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寒冬裡的季節,天氣冷的厲害,幸好屋子裡籠着暖爐,屋自內外兩個天地,除了近些日子身子稍微恢復了,我才偶爾出去走走。
禾原和沉延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同離開了,我想,可能是去他們的主子那裡了,對於這個人,我其實是好奇的,畢竟——我的手摸過臉上光潔的皮膚,能做到不留一點燒傷後的痕跡,這樣的非凡人,我估猜着上修仙之人……或許……是更厲害的人物?
我心下一動,似有些明瞭,但依舊要耐着性子等着,等那主人主動的見我。
中午時候,沉延來爲我送了午餐和湯藥。
喝了藥,與沉延搭了兩就話準備小息一會兒,沒想沉延一點離去的意思也沒有。
我瞧着他神情糾結的模樣,問:“有事?”
他似就等着我問他這話,立刻回:“小姐身體也恢復了,沉延估計過不了多久,小姐就可以離開了,沉延今日,今日……。”他說着,倒開始猶豫起來。
“怎麼?”我擡手按了下腦袋,湯藥里加了些讓人容易睏乏的藥材,之前沉延是告訴過我的,這才喝下,那困勁兒就開始上來了。
“沉延想隨小姐一起離開,所以今日央求了主子,主子是同意了,他說如果小姐願意讓沉延跟在身邊,沉延便可以離開了。”他的語氣裡帶了些歡喜,又窺看了我一眼。
我淡淡一笑:“你家主子真奇怪,還非得跟着我才能離開?”
沉延連忙道:“在小姐身邊一方面可以護衛小姐的安全,另一方面……也算是,回我家主人的身邊。”
我略略思量,知道他說的主人並非同一人,又想起他問雙胞胎的事情,心裡就留下了意。
我不語,心裡盤算着他們古怪的話語,什麼秦珀兒,什麼輪迴……
許是見我許久沒搭他的話兒,他又道:“小姐可想知道你……你那些夥伴的消息?”
我挑眉,淡笑:“怎麼,你又知道?”
沉延笑着點頭。
“先前你不是還跟我打聽雙胞胎兄弟的事兒麼?怎麼?現在……你又知道他們的消息了?”儘管,我心裡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的狀況,可是天生的警戒性讓我對任何人都無法放下防備。
沉延愧而一笑:“剛剛從主子那裡聽來了一些話兒,所以,我,我想跟在小姐身邊……。”他看了眼我的反應。
這是跟我講條件麼?其實,讓他跟在身邊,也沒有什麼關係……我的右手食指在左手背上細細的摩挲,沉吟片刻,我笑:“好說,既然你家主子不留你,那你以後跟在我身邊,我倒佔了個大便宜,至於,你能否找到你那真主子——”我拖長了音調:“我同意你找到他後,由你自己選擇跟着誰。”
他似感激的對我抱拳彎腰,唸叨:“紅盤線剪不斷,最後終要成一家,跟着誰其實我都一樣,只盼我家主子早點恢復記憶。”
“那——我現在是否可以知道非白非墨的情況?還有,閒玉,雙胞胎兄弟?”我再也按耐不住,急口問。
“上官非墨和非白在與上官珏的對戰裡都受了重傷——”
“他們現在怎麼樣?”我心上驚起,猛的站起身子,一顆心都快要跳出胸口。
“小姐安心,他們被上官非笛救走,上官珏也受了傷,現在上官非墨他們在無暇莊中。”他連忙安撫我。
我呼出一口氣,幸好,幸好他們都還活着,眼眶一熱,又硬生生的將眼淚逼了回去,上官非笛是上官家的小公子我是知道的,活着就好。
“至於閒玉公子……。”他面露難色。
“他怎麼了?”我怔怔的看着他,問:“他死了?”
“不。”沉延搖頭:“不過跟死也沒什麼兩樣了,聽主人說,他被虐的失去了心魄,與行屍走肉已無二樣….
“他,爲什麼會這樣?”我心痛的回想起那日他對我說話時候的模樣,他流着眼淚,他內心的掙扎與無措我都看在眼裡,卻要讓他自己去做出個選擇。
“傷心至極,又……”沉延停頓了一下:“他誤聽信陷害他的人的話,說小姐已經被火活活燒死,心神俱碎,六魄已經去四魄,那四魄消散,如今的他,只算個會動的癡傻兒了。”
淚,再也控制不了。
我不知道,閒玉他到底遭了多少罪:“是誰?是誰害的他這樣?”
“這——主人沒跟我們說,主人說善惡終有因果,命,不可改。”
“屁話。”我忍不住喝了一聲:“帶我去見你家主人,我倒要親自問問他。”
“我,我……”
“沉延,你既已選擇跟着我,難道不願意聽我的?”我切齒,心中對迫害閒玉的人恨意濃濃。
“不,小姐,辰星大人隨身護衛本是禾原,我在我家主子離去後,並未侍侯在辰星大人左右,沒有禾原傳喚,我是見不到辰星大人的。”沉延解釋。
終於,在我被救半年後的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救我的那個男子叫辰星,與天界一位大神的名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