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快速的在容脩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扶着他進入破廟。
黑暗的屋子中有着昏昏的燭光,放眼望去有把陳舊的椅子,這對綰綰來說已經是意料之外的了。
“娘子……”容脩的聲音很虛弱,彷彿快要死去一般。
綰綰沉默着,將他放在牆邊,然後一個人走過去桌椅弄斷,在角落裡鋪成了一張木牀,再撿了一些枯草鋪上去。
“娘子,娘子……”容脩極小聲小聲的叫着。
綰綰走過去,扶着他將他放在剛鋪好的牀上,然後一言不發的朝着破廟門口走去。
“娘子……別走……”容脩掙扎着想要起來,卻只能無力的躺在枯草上。
綰綰走到外面,錢財她雖然貼身帶着,但是一些傷藥都在車上。
她從車上找出了一些常用的傷藥,下了車回到破廟。
擡眸望去就看見了角落裡的那雙眼,容脩,容脩……
他半個身子都翻倒在了地上,一身白衣染紅,脖頸上還在流血,像是一隻瀕死的獸,努力擡着一張蒼白的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綰綰心裡微微有一絲觸動。
容脩微微蹙了蹙眉,細不可聞的道:“娘子,疼……”
綰綰不禁愣了一下,這是容脩麼,他應該不是裝的……他不會容許高傲的自己如此卑微。
她快步走過去,放下手裡的傷藥,將他放回枯草鋪成的牀上,低聲道:“容脩,你這是幹什麼?”
容脩輕輕的呼吸着,“娘子,我以爲……以爲你不要我了……”
綰綰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容脩這時候又一聲不吭了,安安靜靜的看着她。
片刻後,綰綰上完藥後,幫他仔細的包好。
“還疼麼?”綰綰語氣中有着一絲心疼。
容脩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之前很疼,但是娘子幫我上藥後就不疼了……”
綰綰在他的身旁躺下,側身怔怔的望着他的眉眼。
“容脩,你要是不傻也對我這麼好該多好。”她輕嘆一聲,長睫斂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容脩聲音弱弱的,“娘子,我會一直對你好。”
綰綰輕輕笑了一聲,抱住他腰身,“快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暖意從他的身上傳來,綰綰閉上眸子。
翌日。
綰綰睜開眸子的時候,容脩還沒有醒來,她爲他換了藥之後才叫醒他。
變傻了的容脩很乖巧,綰綰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一點都沒有昔日狠厲魔教少主的模樣。
由於車伕死了,綰綰只能自己駕着馬車趕路。
到達武林大會的徐州還需要趕兩天路,在官道上,經常能夠看見身上帶刀劍的武林人士騎着馬一奔而過。
這次的武林大會,應該是進行比試,選舉武林盟主。
莫非昀少年一戰成名,是江湖中最年輕的武林盟主,武林至寶紫金蟾蜍便歸了莫家管。
這次的武林大會,紫金蟾蜍一定會再現,綰綰要得它的機會要加大不少,人多好搗亂,趁亂之下才好盜走寶物。
忽然,馬車一個搖晃,坐在綰綰身邊的容脩差點掉下去。
綰綰連忙一手拉着繮繩,一手將緊緊他拉着。
“你坐好,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