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在支書朱洪走後,就突然想起原身花了好幾個小時,手上紮了不知多少小傷口,好不容易纔弄到手的那近百斤板栗。那些板栗,原身在努力剝外面刺殼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未來的用途。
一半留着過冬,一半曬乾磨成粉。
等哪天攢夠了郵寄的錢,就把曬乾的那一部分郵寄給她舅舅和外公外婆。
她正常下鄉日子便這麼艱難了,又更何況他們是去墾荒農場墾荒,而且她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本來脾胃就不是很好,如今只怕情況更糟糕。而板栗粉多少有調和脾胃,以及補充營養的效果。
在沒辦法搞到細糧的情況下。
寄點這個多少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所以原身對那些板栗的執念其實還挺重的,丁水清醒過來之後發現板栗不在,不由暴怒,也是因爲受到了原身的影響。所以稍微想了想,丁水就決定把那些板栗拿回來,按原身的想法處理。
留一部分自己吃。
剩下的送給原身舅舅和外公外婆。
所以下一秒,丁水就衝進了王魏紅和另外三個女知青一起住的房間,一邊用肉眼打量,一邊用精神力仔細掃描。
沒有發現板栗後,轉身就走。
剛剛下山回來的急,還沒去仔細查看原身遇害地點,所以丁水也不確定是他們兩個沒拿,只是把板栗藏了起來。
還是都被朱大全給拿走了。
直接去朱大全家找,然後再回遇害地點找的話不順路,所以丁水就先去遇害地點看了下。沒找到大量板栗,方圓數百米都沒大量板栗,只看到零碎幾個散落的板栗,但找到了不少噴濺血點。
以及被埋起來的大量浸血泥土。
畢竟他們兩個是深夜行兇,行兇完收拾現場,也沒敢用手電筒之類的照明設備,全靠月光輔助。所以留下不少紕漏,以及現場處理的並不完美很正常。
哪怕未來也很少有完美犯罪現場。
記下這些證據位置後,丁水就直奔朱大全家,並且還沒到他家門口,便已經提前用精神力發現了自己的板栗。就放在他家雜物間裡,用的筐子還是原身來到這個大隊之後花錢買的竹筐,同時筐子角落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些血跡。
紕漏太多。
但問題是,首先這件事不一定能報案,指不定內部就解決了。回頭上報一下某知青上山採摘,半夜未歸,失足墜崖而亡,再一火化,啥痕跡都沒有了。
即便報案,地處偏僻,辦案人員趕來估計最起碼也得到晚上,或者明天。
時間足夠他們清理的更乾淨一些。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這時候的辦案人員沒有那麼多的專業知識,很多時候純憑經驗,即便再過十年,法醫對於很多偏僻地區依舊屬於稀罕存在。
再加上親親相隱啥,如果沒有丁水過來,這件事以意外失足結案的概率。
幾乎高達九成。
發現自己的板栗後,丁水依舊是毫不客氣,也毫不畏懼的直接踹門進去。
當着因爲擔心朱大全,下午並沒有去上工的黃招娣的面,直接闖進她家的雜物間,抱着那一大筐板栗就往外走。
正常情況下,黃招娣肯定會阻止大罵,現實情況也確實如此。但因爲丁水乾的實在太理直氣壯,哪怕是她親閨女兒媳,甚至於兒子回來,都不可能悶不吭聲的直接抱着那麼一大堆東西離開。
所以黃招娣反應稍微慢了點。
腦袋遲鈍卡殼,眼睜睜看着丁水走出她家大門,這才反應過來,那死丫頭拿的是她家的東西,而且看着還像是一大筐板栗。雖然不知道那筐板栗啥時候放到雜物間的,但自家東西怎麼能被別人搶走,還是沒任何根基倚仗的知青。
剎那間,她腦海中只有三個大字。
反天了!
再延伸一下便是,她丈夫纔剛昏迷了半天不到,就有知青敢這麼對她,要是她丈夫死了還得了。一時間,氣惱委屈憤怒等等情緒,可以說是一擁而上。
所以很快,離大隊長家並不是很遠的一些村民便聽到了她的怒吼,等他們趕過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
只看到丁水抱着一大筐板栗。
正坐在黃招娣的身上。
黃招娣氣急敗壞,滿口污言穢語。
雖然大隊不少人對黃招娣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再沒好感,黃招娣在大家看來也是自己人,丁水這知青則是外人。
所以當即就有人想救黃招娣。
還有人在邊上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再根據情況來做選擇。
丁水的應對方法也很簡單,就是默然從邊上拿了塊石頭,死死盯着想過來解救黃招娣的那幾個人,意思很明確。
誰來我就砸誰。
大家都不傻,別說他們只是黃招娣的鄰居了,即便是黃招娣的兒媳婦,親戚,那也不值得爲了她捱上一石頭,而且丁水僅僅只是坐在了黃招娣的身上。
手裡拿着石頭都沒往她頭上砸。
所以想救人的很快便退下。
開始看熱鬧。
隨着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已經從黃招娣的罵聲中大概弄明白了情況,弄明白了黃招娣說的情況。丁水這個知青無緣無故的跑到她家搶東西,搶的還是能吃的板栗,欺天了,外人都敢欺負她。
不過後來黃招娣就開始調轉矛頭。
罵起邊上圍觀沒去救她的人,罵他們太不是個東西了,眼睜睜看着外人欺負她,都不知道來幫忙,她老公只是昏迷了過去,還沒有死,信不信以後……
聽的大傢伙更不想救她了。
“這位知青同志,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嘛,別就光坐着一言不發,好歹也得讓我們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幹吧。”
“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是你有道理的話,我們肯定更支持你。”
這是在嘗試跟丁水溝通的人。
不過更多的還是在邊上互相嘀咕。
“這不就是那個邪門的趙露嗎?”
“沒想到黃招娣也有今天,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哎呀,太解氣了……”
“可惜不是晚上,要是晚上天黑看不清楚,我都想過去踹她兩腳。上次她在我家吃席,雞蛋羹裡吃到蛋殼,硬是把禮錢給訛了回去,還又跟我多訛了仨雞蛋,要不是大喜的日子,我都想拿刀剁了她,那丫頭拿着石頭咋不砸她。”
“你還真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過到底啥情況?不會真是這個知青餓瘋了,跑黃招娣家搶東西吧?”
“不好說啊,今天一天發生的邪門事實在太多了,先是大隊長跟那個姓王的知青突然昏迷,然後這個姓趙的知青又發癲似的跑大隊長家,直接搶東西。
感覺真像是撞了邪,離遠點……”
“等等,這板栗哪來的?大隊長跟黃招娣他們好長時間沒上過山了吧,他們根本不用冒險上山,既然他們倆都沒上過山,家裡面又哪來的一筐板栗?”
“指不定誰偷偷送的禮……”
“山上有板栗嗎?”
“還有那個竹筐編的那麼鬆散,一看就是朱大寶,拿人家供銷社不收的次品,賣給那些知青,騙知青錢的東西。
這筐子,不應該出現在大隊長家。
只有那些知青手裡有。
難不成這個趙知青知道大隊長家有板栗,特地揹着自己的筐子過來搶?”
“哎呀,這個知青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有什麼事趕緊說啊,真的急死個人了,到底發生了啥事啊?有啥故事!”
“支書來了,支書來了!”
隨着支書朱洪,以及大隊其他幹部們一起過來,大傢伙不但迅速給他們讓路,還熱心解釋剛剛發生了什麼,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可以說真的很積極了。
等這一小段混亂階段結束。
朱洪以及婦女主任等人走到丁水面前,準備勸說丁水,人先下來的時候。
丁水則拍了拍黃招娣的臉,問道:
“你說這筐子和板栗都是你家的?”
“廢話,不是我家,是你家的?我看着你空手人進來,然後跑我家雜物間把這筐板栗抱出來的,你個小畜生太不是東西了,搶我家東西還敢打我……”
黃招娣繼續無能狂怒,大聲咆哮。
丁水則根本沒理她,而是轉頭看向朱洪等人:“這位黃嬸子的話想來諸位應該聽清楚了,我再說說我的故事。”
“這些板栗是我的東西,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昨天晚上我就是因爲找到了一棵板栗樹,想要將板栗樹上的板栗全都帶回來,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不得已,小心謹慎的摸黑下山。
結果下山的時候,路過山腳下的那個茅草屋,看到朱大全和王魏紅兩個人在裡面私通,他們看我發現了他們的醜事,朱大全直接撲上來,想要掐死我。
王魏紅則是拿起石頭便砸我。
砸了我三下。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又被重新搬到了山上,同時天也已經亮了,最過分的是,他們竟然把我摘的板栗給偷走了。
簡直太不要臉了……”
邊上一衆人等,聽的是既震驚又無語,板栗被偷這事重要嗎?跟前面那幾件事比,板栗被偷一點都不重要好吧!
大隊長跟知青兩人私通欸!
還有他們兩個殺人未遂啊!!!
“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黃招娣不傻,腦海當中瞬間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一些不解和懷疑也彷彿有了真相。但她肯定不能承認。
所以只能努力爲她丈夫辯解。
不過邊上其他人,可不會像她那樣拼命維護朱大全,大傢伙只會格外激動的就這件事激烈討論,發表自己見解。
“天吶,是真的嗎?”
“我就說那筐子像是朱大寶賣給知青的次品,筐子裡的板栗也不大可能是大隊長自己上山採的,媽呀,他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竟然去搶知青的板栗。”
“你關注的點不對吧?難道該關注的不是大隊長跟王魏紅兩人私通嗎?”
“還有他們倆想殺人拋屍……”
“但真別說,這麼一梳理的話,大隊長跟王魏紅兩個人突然昏迷過去,好像就有合理解釋了。他們兩個認爲這個趙知青已經死了,然後又陡然看到活着的趙知青,被嚇到了,以爲見了鬼。”
“哪裡合理了,見鬼了合理,他們倆個都敢殺人了,膽子還能這麼小?”
“不是,王魏紅她圖啥呀?”
“圖他年紀大?不洗澡?”
“你們就信那個趙知青說的都是真的,萬一她在扯謊,胡說八道呢,現在另外兩個當事人,可都還昏迷着呢,不能因爲他們沒法辯解就直接默認啊!”
村民們聚一起討論的同時。
知青們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說着。
“還有這等穢亂不堪之事……”
“那個筐我記得,就是趙露的,買的時候那個朱大寶只給筐,後面那個揹帶是我們自己縫的,趙露小時候估計沒有學過針線活,所以揹帶縫的特別糙。
還是我看不過去,幫她縫的呢。
那顏色和手藝,沒錯,就是她。”
“是哦,也就是說,黃招娣,黃扒皮她一直在說謊,板栗和筐子其實都是趙露的,所以趙露說的話可信度就很高了。難不成真的是魏紅跟那個大隊長私通被趙露發現,然後想要殺人滅口?”
“對了,王魏紅換了衣服,她昨天穿的衣服跟今天穿的衣服不一樣,裡裡外外都換了,而且還沒有看她洗衣服。
更沒有看到她換下來的髒衣服。
當時我就想說沒洗澡換啥衣服?”
“難不成是沾了血?”
“對對對,她換了衣服,而且大隊長也換了衣服,我很肯定昨天晚上大隊上穿的衣服,絕對不是今天的衣服。”
“可魏紅她圖什麼呢?別說咱們這些個男知青了,就算是村裡面,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也多的是,幹嘛要跟……”
“肯定是有所圖……”
“你們別忘了,今年大隊有個推薦上大學的名額,村裡人和知青都可以。
王魏紅高中畢業,肯定想上大學。
但凡念高中的誰不想上大學!”
“可是有這種好事,不一般都優先給村裡人嗎?咱們怎麼可能爭得過。”
“還是魏紅她敢想敢幹啊!”
“所以,難不成大隊長同意了?”
“就算同意,現在怕也懸了……”
有時候有些事,打的其實就是一個信息差,其他知青基本都覺得只有一個名額,大隊肯定會優先給自己人,不可能給他們這些個外人。所以壓根就沒打聽相關情況,也沒有去爭取這個名額。
大隊很多人,包括大隊長朱大全則都以爲,只有高中生才能推薦上大學。
同樣沒想着爭什麼。
如果早知道,朱大全不可能被王魏紅誘惑,直接就把名額給自己兒子,他那三個兒子可都是初中文憑,沒初中文憑讓他們做小隊長,恐怕更難以服衆。
越是信息流通不暢,不透明。
信息差帶來的利益就越大。
在衆人議論的同時,丁水則是在繼續與朱洪他們交流,並且解開包在自己頭上,用來防風沙的包頭巾,給他們看腦袋後面,利用系統僞裝出來的傷口。
另外還指了指框子上的些許血跡。
最後更是直接說道:
“剛醒來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板栗被誰給我搶走了,所以我先去王魏紅的房間看了看,然後又去我差點被他們打死的地方看了看,最後才確定,肯定是被朱大全給帶回家了,才跑過來找。
沒想到真的找到了那些板栗。
除了我剛剛說的證據,他們作案現場的證據還多着呢,你們待會兒把黃招娣控制住,我帶你們去現場找,肯定有證據。大晚上,他們不可能把證據清理的乾乾淨淨,或者直接去報案也可以。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此時此刻,其實朱洪他們已經信了丁水說的話。這也是丁水爲什麼沒有一開始就直說,到現在才說的原因。特地拖了一段時間,並且又搞出些事來,足以讓衆人腦補他們三人之間有什麼愛恨情仇了。此時再說,完全是順理成章。
大家也會覺得,雖然事情離譜,但確實能跟他們腦補的不少內容匹配上。
足以省去丁水很多口舌解釋。
“不用不用,不用報案,我們信!”
雖然事情已經鬧大,但朱洪肯定不想把事鬧得更大,鬧到辦案人員過來。
所以趕忙表示他們信。
緊接着便趕緊讓婦女主任以及其他幾個身強力壯的嬸子,堵住黃招娣嘴的同時把她控制住。而他則是立刻上前安慰丁水,讓丁水先下來,他們肯定會爲她主持公道等等,板栗也都是該她的。
“不急,還是先去現場看一看吧。
免得回頭現場被破壞,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到底被什麼東西給差點砸死。”
事已至此,丁水肯定得把自己計劃的流程走完,她之所以一連搞這麼多事情,就是爲了把事鬧大,如今只差最後一塊拼圖,她又怎麼可能會就此收手。
在丁水的堅持以及衆人起鬨下。
最終他們還是跟着丁水,一起轉移到了丁水所說的那個茅草屋邊,並且在丁水的指點下,不但發現了些他們私通後沒來得及清理的殘存物,還發現了很多噴濺出來的血跡。當然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從附近幾個有挖掘痕跡的地方,挖出了大量浸血的泥土。
以及一塊沾滿了血肉頭髮的石頭。
本來還覺得丁水看着活蹦亂跳,未免有些小題大做的人此時也沒話說了。
就那出血量,能活着真是個奇蹟。
“這……這得出多少血啊!”
“確定這是人血嗎?”
聽到朱洪的話丁水就不幹了:“不是人血是什麼?還能是豬血嗎?難不成昨天有人半夜偷偷摸摸的在山腳下茅草屋這邊殺豬來着?還沒一個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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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有沒有人殺過豬啊?
有沒有人對血有點了解,麻煩過來看一看,這是豬血還是人血,是昨天剛出的,新鮮的人血,還是陳年舊血!”
朱茂淮此時已經看完了那些血跡:
“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那些血,確實挺新鮮,顏色都還沒有變暗紅,而且味道也肯定是人血的味道,跟豬血不一樣,就是那出血量看着稍微有點大了。
按理講,那麼大的出血量。
人很難活下來。”
邊上其他幾個湊過來看的,也當即發表了自己的想法:“血是不是人血我不清楚,但那塊石頭上沾着的毛髮,明顯是人的頭髮,不可能是豬毛啥的。”
“動手的人真狠,壓根就沒想留活口,不過這丫頭的命也是真的硬啊!”
“這都沒死,鐵定長命百歲。”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顯然基本可以認爲證據確鑿,朱洪則是真的徹底沒了脾氣,也懶得再去遮掩了,沒法遮掩。
故而此時只能索性直接問道:
“小趙知青,情況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所以,你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是想要上大學的推薦嗎?”
顯然,他這番話就是不懷好意,聽着好像丁水這麼幹純粹爲了大學推薦。
“怎麼?朱支書是覺得我差點被人害死,還不配要點賠償了,要不就直接報案,如果報案後我得不到一點賠償。
那我也認了,怎麼樣?”
說到這,丁水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又或者,我還有個更省事的解決辦法,那就是我也拿石頭照着這出血量砸一砸朱大全和王魏紅,如果他們兩個僥倖沒死,那這事就算了結。意外死了的話也別怪我怎麼樣,這夠公平吧!”
“行了,趙知青,不是我不想把推薦名額給你,關鍵的是,這事我沒辦法決定,涉及到的是整個大隊的利益,得大隊大多數人同意才行,我不能……”
朱洪此時真心覺得他猜對了。
這趙知青就是想要大學推薦名額。
事情真相是不是她說的,現在因爲另外兩個都昏迷,恐怕也得打個問號!
甚至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這兩個女知青都想要大學推薦名額,朱大全一個名額許給兩個人,三個人不小心碰到一起,鬧出了什麼修羅場,打起來,並且還差點搞出了人命,纔有了這些事。
不過丁水卻很出乎衆人意料道:
“我要大學推薦名額幹什麼?我只是說必須要給賠償,又沒說要大學推薦名額。這東西是集體的東西,又不是朱大全跟王魏紅他們兩個人的東西,是他們倆傷了我,當然是他們給我賠償!”
“我腦袋傷成這樣,又出了這麼多血,是事實吧?需不需要補身體?傷口需不需要時間恢復?所以我要點錢,要點票,讓他們賠我點工分很合理吧?”
“朱大全做了這種事,他難道還配做這大隊長嗎?撤職重選沒問題吧?”
“王魏紅即便不送去坐牢,大隊怎麼着也得有懲罰,比如說讓她多做苦活累活髒活,這點總沒問題吧。我的要求很合理,大家說我的要求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