開的。
而自己,若是沉湎了進去,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翻身了。
她呵呵一笑,覺得自己這一次是付出了太大的東西了。
何必要順着別人的心意去做事,既然自己身爲浮塵,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突然變得有些任性,看着眼前這個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
朱令雄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會這麼高興?
他此時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
既然這個女子不理自己,那麼自己就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樣的話,她想不看到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他呵呵一笑,暗暗爲自己的機智感到得意。
畫心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
她神情裡頗有一絲憤怒,說道,“你爲什麼要來到這裡?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離我遠一點,要不然的話我會很生氣的。”
朱令雄聽到這裡心裡頗有一絲委屈。
不過自己是男人,就應該有擔當一點。何況眼下是自己喜歡這個女子,想要追求她,所以纔會和她在一起的。
既然這樣的話,自己有爲何這麼小心眼兒呢?
他眼珠一轉,看着畫心,說道,“不管你怎麼生氣,我的心裡都要和你在一起。你在我心裡是那麼完美,要是離開了你的話,我的心裡就會很難受。”
畫心聽到這裡,心裡頗爲動情。
她看着他,說道,“你難受嗎?哪裡難受了,讓我看看。”
朱令雄心裡頗爲高興,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這麼關心自己。夫人已經死去了很多年,自己身邊已經有很久沒有一個可心人了。
他深情地說道,“畫心,你對我真好。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麼關心過我了。”
畫心撲哧一笑,這個人真是好笑,自己並沒有怎麼對他,他居然覺得自己對他很好。眼前這個人真是十分奇怪,難道他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什麼嗎?
但是朱令雄的話就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聽到他這麼說了之後,畫心果然就對他愈加溫柔了。這個男人真可憐,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根本就沒有怎麼體會到女人的溫柔。
朱令雄正沉醉在溫柔鄉之中,卻發現有一隻手捏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的心裡立即反應了過來,這是女人的絕殺。
他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一直喊道,“痛痛痛!”
畫心愣住了,自己都還沒有用力啊,這個男人爲什麼會這麼說?她笑了笑,看着眼前人,神色之中頗有一絲訝異。
此人還真的就是演技派,明明沒有的事情,被他演得這麼活靈活現。
想到這裡之後,畫心使勁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這個時候,朱令雄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早知道如此的話,他就不這麼浮誇了。
他看着畫心,可憐巴巴地說道,“我的小媳婦兒誒,你就可憐可憐我吧。你看看我這個樣子,你難道就不應該對我好一點嗎?”
畫心臉上一紅,十分害羞地說道,“誰會是你的小媳婦兒啊?”
朱令雄看着她臉上的這一抹嫣紅,心裡十分得意。這個女子在自己面前竟然這麼害羞,看來心裡也是對自己頗有情意了。
他直接說道,“你啊,你就是我的小媳婦兒啊。”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我心裡其實十分擔心!”
畫心聽到這話,呼吸一滯。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他需要擔心的嗎?雖然他在很多人面前都是受限的,但是也不至於需要擔心什麼啊。
她嘟起額嘴巴,臉上有一絲不開心,說道,“你是在擔心我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嗎?”
畫心的心裡頗爲自卑。
自己本來就是一個青樓女子,他們一向都是跟大家閨秀在一起的,眼下肯定對自己沒有什麼好印象。說來說去,都是玩玩而已。
畫心氣極了,既然是玩兒自己,那麼就要拿出誠意來。
她伸出了手,看着他說道,“我覺得手上還差一顆寶石,不知道朱大人可有什麼合心意的啊?”
朱令雄笑了笑,別說一顆寶石了,就是天上的星星也得給她摘下來。不過自己曾經鬆了她這麼多的東西,都去哪裡了呢?
他的神情裡頗有一絲疑惑,說道,“我不是送了你很多東西嗎,那些東西你弄到哪裡去了啊?”
畫心想到那十多箱珍寶,心裡十分感動,那是自己這輩子收得最多的禮物了。但是她的臉上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那麼些東西啊,早就花光了!”
朱令雄聽着她這麼輕描淡寫的樣子,臉上一抽,沒有想到,畫心居然是這麼一個敗家子。
那些東西,可是自己十多年的積蓄,雖然占卜了自己財產的多少,但是爲數也不少。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有心人蔘一筆,直接進了大理寺。
他嘆了一口氣,這個女子啊,真是敗家子。
不過,誰讓自己喜歡呢?
畫心看到他久久不說話,心裡頗有一絲生氣。說道,“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嘛,要是你心裡有什麼想說的,麻煩就直接說出來,不要打什麼啞謎。要不然的話,我的心裡也是不明白的。”
朱令雄愛憐地看着她,說道,“我哪裡會跟你打什麼啞謎呢?你覺得,我是那麼一個愛打啞謎的人嗎?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早就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了。我要是想做什麼的話,自然就會做的。”
畫心也知道他是這麼一個人,於是也沒有說什麼了。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畫心總有一種自己是被保護着的感覺。他有足夠的閱歷,幫助自己規避風險。很多時候,自己靠着他,別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畫心覺得,眼前這個人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般,給自己風雨般的守護。
不管自己是如何的調皮和任性,他都會守着自己。
即使有時候真的做錯了,他也只是嚴厲地看着自己,並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