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洪濤他們,將在姥山庵俘虜來的三名人犯,馬不停蹄的秘密押送到了指點地。
然後憑着鐵芸嫣的手令,和那個長得特像任長霞的美女大廳長秘密交接後,同志們只買了一點饅頭和燒餅,便連夜又返回了西霞山。
這個來回兩千多公里呢,回到西霞山總部時,天已矇矇亮,其他同志都打着哈欠,下車後便直奔各自的宿舍。
可是胃功能特強大,消化系統特好的洪濤,卻餓得直往一樓最左側的廚房裡跑。
本打算想去找點剩飯剩菜,吃飽了再睡,可未進廚房門,洪濤就看見,此時不該有人的廚房裡,竟有燈光,有動靜。
也沒多想究竟會是誰,洪濤一推門廚房門,便是一股惹人的香味撲鼻而來。
再一看時,見有一個戴着黑帽子,穿着白圍裙的阿娜背影,正右手持鏟,在竈臺上忙碌着。
那人旁邊的案板上,一隻大淺瓷盆裡,已經層層疊疊的摞放了十來張黃燦燦,蔥花點綴的蔥油餅。
“哇哦,太香,太香了。”
洪濤情不自禁的讚了一聲後,直接上右手,抓起一塊燙手的蔥油餅,就往嘴裡猛塞,然後他再用左手,惡作劇着突然摘去了那人帽子。
“啊!”
“啊!”
兩個高分貝的驚呼聲,立即同時響起。
一個被驚得扔了帽子,目瞪口呆。
一個被嚇得丟了鍋鏟,回眸驚望。
洪濤是突然看見了一個頭上光禿禿,年方三十歲左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人突然心動的陌生俏佳人。
餘鶯看見了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身高180向上,體型魁梧,濃眉大眼,滿臉陽光的大男孩。
馬上聯想到姥山庵拿人後,洪濤立馬反應過來,見餘鶯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洪濤只能突然故作慌亂,他一個急轉身後,便往牆角邊的小水缸處跑去了。
那隻小水缸裡,養着幾條大鯽魚,還有同志們在江邊檢回來的大江螺。
先把那大半塊蔥油餅,全部塞進嘴裡後,洪濤才一本正經的雙手齊用,他彎腰就在小水缸裡一頓瞎撈。
撿起帽子,重新戴上後,莫名其妙中的餘鶯,以爲洪濤是要去喝那髒生水,急忙輕聲細語着說:
“那水太髒,不能喝呀,這裡有才熬好的小米粥。”
“不,我是想想來看看,仙女姐姐你究竟是鯽魚變的,還是田螺變的,竟偷偷的從水缸裡跑出來給大家做飯了,”洪濤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這回,餘鶯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立即被這個調皮搗蛋的大男孩,逗出了重見天日後的第一樂。
強忍着不能再樂,餘鶯轉身去拿了一碗小米粥和幾塊蔥油餅,送到那個大餐桌上後,又低着頭說:“吃飽快去休息吧。”
洪濤乖乖的過來落座後,他仍然緊盯着餘鶯臉上那兩道顰眉和幾絲苦哀。
“謝謝姐姐,”洪濤突然紅了臉,他也默默低頭,心慌意亂的開始餅粥亂吃。
連喝了三大碗小米粥,一口氣吃完六塊蔥油餅後,洪濤真心真意的還想賴在廚房裡,可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了,他只能打着飽嗝起身,走到了餘鶯的身後。
“謝謝姐姐,”洪濤紅着臉開始沒事找事,他竟朝餘鶯鞠了一個小躬。
餘鶯回頭一看,急得想去拉他,伸手後,她卻又收了回去,只能也用一個大一點的躬,還給了洪濤。
這時,就在餘鶯和洪濤彼此雙躬,差點頭碰頭時,鐵芸嫣卻突然不合時宜的突然推門而入了,看着眼前這景,鐵芸嫣樂道:
“喲!你們倆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怎麼都偷偷拜上啦!”
這回好,洪濤直接臊得拔腿就逃。
餘鶯也被嚇得,轉頭繼續去攤餅餅。
“洪濤!”鐵芸嫣大喝一聲。
“到!”
已經逃出門外的洪濤一聽,只能乖乖的回頭,然後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
先不去理會餘鶯,鐵芸嫣雙手繞背,她先圍着洪濤轉了一圈,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你爲什麼會臉紅,是不是發燒了?”
“報,報告老大,洪濤身體健康,”洪濤的臉卻更紅了。
在心裡繼續偷偷的壞笑,鐵芸嫣又發命令:“立即去休息,三個小時後,會議室集合!”
“是,三個小時後,會議室集合!”洪濤終於才如釋重負,他撒腿就衝了出去。
再走到已經頭都不敢回的餘鶯身邊,鐵芸嫣又板着臉問:“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這些年來,我每日都是天不亮就起來練功,以後就負責給大家做飯吧,”餘鶯紅着臉,低着頭輕輕的說。
這纔拿起筷子,鐵芸嫣夾了一塊蔥油餅,輕輕一咬,她又嘻嘻笑道:“姐姐好廚藝,好香的餅 。”
“坐下吃吧,我給您盛碗小米粥,”餘鶯仍然低着頭,輕言輕語着說。
“不用,我要端上去和子劍一起吃呢,”鐵芸嫣自己動手,拿起盤子去夾蔥油餅。
等餘鶯放下手裡鍋鏟,幫她將早餐準備好後,鐵芸嫣已經準備出門時,卻又回頭說:“姐姐,大家都挺辛苦的,下次把蔥油餅,變成雞蛋蔥油餅吧,記得一定要多放雞蛋。”
“哦,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沾葷腥,都忘記放雞蛋了,”餘鶯的語氣裡,好像還有一些拘謹。
鐵芸嫣一聽,索性回來將餐盤放下了,她去把餘鶯拖來餐桌邊坐下,然後拉着她的手說:
“姐姐還記得昨天離開姥山庵時,老師太是怎麼囑咐你的嗎?”
“師傅說她老人家要去雲遊,叫我不要再回去了,”餘鶯突然又紅了眼睛。
“還有呢?”鐵芸嫣又問。
餘鶯想了想,沒再啃聲。
“我可聽得明明白白,老師太讓你立即蓄髮,說待你苦盡甘來之時,你們師徒自有重逢之日,難道你沒聽懂嗎?”鐵芸嫣輕輕拍了拍餘鶯的手說。
餘鶯繼續不啃聲,只緩緩搖了搖頭。
“笨死了,老師太說你塵緣未了,令你蓄髮還塵,恩師的話,你敢不聽話嗎?好好想想吧,可別辜負了她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
鐵芸嫣急得直瞪眼,說完又端起餐盤,丟下正在發呆的餘鶯走了。
三個小時後,除去正在帝國大廈值夜班的常小春,其他人準時在會議室集合。
提着一根碧綠的細竹杆,鐵芸嫣轉身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後,她開始非常嚴肅的發佈命令:
“從現在開始,總部只留一人值班,大家二人一組早出晚歸,立即在石頭城所有的鐵路沿線,搜尋一棵樹。”
見大家統統投來了疑問的目光,鐵芸嫣又繼續補充道:
“此樹,是一棵又高又大的水杉樹,它生長在一個大院中,它在鐵路沿線兩側六公里範圍內,另外,樹上還有三個鳥窩。”
就在大家同時起立,大聲接受任務時,餘鶯卻推門進來了,她看着鐵芸嫣,認真的說:“我也要去。”
“你就別搗亂了,好好在家休息吧,”鐵芸嫣板着臉拒絕。
“不!我一定要去!”餘鶯走到鐵芸嫣身邊,她那帶着哀求的眼睛又紅了。
轉頭一看,見寒子劍正在微笑着點頭,鐵芸嫣愣了一下後,又看着大家問:“你們,誰願意和餘鶯組合?”
“報告,我願意!”洪濤急忙站起來搶着大聲回答,同時用一種特別期待的目光看着鐵芸嫣。
這洪濤,可是鐵大部長,從特種兵營裡挖出來的,鐵芸嫣這才語氣略鬆:
“行吧,批准了,但是我要特別提醒你洪濤,她的人生安全,你必須必須要保證,你在她在,你死了,她都不能少一根汗毛!”
“是!保證完成任務,倘若少她一根頭髮,洪濤提頭來見!”洪濤的聲音更響亮了。
鐵芸嫣卻看了一眼餘鶯的帽子後,立即偷笑暗罵:
你個臭洪濤,不會還不知道她餘鶯,根本沒有一根頭髮吧?
給大家鞠躬至謝後,餘鶯紅着眼睛,來到洪濤身邊,她又深深鞠了一躬後,才偷偷抹着眼淚朝外走。
“姐姐等我,”洪濤一見,急得要去追。
“洪濤!”鐵芸嫣又忍不住的笑喝。
方知失態,洪濤立即紅着臉溜了回來,靜待挨訓。
用細竹竿重重抽了一下會議桌後,鐵芸嫣笑道:
“洪濤你路線沒領,就迫不及待了,這是打算要去私奔,還是想要雙雙把家還呢?”
見洪濤又臉紅得低頭不不敢吱聲了,大家同時一陣愉快的笑聲中,鐵芸嫣將三條路線劃分完畢後,又特別交代了任務性質和注意事項。
然後,留一人看家,大家分成三組,按老大的要求,帶着瞭望設備,攜着武器裝備和飲水乾糧後,立即開着三輛墨綠色的越野車出發了。
站在三樓陽臺,目送大家離開後,見常小春也穿着擋風雨披,開着電動車下班回來的。
甘彤彤笑嘻嘻的朝樓下招了招手後,常小春精神飽滿着蹬蹬蹬的就飛了上來。
“一夜沒睡,不困?”鐵芸嫣將他們領進會議室,笑着問。
“不困,我直接躲起來睡大覺,”常小春甩了雨披說。
“當心被開了,”甘彤彤倒了一杯水,送他面前。
“不會,那幫狗保安正鬧着要拜我爲師呢,不過那破地方規矩真不小,多走一步都不行,我在外圍,白天連大廈內部都進不了,估計我是沒多大作用了,只能給你做護花使者,”常小春接過水杯,朝甘彤彤憨憨一笑。
“你可不能露得太多,被懷疑身份,”鐵芸嫣認真的說。
“嗯,我明白。”
“有什麼新情況嗎?”鐵芸嫣又問。
“我正打算來彙報,今天凌晨三點十分,我噓噓時,看見一輛掛着警牌的商務車,進了帝國集團的地下車庫,
我就趁黑偷偷跟過去,遠遠的看見,從車上下來五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他們分兩次一共擡了四隻長長的木箱,進了電梯後繼續朝下行去了,我初步判斷,那木箱裡不是j火就是D品,帝國大廈的車庫地下,肯定還有秘密的儲藏室。”
“那輛警車的車牌號你記下了嗎?”
“記下了,”常小春立即拿紙用筆寫下來遞給了鐵芸嫣。
甘彤彤也接着說:“帝國集團內部,確實還有一支冷俊的嫡系保安隊,這些人連工資表中都沒有名字。”
又轉頭看着甘彤彤,鐵芸嫣揚眉再問:“再說說你的情況吧!我真怕那個人面獸心的小畜生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