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秦珀兒躊躇良久,再也按耐不住了,那歲星對她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本吧,她也覺得兩人有了肌膚之親,怪不好意思的,可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呀,正在她內心掙扎了許久,要爲自己吃掉他的行爲負責時,他卻不理她了。
也不是全然的不理不睬,只是那感覺,生疏了。
那日怎麼說來着?說她是他的?
可是,他這笑容,她怎麼瞧着怎麼彆扭。
溫柔一如既往,卻不夠真誠。
她嚥了口口水,輕歪頭看着他:“歲星,這兩日怎麼不同我說話了?”
歲星神情微微錯愕,又微微笑道:“近日府內雜務繁忙,還望秦姑娘見諒。”他本就是耍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待她忍不住了來找他.
秦珀兒左右看了一看,隨即又意識到自己這動作怎麼那麼想偷情來着,聽他喚她秦姑娘,她心陡然一落,撇了下嘴,湊到歲星身邊:“你都被我吃了,還喚我秦姑娘?”
歲星袖中的拳頭緊緊攥緊,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是歲星,不可被情慾迷惑,利用,利用,他要走上那高高的位置,俯視衆神匍匐在他的腳下,齊聲:“天帝至尊——”
他微低首,黑眸中的光彩漸漸燦熱,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又帶了絲猶豫,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已成婚,我不知道,你的心——”
秦珀兒不防他另有圖謀,輕笑出聲:“原來你是擔心冥爾。”她笑吟吟的將手挽上他的臂膀:“我會求得他的原諒,我發誓,只有你和他,可好?”
該隱大人原諒她吧,她承認自己想將歲星和冥爾一起收了,她是色女,她是色女……而且,也有色完不用收了的吧,最多,她摸摸美男的小手,親親美男的小嘴,不用負責.
“你——”歲星愕然,他沒曾料到,她竟想一女侍兩夫,心中怒火頓升,面色卻依舊溫柔如昔。
秦珀兒目光中微有歉意,搖晃着他的臂,嘟囔:“冥爾我舍不下,你我也不想放手,不管你如何罵我,我,我……。”眼爾瞄着有些錯愕的歲星:“求你了,原諒我吧。”
歲星寬袖中的手握得更緊了,他無法理解,都說凡間女子專情,只聽男子多娶妻妾,而她竟想一女兩夫,他控制自己怒漲的情緒,收去所有的溫柔表情,表現出一臉悲傷的模樣,哀慼的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珀兒,納納搖頭:“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麼?見你與他人親近,你可知,我的心在受着怎樣的煎熬?”這話兒,五分假,三分裝,兩分真。
秦珀兒悵然一嘆:“若,若你實在接受不了,那,就算了吧,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歲星暗咬牙,好個花心的女子。
秦珀兒的腦袋好象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她是瘋掉纔會跟他這麼建議。
歲星看着她的眼微眯,深吸了一口氣,紅脣勾起一個幽絕的笑意,幽幽道:“爲什麼,爲什麼……就不可以只有我一個麼?”
秦珀兒沉默許久,深嘆一聲:“對不起。”
歲星兩手鉗住她的雙肩:“我比不上他麼?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你這麼舍不下他?告訴我。”
秦珀兒眼中沁出點點淚水,面色卻微發紅:“我愛他,很愛很愛。”
歲星兩手頹然落下,兀自語道:“你愛他?”
秦珀兒點頭:“我也喜歡你。”
“卻不是愛,我再不懂也明白愛與喜歡的區別。”歲星淡淡道,心頭陡升一股恨意,想要摧毀怎個世界的慾望都有了。
他討厭得不到的感覺,厲眸中閃過魔魅的光芒,妒火在眼瞳中猛烈的燃燒。
秦珀兒打了個寒顫,正欲擡頭,就被他一手擁入懷中,只聽他的聲音無限哀悽,似悲痛的心神懼碎,痛苦非常:“我放不開,無論你愛不愛我,我只想擁有你,我只願你能在我身邊,與我相守……。”
秦珀兒原本墜入谷底的心猶如洶涌的潮水,在內心中馳騁,澎湃,帶了絲顫音:“你,你同意?”
他輕恩了一聲,緊緊的擁住秦珀兒:“我說過,你是我的,是我的。”
秦珀兒含淚而笑,將頭靠在他的頸邊,擁住他:“謝謝你。”
秦珀兒看不見,看不見與她相擁的男人露出了輕蔑無情的笑,帶了絲得逞,卻又眉頭緊蹙,如此詭譎邪佞的表情不似神,更像鬼魅。
"那,你可告知我,那個男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好麼?"他似有些玩味的舔過她的耳垂.
秦珀兒被喜悅衝擊的迷迷糊糊,點頭答應了,不曾有想到,這種喜悅最後會成爲她一生的最痛,她無數次的回憶,如果有選擇,她寧願不曾遇過他,不曾遇到過這裡的每一個人,只與冥爾悠然暢遊在人世間,做一對無憂無濾的吸血鬼夫妻。
……
太白抿着嘴兒,眉宇間緊緊皺起,粉嫩的雙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隨手丟棄手中被他揉爛的樹葉,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