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灝二人轉了一圈拜完了年回家,緊接着便又接待了好幾撥來給他們拜年的。
村裡的基本家裡有小孩子的都上門來拜年順便討要紅包,也不知道是自發的,還是被家裡人打發來的。
洛錦繡早就準備了裡面裝了幾個銅板的紅包,還有糖果爪子乾果也擺出來許多,上門來的小孩子喜歡哪些都可以抓上一大把回去。
他們方纔拜過年的四家也來了小輩給他們送東西,彼此禮尚往來,有來有往,才能將關係長久維持下去嘛。
此外,鎮上和縣城那邊也有人過來送年禮。
陸掌櫃,雜貨鋪的劉掌櫃,縣城的胭脂鋪黃掌櫃,甚至是知縣和知縣夫人那邊也派了人過來給他們送年禮,着實讓作爲尋常百姓的雲景灝二人都有些驚訝。
禮尚往來,洛錦繡也給他們分別準備了合適的回禮,這些相識和村裡人不同,送的禮物太‘場面’了也不太好,最後洛錦繡直接給陸掌櫃送了份皮凍做法——這個時代懂得處理內臟製作菜品,卻不會善用豬皮,冬天的溫度凍皮凍也正合適,這東西治不了大價錢,卻能增添一道很是勁道爽口的下酒菜。
劉掌櫃黃掌櫃那裡就更容易了,直接送兩瓶外頭還沒得賣的杏仁膏,那二位必定比什麼都高興。
知縣夫人則送兩張適合調養身體的藥膳方子,還有給知縣弄個藥酒方子。
當然了,這些算是比較特殊的具有針對性的禮物,此外糕點酒水之類常見的年禮也沒落下,不然大過年就給人送一兩張紙或者兩瓶小脂膏,收到的當事人知道東西的好壞,但讓旁人瞧見了還不得以爲他們是在戲耍人呢?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回到房間裡,雲景灝忽然拉住她的手說道。
“咦?禮物?”洛錦繡有些驚喜,挑眉看他。
雲景灝從懷裡摸出一個細長的小盒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支白玉簪。
洛錦繡微微睜大眼睛,將簪子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玉簪上面刻着一多精緻的梅花,整支白玉簪上一點瑕疵都看不出來,質感細膩,摸着溫潤微涼,看得出是個玉質非常不錯,簪子的做工也好,價值最少也得值個幾十兩銀子吧?說不定還更貴一些。
雲景灝注意到她眼底裡浮現出的喜色,心中鬆了口氣,一隻手輕撫着她的髮絲低聲問道:“喜歡嗎。”
洛錦繡愛不釋手地摸着玉簪:“喜歡!不過這簪子怕是不便宜,你哪兒來的錢買它?”
之前他可是將家底都給上交了,後來家裡有收入,大頭也都被她收起來,他們平時用來買日常用品裝着零散碎銀銅板的盒子裡統共加起來都不夠二十兩銀子,根本不夠買玉簪吧?
難道他還藏了私房錢?可是,以雲景灝的性格,不能夠啊!
雲景灝將玉簪拿回,親手幫她戴在頭上,左右看看,覺得很是滿意,而後才雲淡風輕地說道:“前些天聯繫以前的舊部找了點事情做,賺了些外塊。”怕她懷疑自己藏錢,還特意強調說:“我想着成親後就一直沒送過你什麼,這筆錢就沒急着給你,買完這支玉簪後還剩了點錢,現在都給你。”
從懷裡掏出剩下的二十多兩銀子,自己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留下來,態度特別端正。
洛錦繡拿着那二十多兩銀子更驚訝了,“你這是做什麼了,短短時間內就賺這麼多?”
聯繫以前的舊部?莫非是幫着官府做了什麼事得的酬勞?可前段時間就算他基本每隔一兩天都會去鎮上一趟,最多大半天的功夫就回來了,不管做什麼事,這點時間也不太充足吧?
“只是幫着抓了一些官府一直解決不了的疑犯,有懸賞的那種。”雲景灝微微皺眉似有些不滿意,“芙蓉縣這邊還算好,犯下滔天大罪的在逃犯並不多,但周邊山比較多,其中不少都窩藏着盜匪,大多有些個懸賞在身,或許日後可以一一拿下,只是距離太遠的當天沒辦法來回,鎮上能僱到的馬匹腳程也不算很快。”
洛錦繡花了一點時間才消化了這句話裡的含義,心中既感動又有點生氣,就算是爲了要給她送禮物,也不用瞞着自己去做這種一聽就很危險的事情吧!要是一個不小心受了傷,出了事,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甚至都無從知曉發生了什麼!
但云景灝也是個錚錚鐵骨的男人,早前打獵只是爲了讓自己填飽肚子,如今打獵不再是生存必須,身爲男人,總不可能讓她一個女人負責養家,他之所以忽然有這般舉動,禮物是一方面,怕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她又哪裡有理由強硬地說讓他別幹了,就在家裡待着?
“生氣了?”雲景灝捧着她的臉頰在她脣角輕輕啄吻,語氣帶着一點小心的試探。
洛錦繡面色一軟,語氣認真道:“我是生氣了,但不是因爲你要賺錢養家,而是你做這種事居然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這次就當你是爲了給我買禮物準備驚喜,暫且放過你,但下次出門要是還是做這種事,必須提前告訴我,然後如果遇到什麼意外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讓我救你,賺錢重要,但保護好自己纔是更重要的,你明白嗎。”
雲景灝微微一怔,素來冷硬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眼底裡透出濃濃的滿足,不由自主地用力把她攬入懷中。
“嗯,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隨便受傷的,我還要和你過一輩子。”
緊貼在耳側的聲音,還有呼出的熱氣,話中的內容,都讓洛錦繡臉頰發熱,爲了轉移注意力,只得趕緊轉移注意力道:“你說你之前都是在鎮上僱馬匹跑的?既然鎮上的馬教程不夠快,咱們就自己買一匹好的吧。”
雲景灝依舊摟着她不放,“嗯,我也有這個想法,本來也正準備和你說,我那些還在軍中的袍澤有門路可以弄到好馬,價錢也會比在外面買要便宜不少。”
“只要是好馬,貴點也無所謂,咱們不差錢!”再貴也就是百八十兩銀子吧,最多再翻上一倍,那種真正的寶馬良駒,比如什麼赤兔,烏騅,颯露紫之類的或許會價值千金還不止,可他們家也完全沒必要那麼極品的馬。
雲景灝對她這樣毫不猶豫地願意花大價錢讓他買馬的態度也很滿足,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頸側,說:“等買好了馬,我就能去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多拿下幾個賞錢高的盜匪案犯,到時候翻倍地把花出去的錢給你賺回來,你想買什麼也隨便買。”
洛錦繡眉開眼笑,“好啊,那我可等着了。”
“嗯。”
二人很是耳鬢廝磨了一會兒,親密又溫馨的氣氛讓他們都捨不得打破,直到,雲景灝忽然神來一句:“昨天我看你好像又做了新的脂膏,是什麼效果的?”
雲景灝真的只是隨口一提,卻不想洛錦繡面色一變,先是目光遊移,緊接着便惱羞成怒道:“問那麼多幹什麼,什麼效果,反正就是那些個效果。”
本沒怎麼好奇的雲景灝被她這不同尋常的態度吸引住,反倒更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正待繼續細細詢問,卻在發現她臉色越來越紅,表情也似有些懊惱之時,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什麼,眼神登時變得說不出得明亮以及火熱。
氣氛忽然變得曖昧起來,周圍的溫度都好似一點點升溫。
雲景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緋紅的臉頰看,手指輕輕摩挲她的嘴脣,含着期待啞聲問道:“你做的,莫非是……那種脂膏?”
“不是!”洛錦繡飛快地否認,過於急切的態度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這下雲景灝更肯定了,只要想到自家媳婦和自己一樣也很期待二人能夠成爲真正的夫妻,不分彼此,還特意做了這番準備,胸腔內就好像要猛然爆開一樣,充滿了奔騰的喜悅,內心深處更是有股熱意和情動洶涌而出,幾乎一發不可收拾。
“媳婦……錦繡……”雲景灝情難自禁地吻了吻她柔軟的嘴脣,聲音越發沙啞還透着隱忍,向來內斂穩重的人也意外地露出狂野的一面,眼睛都冒起了綠光,那兇猛勁兒,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原來我竟不知道你也等不及了,我原本還想再等一段時間,似乎不需要了?既然你準備好了這些,不如我們,擇日不如撞日……媳婦,我們圓房吧。”說完也不給洛錦繡說‘不’的機會,再次堵住她的嘴脣,還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早就拿來的那瓶無名脂膏。
“!”洛錦繡雙目微微瞪起,對於某人明明不知道脂膏用處去隨身揣着的行爲又好氣又好笑,但很快的,熱氣被挑起的熱度和越發沒辦法保持理性的發昏的意識都讓她沒辦法再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自從分家後,二人的感情便突飛猛進,越發親密無間,感情到位了,自然其餘的也會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