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推門而入的時候,卡爾薩拉斯、伊利亞和蒂亞莉斯並不在房間,應該是已經出去玩了,伊恩和妲貝特正面對面坐在餐桌的兩張椅子上,伊恩在看着費依爾給他的魔法書,而妲貝特指着書中的一個地方,正在耐心地爲他講解。
聽到進入的聲音,伊恩和妲貝特同時向這邊看了過來……
“薩南!”
“我回來了。”薩南向二人招招手。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向薩南這邊走去,伊恩問:“戰況如何?”
“如你所料,計策確實成功了,但是也僅僅是挽回了一小部分損失而已,依然還是一場激戰,現如今他們已經隱蔽起來了。”薩南說道。
“這樣最好,我想,最後的決戰還需要他們。”
“那個透明人也加入了這場戰爭,但是僅僅是稍稍幫助了一下而已。”
對於這個,幾人已經不再感到意外,伊恩有一種預感,透明人會出現,於是對薩南說:“我已經能猜到,透明人會在那次戰鬥中出現。”
“在那和惡魔的激戰過後,阿瑞託的軍隊來了,要趁着赫克他們精疲力盡之際將他們一舉殲滅。”
這句話令伊恩和妲貝特都很氣憤,阿瑞託竟然會對赫克下如此毒手。
“那後來呢?”伊恩問。
“透明人把那些人全都困在藤蔓裡,並使用了睡眠粉,赫克他們已經找了一個密林隱蔽起來,已經不再需要我,所以我回來了。”
薩南坐到了伊恩的旁邊,雙手搭在桌子上,對兩人繼續說道:“赫克遭到重創,巴甫維奇入獄,現如今國王的左膀右臂都已經被打倒,阿瑞託快要逼國王退位了。“
“說得沒錯,因爲緝捕的只是我、妲貝特和卡爾薩拉斯,所以近段時間伊利亞也曾經進城探聽過消息,但是並沒有什麼收穫。”伊恩說。
妲貝特在這時接過話茬:“貴族之間的暗鬥,恐怕人們是很難知道的。”
“我想這只是原因之一。”薩南暫且分析了一下:“阿瑞託的陰謀還沒有來得及實施,應該是等待那些人回到王城以後纔會繼續行動,現在阿瑞託派出去的那些爪牙應該纔剛剛醒來,等到他們回來以後,下一步就要繼續實行了,這一次,應該是直指國王。”
“那等到他們的爪牙反饋信息後,他們會採取什麼方法?”妲貝特問。
“我覺得,赫克和烏索斯的部隊已經對阿瑞託造不成什麼威脅,現在他的所有精力,都會集中在對付國王這裡,逼迫國王退位。”伊恩說。
“你認爲他們會用什麼方法?”薩南問道。
伊恩說出了自己的設想:“很簡單,他們會說赫克也勾結惡魔,率軍投敵,自己的左膀右臂都和惡魔有所勾結,那自己能脫得了干係嗎?這方面大有文章可做。”
“人類對惡魔非常牴觸,我和決命之光一起,我是惡魔,所以人類不再信任他,然後國**任決命之光,卻也因此災難臨頭,人類啊……”說到這裡,妲貝特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不斷地顫抖着。
“現如今,洗清已經不可能了,除非能夠讓人類能夠重新審視惡魔。”薩南低下了頭。
就在薩南話音剛落之時,伊恩突然反問:“爲什麼不能做到呢?”
妲貝特也站在伊恩這一邊“沒錯,對於決命之光來說,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儘管這麼說,薩南還是不太認同:“但是你要知道,這可不僅僅是打敗阿瑞託那麼簡單。”
伊恩卻不這麼想:“但也許,就是這麼簡單。”
“這麼說來,你已經有了計劃?”薩南驚訝地問伊恩。
“有一些初步的想法,具體的正在醞釀。”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期待計劃的結果。”薩南說罷,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我困了,先進去睡覺了。”
“做個好夢。”妲貝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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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國王這邊,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現如今,赫克和巴甫維奇均已對巴甫維奇構不成威脅,偌大的房間之中,只剩下兩個人,雖然他是國王,但現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實權,沒想到自己認爲的一件正確的事情,竟然會令自己身敗名裂,真的很可笑啊。
想到這裡,他大笑起來。
“陛下……”那名女侍衛說話了。
“萊迪希絲,我馬上也要被逼下王座了,你走吧,再跟在我的身邊,你的下場會比我更加悲慘的。”
萊迪希絲顯得很堅定,並不爲國王的話所動:“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不讓陛下受到任何傷害。”
“萊迪希絲,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也該明白,很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可是離開了這裡,我又可以去哪呢?”說着,她拿起了另一個水袋,將裡面的水澆在自己身上,頓時傳來了一股海洋的氣息。
在這時,國王突然問了一個已經問了很多次的問題:“萊迪希絲,離開你的種族,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後悔嗎?”
“不後悔,是陛下讓我明白有比復仇更好的方式來解決宿怨,也讓我獲得新生,最重要的是,我欠你一條性命,所以我會拼死保護陛下!”說到這裡,萊迪希絲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
被水淋溼的她,此刻顯示出一種別樣的魅力,碧藍的眼眸如同藍寶石一般美麗,不時有水滴沿着她的皮膚流下,從衣服中滲入身體。
這種怪異的行爲對於別人來說難以接受,但是對於國王來說早已經見怪不怪,這是她常有的動作。
“謝謝你,萊迪希絲。”
對於國王這輕聲的道謝,萊迪希絲的臉微微發紅,但旋即恢復正常:“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辛苦你了,萊迪希絲。”
“爲陛下效力是我的榮幸。”
但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之下,國王依舊顯得很鎮定:“我們還有最後的希望。”
“決命之光嗎?”萊迪希絲問。
“沒錯。”
“他可能也是我們兩族之間的希望。”
“是啊,因爲他,一切都有可能。”
眺望着遠處,國王在想,命運到底還有多長時間會改變呢?
而萊迪希絲,卻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國王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