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女子已經從中堂後面的影壁中轉了出來,冷冷地望向了樑辰。
她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年紀,與樑辰相仿,鳳眉斜挑,眸若點漆,身形高挑,至少有驚人的一米八零的身高,卻並不顯得單薄瘦弱搖搖晃,相反,渾身上下,像是時時處處都隱藏着一股爆炸xing的力量,她的身形健美且流暢無比,就像是一頭叢林中美麗到極致的母豹,張揚的炫麗毛皮內裡,透露着危險和令人警覺的信息。
她的美彷彿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原始美,她就像叢林中走出來的女神,健美無比,英姿颯爽,卻又帶有着強烈的攻擊xing,讓人面對着她時,不由自主地會心神一凜,被她的威勢所攝。
她冷冷地望着樑辰,眼神中滿是寒意與挑釁的味道。
虞佔元卻“恰到好處”地閉上了嘴巴,如老僧入定一般居然閉上了眼睛,沉默了下去,不再說話了。擺明了要把自己撇清,置身事外。
樑辰望着這個女子,突然間心底下泛起了一種熟悉至極的感覺,皺了下眉頭,只看了她一眼,卻沒再有理會她,只是轉頭望了一眼閉眼沉默的虞佔元,“虞叔,今天先聊到這兒吧,改天再來找您。有事,先走了。”
他居然連理也不理那個女子,面對着她的挑釁無動於衷,站起身來便要走。
“嗯,隨你。”虞佔元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兒,似笑非笑地轉頭望了那個女子一眼,隨後不置可否地向樑辰一笑道。而後重新閉上了眼睛,好像事事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看熱鬧的旁觀者而已。
“好,虞叔再見。”樑辰居然真的轉身便往外走,生生地就把那個氣勢洶洶衝出來的女孩子晾在了那裡,讓她使足了力氣掄圓了拳頭,卻一下打在空氣,那種失力感簡直讓她難受得要吐血了——當然,也更加憤怒了。
“樑辰,你給我站住!”那個女子怒吒了一聲,樑辰理也不理,就跟沒聽見一樣,已經打開門。
“混帳,你安敢如此對我?”那個女子簡直都要氣炸了肺,手一甩,一柄短刀已經滑出了袖子,握在白晰如玉的掌中,身子低伏,如一頭矯健的母豹般躥了出去,一刀便向着樑辰的後肩膀狠辣無比地削了過去。
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腿部的爆炸力也極好,就算普通的男子也抵不上,一彈一躥,便已經到了樑辰的背後,刀光閃爍,如果一刀削實的話,恐怕樑辰的後背上就要開個大大的天窗了。
哪想到她快,前面的樑辰更快,突然間便是一矮身,“嗖”地一下整個身體便已經旋轉過來,一下便轉到了她的右側,伸掌側方一鉗,便已經快若閃電般地抓住了她皓白如玉的手腕,發力一捏。
“啊……”那個女子一聲輕呼,臉上浮現出痛楚的神色,樑辰的五根指頭簡直就像是五根鋼條,鉗得她痛徹心肺,那女子心底下氣苦,這個死人,半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居然使這麼大的勁。
怒發如狂,撒手便扔了短刀,突然間就是一擡腿,與另一條腿呈現一百八十度水平,一個跆拳道里最兇狠的下劈腿直接砸了下來。腳後根兒正衝着樑辰的腦袋,這一下如果砸中了,恐怕樑辰一下便會被砸昏過去。她在這條腿上曾經下過無數的苦功,曾經一腳砸暈了一匹馬,力量不可謂不大。
“女孩子最好別動拳腳,這是你們的弱項。”樑辰冷哼了一聲,右拳中指關節突出,一拳迎上,正好便擊中了那個女子腳踝處的軟麻筋兒上,這勢大力沉的一腿登時力道全消,再也發不出半點力來。
隨後樑辰變擊打爲抓,一把便抓住了她細細的腳踝,向前一壓,那女子的柔韌xing居然好得出奇,直接一下便被樑辰將腿壓在了肩膀上,就這樣,她左腿被壓在肩上,右腕被樑辰死死握在手中,只要樑辰在下面輕輕一記掃腿,基本上,她就會被毫無懸念地打倒。
“你這是第二次攻擊我了,事不過三,希望不會再有再一次,否則我不管你是誰,再不手下留情。”樑辰哼了一聲,同時鬆開了手,將那個女孩子向後一推。這一刻,他終於想起這個女孩子是誰了。刀使得這麼好,身手這麼利落,而且招法還這樣熟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當初來虞佔元家裡與虞佔元翻臉時攻擊他的那個人了。
那個女孩子踉蹌退了幾步,終於站穩了身子,緊握着雙拳,眼中羞憤交加,還不甘心,想再上去攻擊。
“還你的刀!”樑辰眼中寒意一盛,陡然間腳尖兒一提,已經挑起了那把刀來,抓在手裡便是一擲。
“嗖”鋒銳的短刀劃出了一抹流光掠過了那個女孩子的頭髮,“篤”的一聲cha在了那個女孩子身後的硃紅大柱上,直直沒柄而入,顯示了驚人的準頭與力量。
一縷髮絲悄然飄落,那是被剛纔那一刀的刀鋒割斷的。
那個女子腳步滯,終於停在了那裡,儘管眼神裡滿是怒意,卻終究沒有再撲上來。
“人貴有自知之明,這樣纔是最好的。”樑辰輕哼了一聲道。
“欺負女人,你算什麼本事?”那個女子靈動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嬌哼了一聲,倒先給樑辰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在我眼裡,只要攻擊我的人,不分男女。況且,欺負與否,要看誰先動手。如果有人先動手而被制服,那不是被欺負,而是自取其辱。”樑辰冷聲哼道,言辭鋒銳地反擊回去,半點也不給她留面子。
“你……”那個女孩子氣得一跺腳,“牙尖嘴利,我看你比女人還擅長吵架。”她再次轉換攻擊樑辰的話題。
“你比男人還擅長打架。”樑辰針鋒相對地迴應道。
“哈哈……”旁邊正老僧入定裝做不聞不見樣子的虞佔元實在忍不住,哈地一聲笑出來。
“你這老頭子,就知道笑笑笑,他欺負我,你都不說幫我,還在這裡看熱鬧?信不信我拔了你的鬍子?”那個女孩子正被
樑辰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卻偏偏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虞佔元這下可算是撞在了槍口了,那個女孩子直接向他怒目相向奔着他來了。
“藍丫頭,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你不至於衝着我來吧?”虞佔元一咧嘴,頗有些頭疼地道。看起來對這個女孩子也是頗有些無可奈何。
“就衝着你來了,怎麼着吧?瞧你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人呀?生冷硬橫,而且比潑婦還會吵架,一點素質都沒有。還名牌的大學生呢,跟一個女孩子又是動手又是吵架的,我看連街頭的小流氓都不如。”那個女孩子哼了一聲,瞟了樑辰一眼道,嬌纏無理,死活就要把這頂帽子扣在樑辰頭頂上了。
樑辰眯起眼來看了她半晌,不再說話,只是哼了一聲,向虞佔元一擡頭道,“虞叔,告辭了。”第二次轉身就走。
“你,你,你不許走!”那個女孩子愣了一下,見樑辰居然這麼不買自己的帳,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路邊的一塊石頭沒什麼區別,她實在忍受不了樑辰這種不理不睬的冷漠,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對過她。她怒吒了一聲道。
樑辰理也沒理她,已經邁步出了臺階,那個女子一見樑辰真的要走,銀牙一咬,心底下怒火高熾,猛然間便喝出了一句,“還從來沒有人敢不聽我的話!樑辰你給我站住,如果今天你敢邁出這個門檻,明天我就挑了你的朝陽,廢了你的兄弟!”
她這句話一出口,虞佔元知道事情不好,再顧不得在那裡裝深沉了,急急喝了一聲道,“丫頭,不許亂說話。”可哪裡還能來得及?
那個女孩子話音剛落,便看見本已經邁出了門檻的樑辰突然間就旋風一般地颳了回來,那強烈的勁風讓那個女孩子幾乎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下意識地一閉眼,而樑辰早已經兩大步便已經撲到了她的身前,“咄”的一聲輕聲,伸手便拔出了廊柱上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下便橫在了那個女孩子的脖際,他的眼神無比陰森,裡面透着黑獄一般地的狂怒之意,“你敢再說一句麼?”
他的兄弟、親人、摯愛就是他的逆鱗,誰敢碰這片逆鱗,那結果只有一個,死!
“你,你敢這樣對我?”那個女孩子明顯吃了一驚,感受着脖際上那柄短刀直滲心際的寒涼,吃驚的同時憤怒不已,秀目中噴出了怒火,咬着牙根兒,死死地盯着樑辰,一字一頓地問道。
隨後,樑辰身後傳來了“嘩啦啦”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至少有五把槍同時抵住了他的後腦,“放開小姐,否則你得死!”
場面一時間劍拔弩張起來,突生奇變,千均一發,時刻都有可能擦槍走火,到時候最少兩條人命。
樑辰對頂在腦後的槍口彷彿根本沒有感覺,手裡的刀依舊虛亙在那個女子的脖際,語氣愈發陰森,“你敢再將你剛纔說話重複一遍麼?”他的語氣冰寒得如萬古冰山之心,讓人聽了從骨子裡往外透着說不出的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