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那段時間,後花園裡的鞦韆架門庭若市,有好多丫鬟爭相跑到那裡去摸一摸,玩一玩……最後疑惑這不過就是個普通的鞦韆嘛,怎麼都想不明白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能令西王爺天天都想要蕩它。
3.
夏無雙成婚那日,整個京城裡裡外外都圍滿了城民。夏無雙的喜服華貴奢侈得,看一眼都覺得閃眼——面上用金線銀線勾滿了圖騰,還鑲滿了珠寶,而那鳳冠更是沉得她腦袋都要斷掉。穿着那美麗的喜服,她覺得是穿着一件魁梧笨重的盔甲……
那喜服的擺有好長好長,夏無雙怕被絆倒,要沈君成找來好幾個孩子,扮成花童,提她在後面抓着裙襬。
那浩蕩的隊伍,跟她第一次出嫁時比,簡直長了10倍。一眼看過去,迎親隊見頭不見尾。
而夏無雙坐的花轎更是特製的,是那種類似於南瓜馬車的造型,只不過南瓜換成了纏着層層紅紗綁着無數的大紅蝴蝶結。
此情此景,讓夏無雙恍然想起她被沈君成搶婚的情景。
離她逃開他的日子,屈指一算已有三、四個月,但彷彿他們已離別了大半生。意識裡,她認爲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這個男人的,所以當她的目光落在人羣中一個酷似沈君成身形的男人時,她面孔煞白,所有的血液凝結!
那男人肩高體闊,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遮面的斗笠,坐在高頭大馬上。那馬大半個身形已被圍觀的羣衆遮住,只看馬頭和那黑衣人,真是像極了沈君成。
不可能,夏無雙揉揉眼,將那黑影看了又看:沈君成在江南,就算離開了江南他也應該回西安,怎麼會到京城?
雙手緊緊地揪住衣服,她的目光望向騎着大馬,胸前綁着大紅喜花走在前面的西王爺。
今日的他是那樣開懷,笑容在他的臉上眉梢洋溢,他的幸福寫在臉上,彷彿要昭告着全天下所有的人。
夏無雙驚惶地想:如果他真是沈君成!那怎麼辦?她會不會經歷第二次被搶婚?若是她被搶了,西王爺怎麼辦?何況她的肚裡還懷有他的孩子……
不管從哪方面想,她都不能被搶婚!她已經做好成爲西王爺妻子,爲他生兒育女的準備,也一直在嘗試忘了沈君成,他怎麼可以在這時候出現?
帶着凝重的心思,馬車一直往前、往前,而那高頭大馬上的黑影卻一動不動,漸漸遠離她的視線。
夏無雙嘆息:是她想多了!
慶幸的同時,又有一點點失落在胸間迷茫。她絕望地想,夏無雙,認命吧,這輩子你們都不可能再相遇了。
忽然耳邊一陣風聲,夏無雙還沒來得及擡頭,胸口被急速地點了兩下,身體便變成了木頭,也不能說話,被那個人影輕鬆一帶,頃刻間天空劃過一抹黑紅相交的綵帶——
那些羣衆,那支迎親隊,包括花轎前的西王爺,皆還沉溺在喜慶之中。
只有一個眼尖的孩子,扯扯娘輕的衣袖,指着那天上:“娘,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