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邵元跑了雖然有些可惜,但抓住他並不是張克的目的,只要清除了潛在威脅即可。
他收回了神經索,向所有士兵安排第二個命令,即以團爲單位組成陣型,然後讓泰坦軍全體做好準備,即將進行突圍。
即便他沒能從邵元那裡得到魚丸的下落,但他也不得不帶着所有人進行突圍,正如前面左沐所說的,拖的時間越長,敵人的包圍圈會收縮得越緊密。
這不是說爲了大多數人放棄少數人,而是在找不到拯救少數人的辦法前,他必須優先保證多數人的安全。
而且魚丸如果還活着的話,他有可能被敵人藏在某個地方,這反而可能讓他沒那麼容易被異人攻擊。等安全過後再回聚居地這裡,或許還能找到他。
但現在,他們必須得離開這裡!
就在士兵們按照命令組成陣型時,東北方向飛來了一隻鳥,落在了邵季的肩上。
是飛將軍,它順利返回了。
“教練,我回來了!”
教練?什麼鬼?
邵季有些懵逼地看着肩上的這隻飛隼,雖然之前他從其他人那裡得知張克安排了一隻飛隼去送信,但這隻鳥不去找張克,落在自己的肩上幹什麼?
看到飛將軍回來了,張克走到泰坦旁邊,乾咳一聲道:“飛將軍,你教練在這裡。”
然而飛將軍瞥了他一眼,直接開口噴:“去你孃的,哪來的兔崽子,我跟我教練說話你插什麼嘴!”
張克:“???”
誒不是怎麼突然換教練了?
看了一眼泰坦,他才意識到問題在哪,朝邵季說道:“燒雞,把卷上去,這傢伙可能是認錯人了,把操控泰坦的你誤以爲是我。”
邵季‘哦’了一聲,也明白過來。
只見過一次面的人,正常人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更別說是鳥了。
飛將軍記住了張克最大的特徵是他操控着梅名陸地章魚,所以他纔會誤以爲站在泰坦的邵季就是他的教練。
把張克捲起來後,邵季暫時跳下,往葉詩彤等人走去。
“葉子、湯姆,何玉可能出事了。”
葉詩彤愣了一下,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是因爲剛纔那個叫邵元說的那句話,對吧?”湯姆顯然知道了邵季要說什麼,道:“那傢伙只是說他們發現了銀月,避免了計劃被破壞而已,並沒有說對她怎麼樣了。”
點了點頭,邵季道:“對,也就是說,何玉現在可能還在耶羅古城?”
“不清楚。”湯姆舔了兩下爪子,說道:“被發現了也不意味着大玉子會出事,以她的能力,幾乎沒有人能夠近身,不過被敵人纏住到有可能。”
聽着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葉詩彤起初還有點懵,聽到後面才意識到,“銀月指的是小玉?”
“對,何玉的稱號是銀月大師。”邵季覺得這稱號聽起來確實挺牛逼的樣子。“總之,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何玉可能無法及時過來救我們,還是得自救才行!”
……
“哇教練,我不是故意認錯人的,實在是你們人類都長得一個樣。”飛將軍向張克解釋了一句。
笑了笑,張克說道:“認錯人很正常,說吧,找到那兩艘船了沒,以及……是否發現了里約號?”
“是的,我看到了里約號,它同樣也在北邊。”
里約號是庫羽國一艘半軍用的輪船,目前負責進行指揮的是總督蘇恭。他和衆多代表離開聚居地的時候,坐的就是里約號。
是的,其實張克不單單是讓飛將軍去找另外兩艘船,還悄悄地吩咐過飛將軍,讓它尋找里約號的次聲波訊號。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爲他懷疑,里約號可能還沒有返回所羅大陸。
或許總督不會在乎聚居地內衆多居民的性命,但他是三大家族的代表,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棄他們在恆歌大陸取得的利益。
蘇恭是個聰明人,他可能預料到聚居地會籠罩黑點病毒,於是他壯士斷腕,暫時先放棄了聚居地,帶着重要物資和三艘輪船離開了這裡。
但張克猜測他不會走遠,而是在沿海伺機而動。
而現在,飛將軍證實了他的猜想。
“一件一件說吧。”
飛將軍說道:“你們要找的那些船員被關起來了。兩艘船上面還有幾個面目兇狠的人,我剛接近,他們就打算抓我,好在老子聰明,見到情況不對立馬飛走。對了,我還拉一泡屎在他們頭上,哇哈哈哈……”
果然,張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之後他又問道:“那把信送到了嗎,你應該不會送錯吧?”
“怎麼可能會送錯,我可是大將軍啊!”飛將軍挺起了胸膛,說道:“我懂教練你的意思,明面上是送信給那兩艘船,實際是送到里約號去!”
“聰明!”笑了笑,張克說道:“總督收到沒?”
正如飛將軍所說的,張克雖然是讓盾老闆寫信給他的員工,但是這封信,卻不是送到那兩艘船的船長手裡,而是送到總督蘇恭手裡。
當然前提是得里約號沒走遠,幸運的是,張克猜對了。
除了盾老闆寫的那些內容之外,張克自己還在信尾加了幾句,他相信蘇恭收到他的信後能懂他的意思。
之所以瞞着其他人,原因也很簡單,畢竟誰也不知道西拓公司辦公樓裡面還有沒有敵人隱藏着。
而結結果也像他所擔心的,邵元這個幕後僞裝者確實就一直在周邊。
此外,張克之前表現得很想要找到那兩艘船,其實主要目的是表演給假想中的敵人看,同時也是提出一個看似有希望的出路,以便於左沐能更好吸納更多的傭兵。
當然,這些都是假動作。拋開這些,張克要做的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向蘇恭求救!
“總督?那誰啊?反正有一個很拽的人收到了信,並且重新寫了一封讓我交給你。”
說着的同時,飛將軍伸出左腳,上面綁着一個輕便的鋁管。
“好。”張克將鋁管取下,打開蓋子,拿出裡面的紙條。
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他的臉色變得極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