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神和狄朝海選擇跑向森林,只因草甸子上空闊無邊,沒有遮掩物,如果有殭屍或羣居動物來襲,對自身極爲不利,森林裡樹木林立,如果羣居動物或危險來臨,至少可以藉助樹木掩護。
當聽到從森林的裡傳來的的咆哮聲,兩人被震得心頭跟着急跳了一下,如果沒聽錯,那是百獸之王老虎的怒吼聲。
他們離得尚遠,老虎不可能朝他們咆哮,它可能是領地受外敵侵犯,或者遇到了危險。
兩帥冷青年奔跑的速度不停,繼續衝向森林。
那一聲大吼之後靜了幾十秒又傳來陣陣咆哮,其聲音比之前更加急促緊湊,那是激怒了的反應,再之咆哮聲時大時小,間隔時間時長時短。
施華榕和狄朝海想去查探究竟,以跑萬里越野賽的衝刺速速衝到森林邊沿,尋到個空隙躍身而進,人一蹦進森林視線昏暗下來,雙腳也深陷入於雪層。
樹木比外面看到的樣子更茂盛,闊葉針木叢裡夾雜各種喬木,株株粗壯高大,腳陷下去,鞋底柔軟,不用看也能猜到底下墊的是一層厚厚的樹葉。
由此推斷,森林極可能是原始森林一般的存在。
新、青兩省交界處有原始森林嗎?
答案是否定的。
西北地廣人稀,然許多山樹木覆蓋率並不高,新維、青湖兩省交界的山海拔不高,也是次森林。
施教官和狄警衛也沒功夫去思考森林是不是原始森林的問題,馬不停蹄的跑動起來,天狼團成員個個擅長海陸空三棲作戰方式,這種的環境對他們而言並無壓力,兩帥漢子在林中如躍平地,靈敏的在樹木之間穿梭。
樹木有疏有密,間隙有大有小,光線也有暗有明,樹上時不是有鳥和鼠類活動,地面上也偶有動物足印,都是被吼聲嚇得驚惶失措跑動留下的痕跡。
當兩漢子經過,附近不遠的小兔子、老鼠、松鼠、鳥兒聞聲受驚亂跑亂跳飛,依稀能見到它們的影子。
所遇較大的是一隻還沒成年的野鹿,它本來受驚在尋找藏身點,當兩青年從它身邊不遠處經過,它一蹦跳起來,慌慌張張的奪路而逃時差點撞上大樹。
兩青年不停的奔跑,咆哮聲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急燥,偶爾還能聽到嗷嗚聲,兩人也越來越急,跑得更快。
人在森林裡看不到四周的情形,只能感覺樹木先是濃密,跑了約二里左右逐漸稀疏,樹本身也越發的粗壯,許多樹杆比人腰還粗,杆身筆直向上,怎麼看怎麼壯觀。
大約跑了四里左右,感覺距虎吼聲已不遠,再跑半里左右,依稀聽見呼呼嚯嚯的雜亂聲響,兩青年一鼓作氣一陣狂跑,跑不到百米遠,見到前方樹木之後有跳動的色彩,隱約看清是一隻斑斕和一個灰色的人影在你來我往。
佃屍?
看到樹後隱約現出的晃動灰影,施華榕腦海裡第一抹想法就是殭屍!
他也來不及思考殭屍怎麼會和老虎幹架,瞄好藏身之處,和狄朝海飛也似的躥至一株大樹掩好身才探出頭觀望。
前方是片小山谷,有幾個矮小的山包包,山包之間大約是草甸子,被雪覆蓋,凹凸不平,還有幾個沼澤。
不遠處雪上倒着只野鹿,四周是些亂雜的足印,還有動物被拖動留下的拖痕和血跡,大約五十米之遠的地方,一隻色彩斑斕的老虎與灰人打得難分難解。
老虎白色和橘紅色花斑交錯着黑條紋,色彩明麗耀眼,體型壯碩,還挺着個大大的肚子,看樣子很快將分娩。
灰人是個高大的男殭屍,頭髮乾枯,面目慘白,身上的衣服破舊,祼露在空氣裡的肢體長滿一層密密麻麻的絨毛,也因長着有毛,看起來像穿了一層灰色衣服。
一虎和一殭屍撕殺戰鬥,各有損傷,殭屍被抓出幾條深深的傷痕,那傷口皮膚乾裂得老樹木開裂後的樣子,卻不是致命傷。
母虎身上好幾處被殭屍抓傷,白色被染紅。
經過一場持久戰,懷着小虎的母虎明顯體力不支,行動緩慢,卻絕不退讓半分,灰色殭屍揮舞手臂,不依不饒,大有不死不休狀。
冷麪神看清灰色殭屍的樣子,鳳眸的“嚯”閃出冷光,飛快的解揹包,拿該用的武器。
“毛僵?”
狄朝海也看清灰人面目,吃驚的瞪大了眼。
殭屍是遠古時期的神秘生物,也是人類神化故事話裡最奇特的一種怪。
殭屍的形成與屍鬼是一樣的,是人生前的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人死後屍體沒有腐壞,再因天時地理人各等因素形成殭屍。
現代火化,屍體燒成類,自然不會有殭屍與屍鬼,而西北與北方有棄葬、水葬等葬式,容易出現屍鬼和殭屍。
殭屍也分等級,有普通殭屍,高級殭屍之分,普通殭屍可以進化爲高級殭屍,高級殭屍又有高級,有毛僵和飛僵。
毛僵就是殭屍得到進化,身上長出一層細毛,分黑毛僵和白毛僵,白毛僵比黑毛僵更恐怖。
飛僵,即是可以在天空飛來飛去,那是最厲害的一種。
眼前的灰人就是毛僵中的黑毛僵。
我的媽啊,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狄朝海一邊解揹包,一邊將刀啊飛索啊全綁上身。
也就在兩人整裝備的短短瞬間,戰場發生變化,殭屍趁母虎騰跳進攻落地之後反應不遲,跳到了它身邊,一手住老虎的脖子把它按壓在地,另一隻手那黑幽幽的指甲刺進母虎脖子,刺出五個黑窟窿,血飆了出來。
“嗷嗚-”
母虎被重力壓得趴地,嚎叫着想甩掉卡脖子的禁錮,卻撼不動殭屍絲毫,拼命的掙扎着,後肢旋轉半圈,尾巴掃絞而上,擊打殭屍體。
殭屍跳到母虎邊一邊,張開口吸老虎脖子上飆出來的血。
丟下揹包的冷麪神,剛把一隻飛索抓繫腰上,見戰況一邊倒,騰的從樹後躍出,邊跑邊開槍,步槍的子彈砰砰飛向殭屍後腦勺,狄朝海也不甘落後,放下揹包衝向戰場,邊跑邊開槍。
砰砰的槍聲在剎那間壓住了所有聲響。
灰色殭屍吸幾口血,聽到槍聲慢慢的扭過頭,嘴角還殘留着血跡,也在那一刻,第一顆子彈撞到它青白色的臉上,“啪”的釘鑽進肉,也僅只鑽進去一截,便不動了。
僅接着是第二顆彈子,第三顆第四顆,一連串的子彈鑽進它的肉裡,然後被彈出,殭屍怒了,眼裡冒出兇光,嘴裡“嗬”的嘶叫,一把扔下老虎,跳起來衝向兩人類。
兩青年來的時候,它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當回事,沒想到它不惹他們,人類竟然來惹它,哪有不怒的。
母虎脖子上血珠外涌,被棄後軟趴趴的趴在地上,它想擡頭,前腳動幾動也沒能站起來,大口大口的出氣呼氣。
殭屍衝向兩人類,它已久好久好久沒有吃到同類人的血了,今天終於見到同類,眼裡浮出濃烈的興奮,是見到新鮮食物的狂歡心情。
冷麪神朝着殭屍開槍,哪怕明知子彈對它並不能造成多少傷害,也能阻它一它,而當距離越來越近,心裡越發奇怪,這殭屍究竟是哪時代的人?
毛僵身上的衣服被扯到殘破不全,殘留的衣服像北方人夏天穿的褂子一樣搭在肩上,看料子極好,像絲綢料,褲子只有圍住臀圍的一小截,像條古人的短褲,也是破破爛爛的。
它的頭髮也不是很長,才過肩而已。
從外形看,無法判斷殭屍是哪個時代死去的人。
殭屍的速度極快,呼的躥至,冷麪神朝着它的眼睛砰砰兩槍,那子彈竟然生生被它用眼皮夾住了,然後,它一抖動眼皮,將子彈給甩飛。
那彈子嗖的飛走,飛了足足好幾米才掉地。
好強!
冷麪神暗自心驚,殭屍已近,子彈對它造不成多少傷害,忙將步槍一扔拋開,衝向殭屍,近距離作戰。
狄朝海也把步槍扔向遠處,持軍刀衝上去博鬥。
兩支被拋飛的步槍啪噠落在十幾米遠的林子田邊緣。
當煞星衝向殭屍,殭屍有剎那間的遲疑,它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特殊力量,那正好跟它相沖,也讓它忌憚。
冷麪神無所畏懼的衝至殭屍身邊,手腳齊出,招招攻向它的要害;狄朝海也飛奔趕至,兩人合力圍攻。
殭屍在兩漢子的圍攻下,竟然臨危不亂,拳打腳踢,跟人一樣靈活,反應也極爲快速多變,甚至越戰越勇,有時還會逼得兩青年手忙腳亂。
“首長,它會功夫!”
避過殭屍的一抓,狄朝海快吐血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殭屍不可怕,就怕殭屍懂智慧,眼前的殭屍是毛僵就算了,看出招攻勢分明死前是武道人士,變殭屍還記得生前的招式,舞起來招招凌厲,招招狠辣。
高手哇,絕對的高手,高手在民間,果然是沒錯的。
狄朝海幽怨的把殭屍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你說你死了就死了,好好的變殭屍幹嗎?變成殭屍就算了,爲毛還是隻毛僵?
他覺得這隻殭屍的存在純屬是打擊活人的,他被妥妥的打擊到了,兄弟們,快來幫忙啊,會功夫的毛僵太可怕了!小妹妹,求你來收走這隻殭屍!
“嗯,它這套路像是*拳和心意拳的融合,還有鶴拳,霍家拳的影子,還有梅山掌,他融合衆家所長,生前一定是宗師級別的高手。”
冷麪神一心兩用,一邊格擋架,踹踢打,一邊避閃一邊解釋,鳳眸鎖定殭屍,尋找它的薄弱點。
毛僵不是那麼容易打倒的,還會自然而然使用生前功夫的毛僵更加不好對付,可不是像跟武術道者們拆招一樣,三五招就能搞定。
他們要避的是殭屍的爪子,人死後本身會產生屍毒,它的指甲幽黑,含有病毒和各種危險細菌,被抓到會感染病毒,殭屍本身又是怪物,附近陰邪之氣,指甲最危險。
狄朝海臉都綠了,只是毛僵就算了,還是宗師級別武術高手的毛僵,這是要鬧哪樣?老天是嫌他沒見過世面,所以丟只怪殭屍讓他開開眼界?
他不想長知識哇,真的!
像這樣事從書上看看,或許聽人說說就好,真的不想身臨其境的一睹尊容,更不想跟這種殭屍幹架呀。
老天這樣整他和首長真的好嗎?
狄朝海滿腔憤恨,真想仰天咆哮幾句給老天聽聽,他和首長出生入死容易麼?怎麼追個不法分子也能撞上這樣的“大運”,老天爺在玩人呢。
不管冷硬麪癱帥青年如何悲憤難抑,殭屍是毫不留情的,它興奮的揮舞手臂,雙手雙腳直出,嘴裡興奮的“嗬嗬”叫喊着,好似是幾百年沒遇到對手,越打越猛,眼裡的兇光也越來越濃烈。
殭屍銳利的指甲比刀還利,能輕易的割破人的衣服,將兩青年的衣服抓破了好幾處,還是連破好幾層,直抵貼身的打底衫。
冷風從劃破的衣服間隙鑽進,嗖嗖的往身上鑽,兩青年頂着徹骨寒意攻擊殭屍,他們的刀刺過去,有時竟刺不穿殭屍的肌肉,一來二去他們也摸出點門道,他們專挑殭屍軟脅下刀。
冷麪神沉着應戰,眉頭越鎖越深,他看出來了,殭屍似乎對狄朝海感興趣,對狄朝海的招擊又兇又狠,極爲狠辣。
殭屍盯上了狄朝海,他也被攻擊得應不暇接,有好幾次差點被殭屍指甲抓到臉,要不是身邊還有個施教官,他會被毀容。
兩人一殭屍戰到一堆,你來我往,招招相逼,誰也不讓誰,打得難分難解。
那邊人屍大戰,母虎伏地好一會兒,忍着痛爬起來,看看戰場,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人性化的晶光,它沒有乘機逃跑,挺着大肚子坐在雪地上觀戰。
它坐着時鼓起的肚皮常常動,它偶爾也會悸抖一下,每當肚子鼓動時,它不顧動到傷口流血,用嘴去拱蹭肚子,眼神卻是十分柔和,散發着母性的溫暖。
一番攻擊,兩青年也累得一身汗,卻暫時奈何不得殭屍,殭屍被刺中幾十刀,胸前破出個大窟窿,被激發出狠勁,兇性大發。
刀光指影,拳腳相向,呼呼嚯嚯之中又過幾十招,殭屍瞅到空子,一個虛招一晃,棄下前面的冷麪神,一個冷子回身,一把抓住了後狄朝海飛起的一腳,深陷的眼眶裡眼珠子冒出兇光,嘴角掛着獰笑,揮手抓向他的胸口心臟處。
標準的武術招式——黑虎掏心。
狄朝海見殭屍轉身抓來,想收招已不及,被一抓之力扯得撞向殭屍,他乾脆揮刀砍向那隻抓來的爪子。
“朝海!”冷麪神發現狄朝海有險,躍起一步,揮軍刀刺向殭屍抓住狄朝海的枯手,一手抓向狄朝海,同時出腳踹向殭屍。
殭屍嘴裡發高亢的歡叫聲,抓着手裡的獵物旋轉,拿人擋盾牌掃向煞星,那眼神極爲興奮。
“!”
殭屍挾人質當盾牌,讓冷麪神第一次有想爆粗口的衝動,爲了不傷到兄弟,收招,張開雙臂一抱抱住撞來的狄朝海,就勢一倒向雪地上翻滾,雙腳連踢,踹向殭屍的手和麪門。
殭屍的手原本抓向狄朝海心臟部位,被煞星一腳踢偏一分,它抓住狄朝海的手並沒有放,也被一踹之力踹得向後歪了歪,再之,被冷麪神和狄朝海的力量扯得向地面撲去。
卟噠-
冷麪神抱着狄朝海滾落在雪地上,人才落地滾了一下,冷麪神來不及起身,再次飛腳踢向被拉得撲來的殭屍。
砰,重重的一腳踹中殭屍前胸,它向後翻去,那隻抓向兩人的手也偏了一分,一把抓在煞星右肩胛。
落地之時,冷麪神抱着狄朝海滾了一滾,他護住狄朝海,以背朝殭屍,當它的手抓來,他的衣服被殭屍的手指甲“嗞啦”劃破。
殭屍指甲峰利,撕破煞星的迷彩衣、毛衣,兩毛衫、貼身打底衫,一抓見血,留下五道半寸深的傷痕,血一下子涌出。
肩頭被抓破,冷麪神感覺一股寒意從肩頭滲向後背,冷得骨頭髮涼,全身一繃,繃得緊緊的,再次一滾滾出一米多遠才飛快的爬起來。
狄朝海被殭屍提着打了個旋,晃得眼前白花花的,隨之被教官抱住,根本沒法拒絕,再次被帶得滾幾滾後等身上重量一輕忙一躍而起。
殭屍被踢中,不知不覺鬆手,嚎叫一聲向後倒去,卟噠翻倒於地,而當它想跳起來時,一團黑影呼的撲到,嘭的壓在它身上。
母虎在旁觀站,到見兩人類倒向地面時站起來,悄悄的潛行接近殭屍,殭屍倒地,它也知道機不可失,一個騰跳跳起來,重重的砸向殭屍。 Wωω▲ttκǎ n▲¢○
老虎屁股坐死人,老虎用屁股坐對手也是殺手鐗之一。
母虎落下,屁股坐中殭屍胸口,兩隻爪子啪的拍在殭屍面門上,把纔想躍起的殭屍被它砸得陷進雪層幾公分深。
“好樣的!”
冷麪神跳起來,看到母虎砸在殭屍身上,忍不住動容,好個聰明的百獸之王,這一刀補得太妙了。
他快速奔向殭屍,去支持母虎。
“我的天!”
狄朝海雙足才站穩,差點被虎壓殭屍的一幕給驚得摔跟斗,他就着那一踉蹌的力量也向前衝。
母虎用屁股狠坐一下殭屍,也不久留,爪子按在殭屍面上用力一躍,一步跳開,遠離兇境。
經剛纔一躍一壓,它身上的傷口又涌出血來,它也沒有多少力氣,走幾米即伏下去休息。
殭屍挨母虎一記屁股坐,被砸得不輕,那雙抓想母虎的手才揮了揮便失去目標,一個魚挺躍起,準備追殺獵物,誰知才立起來,煞星已躥到,一記飛腳砰的把它踢得倒退幾步,再次翻倒。
冷麪神可不會再給它翻身之機,極速跳至,一把抓住它的腳,一撈一摔,把它摔得面朝黃土地背朝天,再一跳跳到它背上,一腳踩住脖子後方,一腳踩它腰心,使出硬氣功,向下用力,牢牢的把它給壓住。
殭屍面部被埋進雪裡,發不出聲音,拼命的掙扎,手腳想抓背上的人卻抓不着,像狗刨地似的亂刨,刨得雪沙飛濺。
狄朝海飛身而上,也幫踩住殭屍的一條胳膊,揮刀砍它的脖子,一刀下去,閃出一顆金星,刀嘣的嘣出一個刀子。
殭屍後脖子竟是刀槍不入。
“這?”狄朝海傻眼了,刀砍不動,怎麼辦?
冷麪神眉毛一蹙,彎下腰,一手抓住殭屍腦袋,用力一扳,將它扳轉九十度,那一扳之下殭屍脖子發出“咯嘣”聲響。
一擰扭斷殭屍的頸骨,男人繼續擰着旋轉,又是幾聲咯嘣聲,硬是將它的骨頭生生扭斷,他仍雙腳踩住殭屍的手臂,擰着它的頭髮把它提高一點,揮軍刀刺它的喉嚨,一連刺十幾刀,將軍刀刀尖嘣得殘留不全才刺出一個口子。
殭屍被破嚨,掙扎終於靜止。
狄朝海不放心,提起毛殭屍走向大樹,用它撞樹,硬是把的頭撞得粉碎才扔掉它,正想喘口氣,猛然一震,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揹包。
冷麪神瞅瞅坐在一邊的母虎,去撿扔在一邊的槍支,他搶回步槍,想走向母虎,擰着兩隻揹包的狄朝海,飛也似的從樹後衝出衝至他身邊,緊張的翻揹包:“首長,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傷口。”
雖然不知傷勢如何,冷麪神的感受十分深刻,後肩火辣辣的,肌肉裡卻是寒冰冰的,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怎麼好受,他也不拒絕兄弟的關心,坦然的蹲下身接受檢查,自己摸出手機來查看。
狄朝海找出藥品包,扔掉碰過殭屍的手套,重新戴上紗手套幫首長檢查傷口,揭開破裂的衣服一看,不由“嘶”的吸了一冷氣,教官後肩傷口向外卷,血糊糊的,被血淹遮的地方看不見皮膚顏色,傷口上方位一片烏青。
“首長,傷口泛青黑,有毒。”他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聲音很硬,首長每次遇到什麼危險總這樣奮不顧身的護別人,教官怎麼時候能想想他自己?
他倒下了沒事,教官倒下了,後果,他不敢想像。
“沒事兒,先包紮一下,其他回去找說。”
冷麪神聲音淡淡的,眼睛盯着手機屏幕,沒有任何信號,時間仍在走,已是一點四十二分。
眼前沒有醫療條件,狄朝海也不說什麼,簡單的處理一下,抹上消炎藥,用紗布隔離,他們出來沒有帶備用毛衣,換一件備用迷彩服。
收拾好,他遲疑一下才問:“首長,這個地方感覺好奇怪。”
“嗯,”冷麪神整理揹包,聲音不急不徐:“我們應該誤闖進了北宮和小閨女所說的結界或者神秘空間裡,我們不是術士,大概是尋不到出路的,只能等外面的人發現我們失蹤,上報軍部等赫藍之知道情況後帶小閨女來尋我們。”
“……”狄朝海沉吟一下不說話了,他相信小妹妹有能力找到他們,只怕別人不允許她來找首長啊。
“別擔心,小閨女會找到我們的。”冷麪神猜到他在想什麼似的,溫和的安慰,如果連小閨女也找不到他們,那整個龍華將無人能找到他們。
狄朝海重重點頭,他對首長的話一向深信不疑,不過,他又冒出新的問題來:“首長,新維與青湖兩省之間怎會這麼神秘的地方?爲什麼我們從不知道?”
新維省與青湖交界只有一個廣爲人知的魔鬼谷,人與畜進去電閃雷鳴,極爲恐怖,至今也解釋不清爲何進入山谷會被雷劈的原因,科學家解釋說裡面磁場不同,至術玄學者,知道什麼也會三緘其口,不會吐露半個字。
魔鬼穀草木豐盛,卻白骨無數,牧民們寧肯牛羊馬餓死也絕對不會去谷裡放牧,山谷不僅在龍華有名,在世界上有也有名,列列世界五大死亡谷之內。
兩省交界有魔鬼谷,天狼團探出新、青、隴三省交界處有個神秘的地方,這裡據兩個地方很遠,又是什麼來頭?
“可能是一個從沒發現的神秘地。就像三省交界的神秘地一樣至今沒有人知道。這些地方臨近龍華第一山,有奇怪的地方不足爲奇。”
“也是,龍華神奇的地方多了去,不差這一個。”
兩人背好揹包,發現那隻母虎也站了起來,向他們點點頭,看看那隻野鹿,再看看他們,轉身緩緩走向遠方。
冷麪神看看母虎,看看地面上的野鹿子,心中明悟,母虎的意思是獵物送他們了。
動物是具靈性的,尤其是帶着幼崽的雌性動物,與人一樣有天生的母性光輝,許多母動物見到其他失去母親的動物也會憐惜,很多會收養,甚至跨越種族的收養也屢見不鮮。
母虎懷着崽,知道是他們救下了它的命,跟他們一起對敵,把獵物送給他們當謝禮。
動物不懂人類的語言,也不懂人類的生活方式,母虎只按動物的生存方式來表示感謝。
這樣類似的情況,他們也曾遇到過,並不特別驚訝。
“朝海,幫忙,我們擡上野鹿,給它送回去。”冷麪神眼底浮出絲絲動容,動物比人更可愛,它們對獵物對敵人很兇狠,對認定的朋友卻忠誠,不像人類那樣常常兩面三刀,在背後捅刀子。
母虎受傷不輕,今天不會再有力氣打獵,如果沒有食物,它也沒有力氣養傷,他更擔心它可能活不到生下小老虎時。
狄朝海明白了,兩人合力擡起野鹿,不慌不忙的跟在母虎後面,野鹿是成年頭雄性鹿,至少有一百多斤,還挺沉的。
母虎聽到後面的腳步,回頭探看,看看人類,看看他們擡着的獵物,人性化的眼裡閃過迷茫。
它沒有咆哮,繼續踏雪而走,走得極慢,也走得極穩。
兩漢子跟在後面不遠處,母虎受傷,走路時擠壓到傷口仍會流血,它挺着大肚子堅強的走路,偶爾也會坐一坐,再繼續走。
一虎領路,兩人隨後,畫面很和諧,還有幾分溫情。
從雪地上繞過兩個小山,母虎走過另一條兩小包之間的小谷,仍然沒有樹,又越過一個小山包進入一片稀疏的樹林,盡頭即是一座山的山腳,爬行一小段路,露出一個巖洞。
地勢較平坦,四周還有樹,可以當遮掩。
母虎到巖洞外扭頭後望一眼,平靜的鑽進洞府。
兩漢子爬上一片亂石到巖洞外,洞高不到二米,還挺寬的,母虎能在裡面輕鬆轉身,縱向不深,約三四左右。
出於動物的本能,母虎用雜草做了個窩,它回洞府即趴草窩上休息,頭向外。
冷麪神和狄朝海在巖洞外放下野鹿,解下揹包動手收拾鹿,把皮剝下來,切一條腿放在一邊當自己的食物,搬起其餘的放母虎面前。
母虎見到人類送來的食物,感受到他們的善意,不客氣的啃咬。
兩漢子舒了口氣,回頭去挖抗埋動物腸子,再找柴火。
冬天柴火不好找,好在兩人乃軍中出身,身手靈活,看到乾枝多的樹,爬上去劈下來,再搬回洞口,忙到天昏暗時,收拾到一大堆火,還砍來幾截溼枝。
在近洞口的地方碼柴堆,去母虎那裡借了點乾草生火,一邊烤火,一邊烤肉。
“首長,我們要呆這裡等救援嗎?”
“我們進入結界的地方離此不太遠,容易被找到,而且,這裡也適合生存。”冰天雪地裡,能找到個歇息的地方是件很幸福的事。
北方的天很冷,夜晚更冷,氣溫能下到零下十幾二十幾度,如果沒有準備露宿雪地,不凍死也會凍出病來。
他們的體質特訓過,卻也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抵抗一二天還行,若是好幾天也受不住。
眼前有個石洞,母虎也接納他們,無疑是老天眷顧。
狄朝海想想也對。
肉烤好,沒有鹽巴,沒什麼味道,總比什麼也沒得吃要強,他們所備的餅乾省着吃也只夠兩天的量,有肉補充已夠幸福。
夜很深時,兩漢子在火旁鋪開鹿皮當墊子躺臥,兩人一虎,安靜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