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細滑的小臉上，那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看上去格外的礙眼。
方辰沉默了一瞬，還是默默的執起了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痕。
面對方辰的所作所爲，冷蘇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洋溢起了一抹極其燦爛的笑意。
她下意識的用臉頰去蹭了蹭方辰的大手，小臉上，藍眸之中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依賴和信任。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撒嬌方式，熟悉的小表情，眼前的一切都讓方辰感到了格外的熟悉。
尤其是冷蘇的那雙標誌性的藍眸……
雖然真相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但方辰心中也明瞭，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真的是他養了十多年的小狐狸小九。
“小九，你爲何突然變成了這樣？”
接受現實後，沒有了冷蘇的果體刺激後，方辰的情緒倒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冷蘇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說道。
“就是最近突然身體不太舒服，尤其是昨晚，身體突然很熱很難受，然後我醒來就變得和主人你一樣了。”
冷蘇小臉上一片懵懂無知，那雙藍眸更是清澈見底，不見絲毫的遮掩和躲閃。
方辰雖然並未見識過真正的妖魔鬼怪，但他畢竟是出家信佛之人。
他相信佛是存在的，自然也相信妖怪也是存在的。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冷蘇竟會是這般的單純懵懂……
不過，再想想他們初遇時的場景。
當年，她被他救起時，似乎就是一隻極其年幼的小狐狸。
彼時，他之所以會心軟救下她，不就是因爲她的眼睛很乾淨很清澈嘛。
當年，她被他救起時，年齡還小。
這些年又一直跟在他身邊，不曾接觸外人，更不曾接觸其他的妖魔鬼怪，單純懵懂，對一切都不知道倒也算正常。
只是，這青山寺乃是佛門重地，不允許女子的存在。
以前，小九隻是隻普通的小狐狸自然無礙。
如今，她幻化成了人形，偏偏還是個長相絕美的女子，必是不能再讓她留在此地了。
“小九，你可曾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方辰問。
“不知道……”冷蘇搖頭。
“小九隻有記憶起，便只記得主人您一人。”
“主人，你怎麼了？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你是不是不要小九了？”
看着冷蘇臉上的激動之色，看着她那緊抓着他大手的柔荑，方辰的神思恍惚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復自然。
他輕輕扯掉了她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頭，安慰道：“我沒有不要小九。”
“只是小九如今長大成人了，就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應該再陪着我這麼一個出家人在這寺廟之中虛度光陰。”
“而且，小九你難道就不想自己的家人嗎？你就不想去找他們嗎？”
聞言，冷蘇極其果斷的說：“不想！”
“小九誰都不想，小九誰都不要，小九隻要主人！”
“小九不要什麼自己的生活，小九要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都陪在主人的身邊，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