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樂樂小姐,H4成員,天鵝公主?就連北氏家族的北少堂、安氏集團的安聖、更或者夏約克的卡恩都是你的入幕之賓?抱歉,入幕之賓有些太難聽了。那麼,我該換個說法,藍顏知己?你的那些知己,倒是很維護你!”
“你的手段的確高明,能讓那麼多男人對你趨之若騖!”
“我告訴你,她可以爲我去死,她的感情世界裡只有我存在。而你呢?周旋於男人中間,惺惺作態,用可愛作掩護,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她比!
他恨恨地說着,望向她那雙閃爍着淚光的眼眸,什麼東西揪緊了自己,他一閉眼,將那份想要擁她入懷的悸動強硬撇去。猛然之間,才發現自己似乎從未懂得過她。哪一個她,纔是真得她?
惶恐的心,可是想要獨佔她的那份欲/望卻沒有因此消減。
展樂樂嘴角的笑容更加虛無,望着這張她深愛到連呼吸都會發痛的俊容,咬緊了牙關,她輕聲說道,“你怎麼想,那就怎麼樣好了。是,我就是那樣的女孩子。我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能把黑道太子的心偷到手,我感到很有趣很有成就感。”
反正……
反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了。
太累了,她太疲憊了。
“你!”姬立行怒不可抑,迅猛地伸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頭。
他的力量那麼大,她都可以聽見骨頭被捏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響。可是她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笑容裡有了幾分嘲諷。她分明是在嘲諷自己,可是在他眼中,卻變成了嘲諷他的可笑。
“你放心,我會離婚的。你可以和她結婚,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涉足你的世界。至於姬氏的股份,很抱歉,我沒有興趣。鎮高叔叔和芸媽/咪,我會記得他們對我的好。你可以放手了,再見。”
每說一個字,都感覺心在疼痛。
直到說到那兩個字“再見”,胸口什麼東西終於支離破碎。
離婚……離婚?離婚!姬立行頹然地鬆開了手,她徐徐轉過身去,顫抖了身體。他望着她的身影,只感覺螞蟻在啃嗜着自己。突然之間有種錯覺,她像是要離開自己一般,他竟然衝動地上前,從身後擁抱住了她。
展樂樂一怔,被人從身後擁抱,她的身體並沒有感覺到溫暖,只是越來越寒冷。
“放開我,你做什麼。”她動了動脣,沒有一點起伏。
姬立行沉默不語,發狠似得低頭,在她的頸項烙印下一個又一個齒印。而他的大掌也在此刻撫摸着她,更甚至是去解開她的熱褲拉鍊。她卻像是一尊沒有生命力的木偶,隨他上下其手一言不發。
只是原本充滿了陽光般生機的雙眸,已經黯淡。
她的沒有反應,讓他更加憤怒,不斷地啃咬着,她的輕輕顫抖讓他愈發瘋狂。
姬立行深呼吸一口氣,單手將她抱緊,第一次妥協,第一次如此發狂,第一次無可奈何,“給我承諾,你以後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往來,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聯繫,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
“給我承諾!”什麼時候,他竟然也會爲了一個女人到如此地步?
該死的,給他一個承諾!
展樂樂冷漠的目光沒有焦距地望向某一點,落地窗外的天空,似真似幻。他的呼吸而噴灑在她的頸邊,而他的心跳聲那麼有力。眼瞼微微下垂,終於動脣,卻只吐出了一個字,“不!”
轟——
他將她整個人扳了過來,鷹眸裡閃爍起驟然狂風,嗜血的笑容彷彿地獄走來的閻王。什麼從容瀟灑全都不見,完全呈現他真正的一面,那樣讓人摸不清思緒讓人心生恐懼害怕。低下頭,咬破了她的脣,邪邪地說道,“我突然決定,要把你留在自己身邊。”
“你可以繼續和他們有聯繫,但是隻要一旦被我發現,你會知道他們的後果以及下場。親愛的樂樂,你應該明白我的脾氣,不是嗎?”他深深吸/允着她被自己咬破的脣,嚐到了幾許血腥味道。
他說着,一雙大掌已經托住了她的臀部,按向自己火熱的欲/望。
展樂樂眯起雙眼,狹長的眼眸裡望盡他的眼底,冷冷清清地說道,“你如果打算強/暴我,那就快點。”
她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他的欲/望,也澆滅了他幾乎瘋狂的舉動。
姬立行的目光將她緊緊鎖住,此刻竟然有了想要掐死她的衝動。深呼吸,平息怒氣,更爲冷酷地說道,“我告訴你,展樂樂,你休想就這樣退出這場遊戲!而我一旦決定參與遊戲,只有我宣告退出纔算終止!”
“你沒有任何資格……”
“我的確是沒有資格,如果他們受到傷害,我可是會心疼的。”她故意反擊於他,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姬立行猛地鬆開了自己的手,朝後退了一步。他的氣息一遠,她感覺更加寒冷。
“滾!現在給我滾!”
展樂樂乖巧地轉身,不帶任何留戀。
“給我看好小姐,如果她消失不見,你們每個人都不用活着見明天的太陽!”
咯嚓——
火舞一直站在迴廊裡等候,來不及應聲,電話被掛斷了,怒氣沸騰的男聲也在同時愕然而止。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放回手機,卻看見通往最頂層秘密套房的那道牆開啓了。隨即,牆那頭赫然閃現一道落魄的身影。
衣服已經被人扯得有些破碎,白皙的頸項一片青紫,吻得發腫的脣,還滲出一絲血跡。倒抽一口冷氣,這樣的模樣,讓人不由得聯想剛纔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原本就明白少爺平日裡溫煦無害,發起狂來卻足夠讓人膽戰心驚。可是他一向最疼愛小姐,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火舞沒有遲疑,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轉手披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冷漠的語氣,難得泄露那份擔心,“小姐,你還好嗎?”
“我沒事。”展樂樂搖了搖頭,望着她無所謂地笑笑,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爲難。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了。”說着,她抓緊了外套,低着頭朝着電梯走去。每走一步,感覺到如此艱難。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電梯,電梯門剛打開,小辦公間裡已經被調任爲秘書的蔡小葵恰巧地走了出來。一眼望去,認出了披着西裝外套的那抹身影。她有些詫異,更是驚喜不已,剛想喊“樂樂學姐”,卻發現她身邊緊隨在旁的女人,急忙換了稱呼,“展秘書!”
展樂樂聽到身後響起的熟悉女聲,徐徐扭過頭。瞧見來人,備感親切,笑容裡終於有了絲絲暖意,她彎着嘴角,“小葵。”
“展秘書!”蔡小葵小跑着奔到她面前,站定腳步,這才發現她此刻的狼狽。儘管西裝外套已經將那份狼狽掩蓋,即便是她這種馬虎的人,多多少少也看過電影裡的情形。樂樂學姐……她怎麼……是誰?
腦子裡迅速地躥起那位凶神惡煞的總裁,她已經明瞭。
“展秘書,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對了,上次你說那種話梅很好吃,我給你帶了呢!你等等啊,我去給你拿。很快的,等等我!”蔡小葵自顧自地說着,已經轉身奔回了小辦公間。
而她還在狐疑自己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吃話梅,剛開口說“不用”,發現已晚。
不消多久,蔡小葵已經抱着一袋話梅興高采烈地再次跑到她面前,將話梅袋塞進了她的手裡,叮嚀說道,“展秘書,這個話梅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吃哦!吃完了以後,你說不定還會讓我替你買呢!”
“……”展樂樂是何等聰明,她怎麼會聽不出對方話中有話。再次擡眼,望向身前的女孩兒,這才發現她憨厚的雙眸裡一閃而過的機敏。深藏不露?她突然對這個女孩兒另眼相看。
“謝謝,我會吃的。”握着話梅袋,她有些感動地點點頭。
火舞蹙了下眉宇,打斷了她們的敘舊,“小姐,該走了。”
“展秘書,拜拜~”蔡小葵招了招手,目送她們兩人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她這才扭頭望向迴廊那一頭,露出一個笑容。
—
閻帝國會所白金漢宮。
三樓的套房,房門一關上,展樂樂終於舒緩了一口氣。只是沒有想到再次回到這裡,她現在竟然淪落到被他僸錮的下場。他的脾氣,她已經能夠明白。他所說的話,絕對不會食言,如果她聯繫少堂他們來救自己,那麼恐怕北氏家族、安氏集團都會難逃一劫,卡恩剛剛拿回夏約克,她不能讓他失去。
該怎麼辦呢?她懊惱地想要死掉了。
邁開腳步,走到了落地窗前。突然感覺到寒冷,單手環住自己的身體,她擡起頭望向那片藍天。只是一眨眼,夏天就過去了。秋天也快要來了。短短這些日子,她愛他愛到不顧一切,卻也心冷冷到徹底。
低下頭,望着手中的話梅袋,她將食指以及中指伸進袋子裡細細地翻找着。撥開一顆話梅,視線犀利地注意到了角落裡壓着的一點白紙邊緣。
心裡忽然平靜,將折成細條的紙條取了出來。
翻開一看,紙條上是一行小字——「學姐,如果你要逃走,我可以幫你。」
嘴角揚起笑容,她慢悠悠地進了洗浴室。將紙條扔入馬桶裡,按下開關,水將紙條迅速沖洗走。抱着這一袋話梅,轉身走向套房內的臥室。將話梅袋放在牀頭櫃,她慢條斯理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脫到一件也不留,將那些被他碰過的衣服統統扔在了地上。
拿起牀上疊放整齊的睡衣穿在身上,掀起被子,躺入那片柔軟之中。胃很空,空到難受。而後她抱着那一袋話梅,一顆又一顆地吃着。酸到讓牙齒都打顫的話梅,一如她酸澀的心。竟然發泄一般,將整袋話梅都吃完了。
忽然感覺一陣疼痛,她蜷縮起身體,像只蝦米一樣。
“咚咚咚——”套房的門被女傭輕輕敲響了,下一秒門被打開了,女傭恭敬的女聲響起,“小姐,請前往餐廳用餐。”
“給我出去,我現在要睡覺。”手將被子緊捏成一團,她的聲音剋制着顫抖。
“可是……”
“出去!叫你出去聽見沒有?”
“是……”女傭不敢再繼續說話,轉身退出了房間。
展樂樂閉上眼睛,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想着只要睡着了就不會痛了。
姬氏大廈。
黎婕妤接完那一通電話之後,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姬氏。打不通他的電話,也打不通展樂樂的電話。他們兩人的手機,竟然如此一致地選擇關機,似乎是爲了杜絕別人的干擾。但是是爲了杜絕誰?她笑笑。
只好硬着頭皮打到了姬氏,這才從新秘書那裡得知他已經回到姬氏。
她不再多想,直接出發趕來。
電梯門打開了,她卻還在想着該怎麼整理這一切。原來所有的一切,原來立行的父母之所以會如此愛護展樂樂,原來那一切都是姬家欠她的!那麼立行呢?他一定知道那一場意外車禍的真正原因,所以纔會守護了她整個童年。
可是展樂樂……自己可以肯定,她一定不知道。
也就是說,他們所有的愛,只因爲虧欠了她!
黎婕妤抓緊了挎包,直接奔向了總裁辦公室。一如往常,她敲了敲門,甚至沒有等待對方迴應,如此習慣地推門而入。只是前腳踏進辦公室,“立行”兩個字含在嘴邊剛想呼喊,卻聽見他深沉的男聲,冷酷地響起。
“你不知道要等別人同意後,才能進來嗎?”姬立行擡起頭望向她,眼神裡的冷酷直接顛覆以往的溫柔。
黎婕妤愣了下,料不到他會有這種反應。在他的犀利注目下,她顫顫地說道,“對不起……我以爲……我……以前……”試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怎麼說也不對,末了,只好呢喃那三個字,“對不起……”
他是怎麼了?爲什麼她感覺這麼陌生?
姬立行不再多說什麼,冷酷的神情微微融化,卻依舊讓人感覺寒蟬。皺起眉頭,深沉的男聲也和煦了幾分,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今天沒有課嗎?”
“恩?恩!”她點點頭走向他,站在他面前,感覺到自己像是他的……下屬?這個稱呼一下子躥到腦子裡,她突然感覺到了幾分怪異。可是他分明沒有半點異樣,爲什麼就讓她感覺如此不同?
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其他?
姬立行沉默地望着她,望了好半晌時間。突然,開口說道,“婕妤,我不想兜兜轉轉了。你做我的妹妹,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會遇到更好的男人。你不要再輕生,你的生命,你需要對自己負責。知道了嗎?”
“立行……”她悶住了,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
沒有想到,短短几天不見,他竟然像是從頭徹尾換了個人一樣。
“不要讓你哥哥地下有知也過得不安穩,你可以活得更精彩。愛惜自己。”姬立行眉宇之間英氣奪人,他字字句句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比之從前溫柔裡還夾雜了幾分優柔寡斷,此刻已經將那副用來對待衆人的面具懈下。
黎婕妤經他這麼一說,忽然有些接受不了。踉蹌了步子,朝後退了幾步。咬着下脣,嗚咽一聲,轉身奔出了辦公室。直到她奔進電梯,直到她眼睜睜地看着電梯關上,始終都沒有看見他追出來的身影。
靠着電梯壁,竟然有種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
他真得離她那麼遠了……
一擡頭,電梯內的鏡面牆照映出自己那一雙哭紅了的雙眼。眼前忽然一閃,展樂樂那張驕傲的麗容隱隱浮現。她懊惱地伸手拍打向鏡面牆,淚水孜孜流淌而下,喃喃自語,“展樂樂,立行也不愛你,他只是同情你可憐你,只是因爲虧欠你……他不愛你……不愛你……”
—
下午三點。
總裁辦公室裡的電話突然響了,姬立行接通了。默然地聽着電話那頭火舞的回報,他騰得一下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緊握住話筒,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麼搞的?你們是怎麼照顧的?將會所裡所有照顧她的女傭統統辭掉,重新換一批!”
說完,猛地將電話掛斷。
腦子裡盤旋起方纔電話裡火舞的話,「小姐得了急性腸胃炎,現在正在輸液。」該死的女人,真行啊!才短短几個小時時間,就能把自己給折騰病了。她是在向他抗議嗎?還是在向他示威?心裡被她攪得一團亂,他竟然還會如此擔心她!
Shit!
衝動地站起身來,反手拿起西裝外套就想奔出辦公室。可是一轉身卻停頓了動作,頹然地坐回大班椅。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去看她,這是她自己該受的。別以爲生病,就可以讓他再次爲她心疼。展樂樂,這是你一貫的小計謀。而他,已經領受過不只一次了!真得夠了!
“嘟嘟——”電話鈴又響了。
姬立行當下以爲某個該死的女人又出了什麼意外狀況,下意識地接起電話,卻聽見電話那頭秘書蔡小葵響起的嘰嘰喳喳女聲,“行總,關於西爾達那塊地皮的投資項目,負責一期的工程組已經將預算整理出詳細報告。還有韓國的子公司傳來消息,韓國總統邀請行總這個週末參加慶典……”
“……”
電話裡的女聲明明那麼清晰,可是爲什麼他一點也聽不進去了。
……
「姬立行!我真後悔自己愛上你!」
……
「姬立行!我真後悔自己愛上你!」
……
滿腦子,竟然只剩下這一句話。他氣悶地閉上了眼睛,感覺異常煩躁。
接下去的三天,姬立行每天照三餐都可以接到火舞關於她的電話彙報。輸液過後,急性腸胃炎總算是好轉了。只不過,接二連三讓人頭痛的問題也逐漸開始。比如小姐今天在套房裡坐了一整天、小姐今天只喝了幾口粥、小姐已經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了。諸如這些問題,糾亂着他的心。
關於她的事情,他也已經嚴厲放話。
誰膽敢偷偷將消息放到澳大利亞兩老那裡,後果自負!只是靜下心來的時候,他還在期待些什麼,還在等待些什麼。等待她向自己求饒,等待她懇求自己告訴自己,她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身心全都屬於自己,不會容下半個人。
突然之間,竟然感覺有些可悲又可笑。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奢望這個世界有個女人心裡只有自己的所在。
“嗡嗡——”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振動。
姬立行低下頭一看,發現進來一條信息。他拿起手機,按下了閱讀鍵。
「有時間的話,晚上一起吃飯。」——婕妤。
而那天后,黎婕妤也毅然整理行李搬出三亞,之後住進了臺大的教師宿舍裡。他也派人一直暗中保護,她只是沉靜了許多。可是日常生活一切照舊,看樣子似乎還算穩定。他狠下心,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如果非要痛,那就讓痛更徹底一些。
直到她可以接受這一事實,好過她日後更大的痛楚。
冰封了好幾天的雙眸因爲她的豁然開朗,終於有了些暖意。動了動手指,只回了一個字「好」。放下手機,扭頭望向窗外。可是一眨眼,卻浮現她不羈裡帶着些決然的容顏。那是他討厭的模樣,離他太過遙遠。
該死的,爲什麼她不會像從前那樣低頭?
小時候那麼多次,無論他怎麼甩開她,她都會笑眯眯或是撒潑耍賴地黏回自己身邊。甚至是長大了,她也總是那樣離不開他。可是爲什麼這次,她要這麼倔強?後悔愛上?她知不知道,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手機又是嗡嗡振動,只不過這次還伴隨了鈴音。
姬立行皺着眉頭接起了電話,聽見電話那頭火舞的報告,“少爺,小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無論我們怎麼勸,都沒有用。小姐誰也不理。”
“我馬上回來!”他咬牙切齒地低吼,終於被她搞得毫無耐心忍無可忍。
—
閻帝國會所白金漢宮。
三樓的套房裡,女傭們圍站於少女身邊。
“小姐,您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小姐?”
“小姐,您是不是想出去走走?如果您吃點東西,一會兒讓我們陪您去後花園逛逛?”
“小姐?小姐您說句話呀?小姐?”
“……”
衆人的詢問聲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她安靜地像空氣。
展樂樂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孤單單地在落地窗前的細腳椅上坐着。長髮柔柔地順着肩膀而下,帖服於胸前。午後已經有些黯然的陽光照耀於她的腳邊,她的目光沉靜而又深遠,沒有任何波動。
晶瑩美麗的瞳眸裡容不下任何人的身影,一片混沌。
只是她變得更加消瘦了,也變得毫無生氣。
她可以一整天不說話,新來的女傭們私下裡都猜測這位小姐是個啞巴。因爲沒有人聽過她開口說話,就算是火舞常事也沒有任何辦法,衆人不得不這樣揣測。只不過剛纔聽火舞常事的電話,可能少爺要回來了。從未見過面的少爺,終於要回來了。
“少爺!”站在套房外等候的火舞突然輕聲呼喊。
衆人順着聲音扭頭望去,瞧見了套房外赫然閃現的高大身影。那一定是上帝的傑作,纔會擁有如此俊美的五官。一望無際的深邃眼眸,卻足夠讓人溺死於其中。兩道劍眉不羈地擰起,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悅。硬挺的鼻樑下,性/感的薄脣微抿。
周身而來的氣焰太過強硬,讓人心中不由得一怔。
而他身後,四個同樣高大各異的男人顯然是貼身的保鏢級別。
姬立行默然地走進套房,視線早就在踏入的那一刻起,就未從她的身上移開。原本還沉穩的步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加劇,幾個大步奔到她面前。低下了頭,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也將她的避世態度看盡眼底。
“把粥給我!”他冷硬地說道,不帶絲毫感情。
女傭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上前將盛有粥的碗呈上。
“涼了!”他接過碗,深沉的音調裡有了些怒氣。
“是!馬上就去!”女傭又是急忙接過碗,小跑着奔出了套房。不消多久,她已經端着溫熱適中的粥返回。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哆嗦地說道,“少爺!粥!”
姬立行不看一眼,將碗取過。
“少爺!”日耀搬來了椅子。
他坐下了,湯匙勺起粥,輕輕地吹了兩下,放到了她的嘴邊,“吃!”只有一個字,完全是命令。
展樂樂沒有理會,反而閉上了眼睛。
他冷哼了一聲,將湯匙放回碗裡。只是端着碗仰起頭自己喝了一口,迅猛地俯身棲近她,衆目睽睽之下將粥直接喂進了她的嘴裡。
除了火舞以及貼身四人組,其餘的人都是驚訝地望着這一幕。女傭們全都是第一次見到少爺,沒有想過少爺竟然是如此俊美的男人。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讓小姐吃東西。喂、餵食……老天啊,一羣女孩子騰得羞紅了臉,卻也還心裡暗暗羨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