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傾漓在別院內住下的同時,此時那象徵着冥域至高的神山之上。
一道青衣人影正半跪在一處偌大的宮殿之中。
大殿之上,此時正端坐着一名青衣白髮的老者。
“石清竟是栽在一個丫頭的手上,此時若是被其他人聽了去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驀地,那老者冷笑一聲,同一時間捏在手中的杯子也應聲碎裂。
杯中的茶水濺出,頃刻間凝結成無數細小的冰晶落在地上。
司魈見此猛地將頭降的更低,隨即身形一顫道:“是我輕敵了,本以爲他們的戰氣傷不了我們的魂體,卻不想突然冒出了一人,出手間就將石清的魂體打散了。”
“什麼人都不重要,眼下邪君已然歸來,那些事情已然無需關心。”老者說着臉色一沉,一聲落下後頓了頓又道:“不過話雖如此,石清的死也是因你辦事不利,自己去領罰吧。”
司魈聽言猛地鬆了口氣,當即應下一聲便是起身退了出去。
……
北冥城中,那位於城南的沈府之中。
沈家主看着狼狽而歸的一衆弟子,一張臉上陰雲密佈。
“一羣沒用的東西,獵物沒抓到反而讓把自己傷成這樣,簡直就是丟盡了北冥沈家的臉面!”
沈家主身前,一名身穿青袍的青年正開口訓斥着那些任務失敗的弟子們。
“子楓,這次就先放過他們吧。”沈家主臉色雖然難看,此時卻是不想再責罵自己的弟子們。
此時向着沈子楓的身前走近兩步,擡手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沈子楓乃是沈家主的長子,亦是沈家少主,此時他一雙冷眼由着那些弟子身上掃過,不由得冷哼一聲。
“今日乃是家主不忍責罰你們,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說着轉身看向身後的神家主,沈子楓眉眼低沉,神態恭敬。
沈家主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臉上總算是露出一點滿意的神情。
等到他轉身離開,那些方纔鬆了口氣的弟子們正準備就此散開,卻不想猛地便是被人叫住。
沈子楓站定在高臺之上,一雙狹長的眉眼掃過下方衆人,隨即冷冷道:“辦事不利,每人罰做七日苦工。”
話落,沈子楓猛地一揮衣袖,帶着冷笑離開。
“這……家主分明說了不責罰我們,少主他……”
“噓……小聲點,這種話你竟然也敢說,你想死的話別拖累我們。”
“就是,你們還不知道少主的脾氣麼,若是惹惱了他,誰都沒好果子吃。”
一堆人哀怨的嘆息一聲,紛紛退下去了。
沈子楓由着高臺上走下,轉身間便是朝着沈府西苑走去。
沈府西苑,斜陽下一名穿着輕紗羅裙的女子快步走來,那女子面若皎月,身段嬌柔,動作間如拂楓弱柳,美豔的不可方物。
沈子楓方纔走近,就見得那女子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大哥,我聽說今個府上的出獵的弟子回來了,可是帶回來什麼新鮮玩意?”
快步走到沈子楓身前,沈子瀟當即笑着問道。
擡頭朝着自己沈子瀟的方向看了看,沈子楓不由得臉色一沉。
之前他可是答應過這個妹妹,等到這裡獵團回來之後送些東西給她的,可是眼下那羣沒用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帶回來,這讓他如何跟自己這個寶貝妹妹交代?
看出沈子楓的臉色難看,沈子瀟臉上的笑意猛地一收,隨即道:“難道這次什麼都沒有獵到麼?”
她不相信,他們家出獵的弟子算得上是城中頂尖了,若是連他們家都沒有獵到東西的話那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沈子楓聽言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些,無奈的皺了皺眉,當下就要開口說出實情。
卻是不等着他張嘴,面前的沈子瀟猛地又說道:“我聽說今天城北的那個嚴氏獵屍團今天帶回來一具高階的行屍,還聽說這具行屍乃是準備送給某個大人物的,當真是威風的很呢。”
沈子瀟一邊說着一邊露出一臉嫉妒的神情。
若是這具行屍被他們家所得的話,豈不是正好可以拿去獻給城主大人了。
聽到沈子瀟這麼一說,沈子楓頓時想到剛纔聽到自家弟子所說的搶奪行屍一事,不由得眉頭皺緊。
“大哥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待會再來看子瀟。”說話間也不等着沈子瀟反應,沈子楓當即轉身向後,快步朝着前院走去。
……
翌日一早,傾漓還沒由着被子裡爬出來,耳邊已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由被子裡探出頭來,傾漓穿戴整齊後便是推門向着外頭看去。
偌大的院子裡,不知何時已然站滿了幾十名一身鐵甲的護衛。
看樣子似乎更像是來了一隻衛隊般的。
傾漓見此倒也不急着走出去,她猛地將門欠開一條縫隙,就着縫隙觀察着外頭的動靜。
“嚴桐啊,我讓你獵殺的那具行屍可是帶回來了?”
驀地,一陣溫和的男聲傳來,那聲音輕緩和氣,似乎還隱約帶了幾分笑意。
只是聽在傾漓耳中,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冰冷做作之氣。
伴隨着聲音傳來,就見得由着那些鐵甲護衛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名身材肥碩的男子。
那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一張圓臉上乍一看慈眉善目,細看之下卻能夠從那張臉上看出幾分狡詐冰冷。
嚴桐身爲獵屍團的當家,聞言當即由着臺階上走下來,朝着那肥碩男子迎了上去。
“掌事大人竟是親自前來,嚴桐當真是受寵若驚。”
快步走到那掌事大人的跟前,嚴桐臉上堆滿了笑意,絲毫不敢怠慢了面前的這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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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屍可是要獻給城主大人的禮物,我自然要親自來取才稱得上是誠意。”
那人說着一雙圓眼四下打量過去,似乎先要先看一看那行屍的模樣。
雖然早就知道那行屍乃是要送給城主大人的禮物,卻是嚴桐心裡仍舊不免有些疑惑。
既然是給城主大人送的禮物,爲何不挑選那些既高貴又有品味的珍品,反倒是要送這種腐爛惡臭的行屍呢?
他想不通,卻也不敢當面問出口,眼下只好乾笑着向後轉過身去,並且同時示意身後的手下,將那裝着行屍的空間袋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