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是真的猶豫了。
在來見合一之境玹明之前，他也想過很多，覺得就算合一之境玹明要告訴他的事情很震驚，他也能接受。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合一之境玹明帶來的消息，消息竟然如此震撼。
合一之境玹明也沒有催促，就這麼看着丁牧，等着丁牧做出選擇。
雖然丁牧還在猶豫，但他知道丁牧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一萬年前，當他第一次見到丁牧的時候，就知道了丁牧的脾氣性格，面對這樣的事情，丁牧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果然，丁牧的右手往前伸過去，最終碰到了那個光團。
不管過去如何，也不管將來如何，丁牧都要面對他自己。
五千多年前那個丁牧是他，現在的丁牧也是他，今後要怎麼做，要成爲什麼樣的人，也是現在的他說了算，所以他爲什麼要逃避？
在碰到光團的一瞬間，大量的畫面涌入了丁牧的腦海。
他看到了一片黑暗的太空之中，一顆荒蕪的星球上出現了五個高大的身影，從這些身影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來判斷，竟然都是魔神！
強大的幼年魔神！
下一秒，畫面驟變，一個和丁牧容貌完全一樣的人遭到了這六個幼年魔神的圍攻，而且已經明顯落入了下風，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但唯獨眼神依舊堅定，拼盡一切力量和幼年的魔神廝殺。
畫面再變，和丁牧容貌完全一樣的那個人倒在了地上，嘴裡不斷吐出鮮血，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勉強能看出來人形，原本堅定有神的眼睛也慢慢失去了神采，最終閉上了雙眼。
在這個人閉上雙眼的瞬間，一股恐怖的力量從丁牧身上散發出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丁牧腦海中響起。
“殺！”
“殺了他們！”
“可恨，就差一點！！”
丁牧神色一震，他記得這個聲音，當初他和蘇澤戰鬥的時候，重傷瀕死，就是這個聲音把丁牧喚醒，並且給予了丁牧無窮的力量，讓丁牧反敗爲勝，殺死了蘇澤。
如今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丁牧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聲音屬於那個和他容貌完全一樣的人，也就是合一之境玹明口中的那個一萬多年前的丁牧！
同一時間，丁牧的內心深處生出了一股難以壓制的恨意，迫切想要出手殺死那五個強大的幼年魔神。
這股恨意之強，甚至讓丁牧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恐怖的氣息波動完全擴散開來，就連旁邊的合一之境玹明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急忙後退。
好在現在的丁牧還能保持理智，強行壓下了這股恨意，但丁牧也已經明白過來，合一之境玹明沒有騙他，在一萬多年前，他確實是另外一個人。
如今的他，只不過是一萬多年前那個丁牧死亡之後的殘魂配合古族秘法才得以出現的。
這種發自內心的感受，是做不得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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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一之境玹明看到丁牧的神色慢慢恢復過來，這纔再次來到丁牧身邊，“你都想起來了嗎？”
丁牧搖頭，“沒有，不過我已經知道你沒有騙我了，五千多年前，我確實曾經被六個強大的幼年魔神殺死過，所以我應該去找他們報仇。”
合一之境玹明搖頭，“不，你當初之所以要進入魔神試煉場，不是爲了找魔神報仇，而是爲了更高的目標，爲了探索這個世界的真諦，爲了徹底解決魔神帶來的威脅，這些，你都忘了嗎？”
“當初我們就是在你的帶領下，才進入了魔神試煉場，拼盡一切努力想要通過魔神試煉場找到這個世界的真相！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報仇，而是像一萬多年前那樣，爲了追尋這個世界的真相而努力修煉！”
丁牧的神色出現了片刻的恍惚，當初，他真是這麼說的，爲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合一之境玹明又說道：“當初我們遇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合一之境的修爲了，也是你在外出遊歷的時候，發現了魔神試煉場的存在，然後你幫助我們修煉，當我們都進入合一之境之後，就帶着我們進入了魔神試煉場，因爲只有和幼年魔神戰鬥，才能讓我們的修爲繼續提升。”
“所以當你擁有了合一之境大能級別的戰力的時候，我就想過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因爲你在那個時候已經擁有了進入魔神試煉場的資格。”
丁牧沉思片刻，問道：“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嗎？如果僅僅是這些，我還不至於馬上就要跟你前往魔神試煉場。”
“有！”
合一之境玹明說道：“你突破到天人之境之後，就已經擁有了極爲強大的戰力，尋常的合一之境大能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就算奧瑪這樣的強大天魔，也是隨手可滅，繼續留在高維世界修煉，對你的幫助也不大，你需要進入一個更加強大的環境開始修煉，而魔神試煉場就是最好的選擇。”
“在那裡，你能見識到更多、更強大的合一之境大能，也能見識到幼年魔神的強大，只有不斷和幼年魔神交手，你才能快速成長起來，突破極限，重新回到合一之境的修爲境界。”
丁牧點頭，“沒錯，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問題是，這些對我來說並不是很緊急的，我肯定回去，但晚一點去也沒有問題。”
合一之境玹明又說道：“之前在你修煉道路上給過你幫助的人，也在魔神試煉場，就比如自在劍的主人，黝黑大錘的主人、地靈秘境的建立者，甚至是明心秘境的主人，他們都在魔神試煉場，難道你就不想去見見他們嗎？”
丁牧心裡一動，“沒錯，我確實很想見見他們，也很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還是剛纔那個問題，這些都是最緊急的，我晚一點過去也沒有問題，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合一之境玹明猶豫一下，說道：“其實，在你遭遇六名幼年魔神圍殺之前，還有一個道侶，她一直都在魔神試煉場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