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新曆7月半以後到9月是一年中最悶燜+燥熱的季節,新曆8月正是初秋,也是最燥熱的時段之一,農村人稱秋剝皮。
當天天晴,又快中午了,穿透霧霾層照灑地面的太陽光線很強烈,讓人覺得在淋熱水澡。
醫生手舉太陽傘,幫冰山背上的小丫頭遮擋住了頭頂的太陽的紫外線照射,當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一把拖過身邊的一位小青年,將傘塞過去,自己飛快的向後跑,跑向風少。
被拖來當傘童的陳蘊和,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這位表叔果然太不靠譜,之前,表叔爲了刷存感搶功勞,不由分說的從他們手裡搶走了打傘的活兒,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將活兒丟給他,他也是無語了。
風魔子和猴哥走在最末,兩個都是偶爾脫線偶爾不着調偶爾犯二的話嘮二貨,正在談論今晚是不是出去溜躂一趟尋找獵物,猛不丁的聽到有人喊,哥兒兩扭頭望了過去。
葉小美人等人聽到有人叫他們的風少小夥伴,也望了過去,看見一個熟人——秦家秦大少秦宏德。
秦少短袖白襯衣,手臂和臉的皮膚一樣的白皙,他人本身就長得不差,在軍政圈子裡雖然輸給了施教官和赫軍醫,與其他權門公子們相比,他是最出挑的公子之一,儀表堂堂,曾經也讓許多貴女趨之如鶩,只因秦家一直沒有要與人聯姻的意思,所以許多貴女等不起才先嫁了。
長相優雅的秦少,快步奔向施教官一羣人,目標——風少。
候士林瞅到風度翩翩的青年跑來,表示不認識,出於職業使然,免費的幫人相了一相面,望了望氣,不由的摸了摸下巴,嗯嗯,佛曰:不好說!
風璟扭頭就看見了衝自己跑來的秦大少,心裡驚訝,那傢伙眼睛還挺利的,竟然能在一羣中一眼就看見自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呸呸呸……
正得瑟之際,想到聖巫大人還在前面,頓時一個激靈,從超自戀的狀態醒悟,自己暗中吐唾沫子,想他伏風家族傳人,好歹也是個純爺們,要有真愛對方也應該是個萌萌噠,跟聖巫一樣又萌又軟的漂亮妹子,纔不會跟一個臭男人搞基。
想到差點被一隻外人掰彎,風魔子對罪魁禍首相當不感冒,表面上不動聲色,裝作狐疑的東張西望一下,再望向一臉笑意跑來的青年,滿臉漠然狀。
冷麪神等人也站住了,等着想瞅瞅秦大少爺想幹啥子。
秦少一溜快跑跑到距風少還有幾步遠,擡手抹了把虛汗,笑盈盈的望向風公子,臉上滿滿的是真誠:“風少,好久不見,剛纔瞧着身影像是你,還真的是你,風兄弟幾時來燕京的,怎的沒去秦家坐坐,可是因秦家上次招待不週怠慢了風少?”
猴哥等人不說話,就看風哥兒怎麼說。
“你是誰呀?”風璟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迷茫與不解,還有絲驚訝:“我是姓風,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夥伴們,你們誰來給我說說,眼前這位是何許人也?”
“風哥兒,這位是燕京世家秦家的大少爺,你真不認識?”醫生剛從冰山小榕身邊擠到後面,立即自告奮勇的幫風少解說人物身份。
他衝秦少露出一口好牙:“嗨,秦少,好久不見喲,對了,聽說你未婚妻住院了,是懷孕了咩?我們醫院那邊有幾樣非常不錯的保胎藥,內供靈藥,效果顯著,需不需要我給你走個後門,幫你拿一份?
啦啦啦,我忘記說了喲,那種保胎藥可是我和小榕帶小閨女出院時得到的主藥材,也是我主持研發的良藥,誰需要用那種藥,必須要先徵得本少簽字。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我是說真的,本少好歹是醫生,是有職業道德的,雖然你那位準太太欺負了我們家小閨女,我看你準太太不順眼,不過,稚子無辜,本少不會黑心到殘害一個還沒出生的無辜孩子。
我靠,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好心幫你推薦保胎藥,你露出那種恨不得殺我而後快的眼神幹什麼?真是的,這年頭,好心被人當作驢肝肺,算了,就當我沒說,以後就算你秦家有人需要我們醫院的內供保胎藥,求到醫院,我也不會簽字的,哼-”
醫生嘰喱嘩啦的說話時,秦少一張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青,像調色盤似的來回變換顏色,醫生看着秦少的臉,心裡憋着笑,嘴上得理不饒人,不吐不快,一吐方快的吐了一堆話兒,末了還挑鼻子挑眼兒的對着秦少不爽的哼哼,好像真的是對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羅風華和袁太清想捂臉,醫生這一招太狠了!
秦大少準太太在中元節前一晚的半夜三更忽然住院的事兒,他們最初不知,沒過三天幾乎整個軍、政界高層都知道內幕:李家千金流產了。
李千金小產,醫生見到秦少還裝傻的問人家是不是保胎,這不是故意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麼?
醫生這隻落井下石,往對手胸口戳刀子的手段,簡直兇殘的令人髮指。
別人還沒答話,候小道士驚異的觀望秦少幾眼,一臉怪異狀:“醫生,你是不是聽錯了?我觀對面這位先生子面相黑沉,印堂無光,天庭有晦,子孫宮更是血色浮現,分明是失子之相,他的準太太應該小產了纔對。”
秦宏德好不容易纔把心裡的那股子氣憤壓下去,正想反駁醫生幾句,猛不丁的聽到青年對自己的評論,整個人都僵硬了。
對!
對的太對了,他剛失子,老祖宗對他失望,快要剝奪他準繼承人身份,正是人生低谷時,印堂必定發黑的。
那人是誰?
秦少望向說話的青年,看到人,心裡有底了,娃娃臉,很年青,又懂觀相,應該就是秦家資料裡那位茅山弟子。
“啊?”醫生驚訝的張了大嘴:“小產了?我不知道啊,我聽人說的是秦少的未婚妻在保胎啊,秦翻譯官秦少,不好意思,是本少聽差了,難怪你那麼兇狠的瞪我,本少理解你的失子之痛,你也不用往心裡去,本少不知情所以向你推薦保胎藥,這倒真是我的不對,本少不會因此就怪你不識好人心的,下次你太太再懷孩子的話,如果醫院的保胎藥還有,你需要的話找我,我會簽字的。”
知錯就改,莫大善蔫,醫生是個好個青年,他立即就爲自己的不知情表示歉意。
秦少的一張臉又黑了,狠狠的瞪醫生,赫醫生跟他天生就不對盤,以前,他們半斤八兩,誰也踩不到誰,現在,因爲娶了李千金,他一直處於下風,次次被踩。
又一次被踩到水底,他還沒法反駁,權當醫生是空氣,故意不再理睬他,望向風少,老祖宗讓他自己求得秦家未出世嫡長孫的原諒,他忍氣吞聲的天天討好李玉娉,每天懺悔,求那個死嬰兒的原諒,目前並沒有結果,父家和叔父們悄悄告訴他說下月做*事超度嬰兒,如果他不能在做*事之前自己求得原諒,老祖宗和家族真的要放棄他。
秦宏德已盡了的所有努力,仍然沒有求得孩子他媽的原諒,如今,見到風少,心裡又冒出希望,如果伏風氏家族的人能幫他與嬰兒溝通的話,讓他知曉亡嬰想怎要什麼,他就能早日脫離困海。
迎着秦少希翼的目光,風璟仍是一臉的平靜與漠然:“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確定從沒見過你,我今年統共來了兩次京城,第一次是農曆三月初,這是第二次,都是來找我們曲小夥伴的。”
“風少,你大名是不是叫風jing?”秦少不相信風少真不認識自己,應該是伏風氏倒向了施教官一方,所以否認。
“我是叫風璟,”風璟狐疑的望望秦不,又做恍然大悟狀:“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誰了,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愛留殺馬特貴族式的頭髮,一般染成酒紅色或者橙色,沒事愛到處溜街賭石打麻將,還愛聽戲劇,對不對?”
“對。”秦少緊緊的盯着風少,想從他眼裡看出點什麼。
“你真的認錯人了,”風璟無比歡脫的笑咧了嘴:“你說的那個叫風jing的愛留殺馬特髮型的人是我家族弟,他的jing是井水的井,我的jing字是王字旁,你這麼說我倒是記起來了,我族弟好似在正月應人所邀來了趟燕京,你想邀請風家的人應該就是你們家了,對了,下次麻煩你認真觀察,別弄錯了,我跟不僅跟我族弟長相十分相似,我們家族這一輩跟我面相神似的兄弟共有五個之多,還有三個有七八分相似,本少脾氣還算溫和,若遇上我家族那隻爆脾氣的傢伙,誰亂認人,他會直接拳頭招呼。”
“秦少痛失未出世的孩子,難免心神不寧,眼花之下認錯人也是情有可原。”醫生立馬又補一句,看到秦少又變了臉,歡快的跑向小榕和小閨女,今天踩了秦少幾腳,好爽!
秦少脣線緊抿,幾乎咬碎牙齒,他不信!可是,卻證據證明這個跟正月來秦家的那個風少是同一人。
“走嘍,我們找吃的去了。”醫生跑回冰山身邊,又一把從表侄子手裡扮過傘,自己當自己溫柔體貼的好大叔。
“原來是誤會,風哥兒,走了,我們這些人曬曬太陽沒關係,別讓我們小夥伴陪你在馬路上當木柱子,我們小夥伴嬌貴着呢。”
猴哥推了風魔子一把,呼呼喝喝的叫嚷着出發去找吃的。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我哪知道會被人莫明其妙的叫住,好在不是我家族人在外惹了風流債要栽髒到我頭上來,要不然,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風魔子摸摸鼻子,也不理跑來套近乎的秦大少,跟夥伴們愉快的繼續開赴火鍋城。
“黃河本就是渾的。”
“所以說跳進黃河洗不清啊,我家族也不知怎的,上一代只有三個長得比較相似,上上代有二個有九分像,到這一代有五個跟我長得十分神似的直系,好像一個媽生的似的,每次開家族會議,害得我們只能根據不同的喜好弄不同的髮型和衣服,以免被長輩們搞混。”
“這是很好玩嗎,可以玩多胞胎遊戲,大家互換身份。”
“怎麼可能,長相很像,脾氣相差很遠的,有個冷冰冰的,有一個炮竹脾氣,有一個是殭屍古板臉,我算是比較中和的一個,另一個用小夥伴的話說就叫很二,不靠譜。”
“你也不靠譜。”
“至少比我那個很二的族弟要靠譜,你們誰見到那隻,保證會覺得頭痛,他會半夜拉你起來夜遊,大雪天拖你一起去雪裡賞月,大六月的捉你頂着太陽爬山……他是隨心所欲,想到哪就就是哪。”
“……”小鮮肉們無語,你這樣說你兄弟真的好嗎?
趴大叔背上的曲小巫女,嘴角抖了又抖,那隻風二貨黑起他自己也是這麼不遺餘力,還真是位能屈能伸,機智靈敏的二貨。
猴哥和風魔子跟着大部隊走,發現秦少竟然也跟在後面,不由老奇怪了,他還跟來幹嗎?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火鍋城不是他們傢俬人地盤,他們也無權干涉別人自由,就當沒看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跟着吧。
火鍋,冬季人們的最愛。
大熱天的吃火鍋並不是明智之舉,不過,如今都是空調房,夏秋最熱的天氣坐在空調裡吃火鍋,同樣是種別有情調。
施教官、徐參、醫生,個個都是老油條子,當小丫頭說要吃火鍋,先訂了座,省得萬一人多要排隊等。
火鍋城生意挺好,人來人往,乘電梯到樓層,大廳裡有七成座有人。
服務員領着羣俊美的客人到預定的座位,徐參等人將施教官簇擁在中間,省得別人看到教官大人俊美的臉驚叫。
一羣小夥伴共有九人,再加徐參和施教官、醫生,共十二人,湊成了大圓滿。
秦少也進了火鍋城,還跟着施教官等人進了同一間大廳,找到了在火鍋裡的李千金和李夫人母女倆。
李玉娉點了滿滿一桌的火鍋原料,吃得嗨,看到秦宏德來了,只瞟了一眼,繼續狂吃海喝。
她自中元節前一天流產,在醫院躺了十幾天,實在快悶壞了,今天軟纏硬磨的求了媽媽陪她出來吃美食。
吃了十幾天的清淡補品餐,好不容易能吃上豐富多彩的火鍋,李千金快淡出鳥來的嘴巴得到了安慰,只覺樣樣好吃得不得了,恨不得把鍋也吞下去。
李夫人陪着女兒,想勸一勸,看孩子吃得歡,又捨不得惹她不開心,乾脆不勸,任她吃個夠。
看到秦少的臉色不太好,李夫人關心了一下:“秦少,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你去醫院看看,不用陪我們的,我看着玉娉,吃完就會回醫院。”
李千金其實休養一週就能出院,她不想回秦宏德的住處,又不能父母身邊,便繼續賴在醫院不走。
“沒有。”秦宏德搖搖頭,目光斜視某一角:“我剛在在門口遇到了施教官和醫生他們,他們也來了,就在那邊。”
李夫人心臟猛的收縮了一下,緊張的望向女兒,女兒與醫生和施教官幾乎成了死敵,被女兒知道施教官也在這裡,還不知她會不會情緒激動。
李玉娉聽到施教官和醫生也來了,拿着筷子的手猛的僵了僵,差點將夾着的生魚片掉給抖落,臉上滿足的表情瞬冷僵。
流產,又因心情鬱結,李千金消瘦了很多,就算化了一下妝,也遮不住她的憔悴,表情一僵,變得有點像殭屍,呆呆癡癡,眼神空洞。
“玉娉-”
李夫人感覺呼吸有點不順,心裡也有些忿怨,秦宏德好好的提那個幹麼?明知玉娉受不得刺激,還提施教官,這不是故意讓玉娉難受麼?
溫柔的呼喚,扯動了李玉娉僵硬的神經,她微微的打了個顫,僵硬狀態解除,筷子尖上夾着的生魚片就那麼抖落了,卟的一下落在鍋盆裡。
她的手垂下去,按在了桌子上,手指骨節發白,胸口隨着加重的呼吸一起一伏,那麼滿含恨意的眼睛四下張望,很快就找到了秦宏德說的人,那些離他們隔着七八桌,滿滿一桌人。
李玉娉一股妒火從心房躥起來,從心房燒上大腦,噌在的大腦裡炸開,滿身滿腦子裡都是妒忌的火焰。
憑什麼她這麼痛苦,那個黃毛小丫頭過得那麼春風得意?
那個人憑什麼將她害得這麼慘?
恨,她恨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他賤踏她的一份真情,她也不會淪落到需要與秦家聯婚去奪取自己想要的,也就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如果那個男人能給李家顏面,不公開貶低她,她也不會處處遭人嘲笑,不會遭爺爺趕出李家。
李玉娉妒忌得幾欲發狂,噌的跳起來,朝着那桌子人衝去,她要問問,他把她害得這麼慘,現在是不是如意了?是不是開心了?
“玉娉!”李夫人就怕女兒受不住刺激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來,早暗中防着,見孩子跳起來,她也站起來,一把抱住人,不讓她跑。
“媽,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們算帳!”李玉娉被恨意燒紅了眼,哪裡顧得了這是在哪,用力的推搡母親。
母女倆的動作不少,也驚動了相鄰客人們,紛紛張望,有幾個捱得近點的,趕緊站起來,站得遠遠的,免得萬一別人鬧起來誤傷到自己。
“李玉娉,你還嫌不夠丟臉?還是你想徹底毀了秦李兩家才甘心?”李玉娉心理承受力如此低下,讓秦宏德心裡冒騰起一股無名業火,她丟了一次一次的臉,害得他也顏面掃地,現在還這麼不分場由,不識輕重,讓他忍無可忍。
那一聲低吼,也成功的讓一對母子僵硬,李夫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望向秦宏德。
“李姨,我帶玉娉先走,麻煩你結帳。”秦宏德沒有解釋,一把拉過李玉娉,強硬的摟住她的腰,半拖半攬的帶人離開。
他絕對不會再容許李玉娉去找施教官,以那一行人的態度,李玉娉再衝上去,一定會讓李玉娉當衆出醜。
以前是在宴會上,好歹沒有亂七八糟的記者,貴圈們口頭談論,不會消息漫天飛,這裡是公衆場合,若讓人看到李玉娉當衆撒潑,一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到時,丟的不是李玉娉個人的臉,整個秦家和李家也會被她連累得顏面無存。
“你管……”李玉娉不服,用力的抓秦宏德的手,想掙開他的桎梧。
秦宏德一手箍緊李玉娉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強制性的將人拖着走。
李夫人終究是女人,讓她看管李玉娉,肯定看不住人,秦宏德好歹是男人,哪怕李玉娉再掙扎也無濟於事。
捱得近的客人們,看到那一幕,紛紛小聲議論,不過,沒人去制止,這年頭閒事管不得,弄不好可能連小命都賠進去,到時還可能會被人抹黑,所以,大家就看着。
李夫人愣愣的看着秦宏德弄走自己的女兒,直到竊竊私語不停的鑽進耳朵,她才醒悟過來,抓着自己的手提包,叫服務員過來結帳。
葉小美人等小鮮肉們也在發覺秦少一起進了火鍋城,一直暗中留意,看到秦少在一桌入座,原本也就沒管了,當那邊鬧出動靜來,一桌人也望了過去,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
“可憐的人啊。”猴哥看着那“相互依偎”着離開的男女,無比同情的爲他們掬了一把同情的淚,你說,得罪誰不好,偏得罪了巫族傳人,所以,註定富貴於那兩皆浮雲啊。
那兩人其實原本運氣是不錯的,按他們的步驟發展下去,就算與頂級富貴無緣,好歹也不會太差,奈何偏不長眼,招惹到他們小夥伴,於是,大好的運程就此受黴運糾纏,以後只能越混越差。
因此,總結起來就是: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巫族傳人,那隻小夥伴好凶殘,下個咒就能讓人衰運連連,如果她要搶人飯碗,他們這些術士只能吃土。
“猴哥,你心疼美人了咩?”曲小巫女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瞅着猴哥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就那樣的人連我們小夥伴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要是也當得上美人,我們小夥伴就是豔殺神州第一人。”
猴哥狗腿的給小夥伴臉上貼金,小顧先生幾個小夥伴默默的冷汗,猴哥啊,豔殺神州的第一不就是坐在小夥伴身邊麼?
論容貌,你說,誰還能越過施教官?
施教官,當之無愧豔殺神州第一美。
“神州第一美人應該是我身邊這坨冰塊纔對。”曲七月不爽的將老在自己頭頂的大手捉下來扔開,老摸她的頭,讓她都長不高了,討厭。
徐參和醫生眼角跳了跳,小榕最討厭別人誇他美麗了。
冷麪神面色未變,大手又爬上小閨女腦頂,溫柔的摩娑:“再美也比不上我們小閨女,小閨女人美心靈更美。”
“嚶嚶嚶,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曲七月被誇得心花怒放,終於不跟大叔冷戰,大方的賞了他一句回答。
衆人:“……”這自戀的境界,好像又有升級的趨勢。
大家也不去揭小丫頭的老底,一致閉着眼說瞎話的附合同意,這個時候,必須得贊同,哪怕小丫頭當着他們的面弄死幾個人,他們也得讚美小丫頭是爲民除害。
大家熱熱鬧鬧的聊了一小會,服務員上菜,幾個服務員同時服務,效率很快,一大張桌子堆得滿滿的。
看到好吃的,曲小巫女哪還顧得其他,立即將愛吃的東西往鍋裡丟,青菜剛丟進去打個翻兒又撈出來開吃,那猴急的樣子讓人看得眼抽。
冷麪神默默的幫小丫頭弄一碗清水,幫她將從辣的一面鍋裡將燙好的東西夾出來涮一涮,涮去紅通通的辣辣油水,再放不辣的一面鍋裡涮一涮,再給她吃。
就算是被涮過的菜,同樣辣得要命,小姑娘一邊吃一邊掉眼淚,醫生終於有了英雄用武之地,時不時的幫小丫頭擦眼淚。
有個小吃貨帶頭,小帥哥們也吃得特別的歡脫,你來我往,場面那叫個火熱。
大家埋頭吃得正香,鄰桌的客人們走了,服務員們剛收拾好,又來了四位,人沒坐下,看到相鄰一桌的施教官和小姑娘,臉色變了變。
他們的視線太直白,冷麪神側目,一眼就認出來人,那不是唐思儀的父母嗎?
唐二爺陪着太太來吃火鍋,他太太懷孩子了,非常挑食,對家裡的飯菜吃膩了,經常到外面吃,吃膩山珍海味,最近幾天又迷戀上了各種火鍋,一天不吃一次就沒勁兒。
他發現施教官也在,本來想換桌,不曾想施教官太敏感,他們只打量了幾眼就被發現了,迎着那冰渣子似的視線,唐二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施……施教官,不好意思,驚撓到了您們。”唐二爺一顆心寒顫顫的發抖,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沒。”冷麪神正想不理他們,埋頭狂吃的曲小巫女也扭頭,看到一對夫妻帶着保鏢,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噫,這不是唐思儀同學的父母麼?唐思儀同學身體咋樣?”
“小……姑娘好,有勞記掛,小女身體還是不見起色,也不知幾時才能康復。”被人認出來了,唐二爺也不避了,扶着太太坐下去。
“說起來,還得感謝小姑娘提醒,我們找法師做了場事,我的孩子才得轉世投胎。”唐夫人坐穩了,衝着小姑娘露出端莊的笑容。
曲七月憐惜的搖頭:“唐夫人,當初我不接你的生意,你記恨在心,你現在是向我炫耀,想告訴我,你失去的那個孩子又重新投胎到你肚子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