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草擬的重要嗎？這既然是我們蘇氏集團跟你們江氏集團合作，這契約代表的自然是雙方公司的利益，而非個人。只要您認同，就在最後籤個字，同樣，也就代表江氏集團認同了。就算日後您這邊會有什麼糾紛，那也是你們江氏集團內部的事兒，和我們無關。我這麼說您理解嗎？”
蘇慕白笑眯眯地緩緩道，看向江星尤的眼神帶着探究。她也想趁着這次機會好好探一下他的深淺。
“……”
江星尤再次沉默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蘇氏集團……蘇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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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比較陌生的名字，他是花了一番功夫纔想起來的，本也以爲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不過是尋常企業的千金罷了。
沒想到今日一見，還沒說幾句話，就被她全方位地壓制住，迫使他不得不正視她提出的合作方案。
他心裡明白，知道秘密的絕不會只是蘇慕風，她之所以這麼幹，不過是讓他有所忌憚，不會果斷地動她的弟弟。而從她說的話來看，她對江氏和肖氏的過往竟然也有所瞭解，僅憑這一點，他就只能妥協。
江星尤陰鷙的目光掃過那薄薄的一紙契約，早已有人替他準備好了簽字筆，此刻就靜靜地壓在紙上，等待着他最後的決定。
這一刻，他的胸口忽然有一絲壓抑，那是之前從未體驗過的，無法掌控主動權的憋屈感。
“哼，你說的沒錯，合作是雙方集團，這裡的每一個字，每一款條約，都是對彼此公司的利益權衡。所以最後這一條，是針對我江星尤個人的，我建議去掉。”
江星尤脣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再次雙手交叉，身子後傾靠在了椅背上。
“我和我愛人樑菲菲的事兒，就不勞你們蘇氏集團費心了。”
蘇慕白不動聲色，目光卻銳利了幾分。
……不愧是江星尤，這種時候還能保持着絕對的冷靜。
監視樑菲菲，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名正言順乾的，只是苦於沒有這個機會；現在她主動送上了，面對如此大的誘惑，他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一個人當面對自己夢寐以求的事，還能保持冷靜的時候，要不就是他冷酷到不近人情；要不就是背後還有更大的野心。
而江星尤，他是哪一種呢？
“江總，您這麼說，就不對了。如果條款內容單單是針對您個人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蘇氏集團草擬的條款很沒水準，沒眼界，沒有爲雙方長遠的利益考慮？”
蘇慕白垂眸笑道，“我們之所以提出這最後一條，自然是針對江氏集團的。而非您個人。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哦？那我倒要聽聽了，讓蘇慕風在樑菲菲身邊監視做臥底，對我江氏集團，有何好處？”
江星尤這下來了興趣，眸中難懂之色一閃而過。
他傾身向前，雙手掌心向下輕輕壓在桌上，充滿壓迫感的眼神直接逼視着蘇慕白，彷彿在告訴她，他給她解釋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她的說法不能讓他相信蘇氏集團的誠意，那麼他就能看破她佈下的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