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實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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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緊張中度過,高遠非常的擔心白雪聽到這個消息的情況,他害怕虛弱的白雪經受不住這樣的消息。因爲在諸多癌症病人中,大多並不是因病而去世的,更多的人是因爲驚嚇而加重病情,過早地離開了人世。

短短的三個多小時,在高遠看來似乎有三年長,一個人把車停在車站附近的停車場,壓抑地在候車廳走來走去,三個小時的時間,他竟然吸了一盒煙,垃圾桶上面的菸蒂幾乎都是他丟的。然而此時心情緊張的又何止他一個,別墅裡坐在客廳裡的許菲、林嬌、還有葉君瑤心情都很複雜。許菲已經一週都沒去公司了,林嬌也是偶爾去公司轉一圈,在公司她也沒心情工作,慢腦子都是白雪的病情,君瑤這麼久也都沒睡好。也許她們的真情能夠感動上天吧!

高遠一眼就看到人羣裡走來的白傑,趕緊迎了過去。

“哥!我來了。你等了很久吧!”白傑臉上還掛在微笑,他並沒有把姐姐的貧血病太放在心上。

“嗯,來了一會了。咱們趕緊走吧!”高遠並沒有說太多的話,領着白傑走出了車站。

白傑對高遠開來的別克很感興趣,他以爲自己的‘姐夫’有兩輛車呢。

“白傑,其實我不該騙你的。但再告訴你事情真相以前,希望你做好心裡準備。”剛上車,高遠就很嚴肅的對男孩說道。

“啊!哥,難道、、、難道我姐姐不是貧血病嗎?”白傑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確實如果是一般的病情,高遠也不會那麼急的把他從上海召過來。

“嗯,不是、、、、”高遠說完就沉默不語了。

白傑雖然很想知道姐姐到底得了什麼病,但內心的恐懼讓他不敢開口。他已經開始朝最壞的方面考慮了,也許、、、、。他不敢再想下去。

“抽一顆吧!不是教壞你,而是我希望你別太緊張。要知道我們現在都在想辦法。”高遠說着遞過一顆煙,順便給他點着。

白傑的手已經在顫抖了,因爲很少抽菸,剛吸了兩口就狠狠的咳嗽起來。朝車窗外彈了一下菸灰,他閉着眼問道:“哥!告訴我吧,我姐得了什麼病。”

“血癌!”高遠很不想說這兩個字,因爲即便是想一次,他的心都會劇烈地顫抖。

真的是最壞的答案,那個秀氣的男生瞬間便被擊垮了,眼淚‘刷’的一下就從眼角滑落。然後丟下菸蒂,抱着頭哭了起來。

高遠等了很久,他知道任何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會難過,即便是再堅強的男人。等自己又抽完了一顆煙,他才轉身遞過一張面巾紙,小聲的說道:“傑!別哭了,你現在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了,你首先要撐住,要給白雪生存下去的勇氣。”

“哥!我難過、、、我爸今年剛去世,而現在我姐姐又、、、、我難過!”白傑一邊擦淚水,一邊痛苦的說道。

“嗯,其實我們大家都很難過,但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白雪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好,而且還是有很大的概率的。只要我們大家都想辦法,也許雪兒能渡過這次危機呢!”

“真的?真的有辦法治好嗎?哥,你沒騙我吧!”希望就像溺水的人能抓住的每一顆稻草。

“嗯,希望是有的。只要我們不放棄,相信雪兒是能夠創造奇蹟的!”

希望彷佛漫漫長夜裡指點人前進的那一點微弱的燭光,雖然很渺小,但總勝於沒有。白傑擦乾淚水,擡起頭給高遠又要了一顆煙,猛地吸了一口說道:“哥,自從我爸爸去世以後,我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已經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了。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的安慰姐姐,這麼多年了,我都沒讓她省心過,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讓她生氣。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有個姐姐陪着自己走過那麼日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開車吧!我會堅強的。”

從反光鏡裡,高遠看到白傑眼角依然掛着淚水,這個秀氣的男孩似乎瞬間長大了很多,也許磨難真的是人成長最好的老師。他底下頭,不經意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踩下油門。

當汽車在別墅了院子裡停下的時候,客廳裡的一羣美女嬌軀似乎都顫抖了一下,林嬌竟然第一次沒有站起來。趙倩還在樓上陪白雪聊天,她們兩個是唯一不知道事實真相的人。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兩個女孩都走出了臥室。

第一次看到白傑,美女們都很吃驚,因爲這個男生長的太秀氣了,如果不是因爲穿着男生的衣服,大家一定會以爲他是個美女。但此刻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就在高遠給大家做介紹的時候,白雪和趙倩同時出現在二樓的走廊上。

“小弟!”白雪吃驚地看着站在客廳中間的白傑,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了上來。

“他是你弟弟?”趙倩也吃驚地看着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生,但隨即她也發現了情況的異常,因爲樓下的所有人的表情絲毫沒有來客人的熱情,而且一個個表情嚴肅、、、、。

寂靜、出奇的寂靜。彷佛客廳裡的六個人瞬間石化一樣,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要白雪牽着趙倩的手從樓上走下來的腳步聲。

“弟弟,你怎麼來了?明天不上課嗎?”白雪雖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卻還是這樣說道。

白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滴答’一聲低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更彷佛是滴在人的心裡:“姐,聽說你病了,我、、、我想你!”

姐弟兩個哭泣着擁抱在一起,白雪哽咽着說道:“弟弟!姐沒事啊、、、、!姐的病很快就會好的。這裡大家、、、、大家都那麼照顧我,姐怎麼會有事呢?”

幾個美女都轉過頭落淚起來,許盈甚至朝洗漱間走去。趙倩站在白雪的身後,雖然感動,但卻沒有哭出來,她只是驚異地看着那些落淚的美女,她知道自己被隱瞞了什麼。

“白傑是吧!弟弟來坐下吧!坐了那麼久的車,很累吧?要休息一下麼?”許菲先從難過中恢復過來,衝姐弟兩個說道。

“小弟,這是許菲姐姐,那個是林嬌姐姐,還有這個是葉君瑤姐姐,倩倩姐你認識的。剛纔出去的那個叫許盈,也是你姐姐。來、剛下火車,累了吧!先坐一下。”白雪領着弟弟挨個介紹了一邊,然後拉着他坐到沙發上。

此時天還比較熱,林嬌過去給他拿了一杯冰紅茶。

“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病了?”白雪看了一眼高遠說道。

白傑,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衆位美女,咬了一下嘴脣說道:“姐姐,是高遠哥哥告訴我的。聽說你病了,我就趕緊請假過來了。”

這是許盈已經走回來坐下了,別墅裡面的人全都到齊了。

“幹嘛耽誤學習啊?姐姐的病沒事的,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你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待幾天,姐帶你去南京各地方轉轉。”白雪努力的想平靜自己的心情。

“姐、、、我!”白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客廳裡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把真相說出來。壓抑的氣氛讓大家都很難受,尤其是趙倩,她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真相。

“白傑,你吃飯了沒?要不要我帶你出去吃的東西!”白雪首先打破沉默說道,此時說來,要數她的心情最複雜,可她卻總想岔開話題,不願意讓客廳的氛圍那麼壓抑,更不想知道任何對自己不好的消息。

高遠不想在這樣下去,因爲任何的困難總有去面對的那一天,這樣堅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終於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雪兒,其實今天讓你弟弟過來,我就是想告訴他,你的實際情況。你、、、、你得的其實不是貧血病!”

客廳裡的人瞬間屏住了呼吸,雖然大部分都已經知道高遠接下來要說什麼,但大家還是非常的緊張,尤其是趙倩,眼睛睜的大大的,彷佛要聽到一件轟動全球的大事一般。

高遠頓了一下,咬咬牙沉聲說道:“雪兒,其實你的病是、、、‘血癌’!”

趙倩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着高遠說道:“你、、、你撒謊!”

白雪臉色一時間變的更白了,瘦弱的嬌軀震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朝後面倒過去,就在白傑想伸手扶住她的時候,白雪卻又坐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嗯,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心疼落淚,偏偏白雪,在經過短暫的調整之後,反而變得堅強起來,臉上甚至露初了久違的笑容,但那笑容看着大家的眼裡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無助。

“其實大家不該瞞着我的!我也猜到了自己的病情,只是、、、只是我也不想聽到這個答案。”女孩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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