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很鬱悶,十分鬱悶。
幾天來,他們受到的照顧倒是無微不至,無論是用藥還是醫療,都比在江城的條件還要好上一倍以上,這也讓兩個人的傷勢迅速地恢復好轉癒合。兩個人原本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氣血健旺,恢復能力是人生中最好的階段,再加上都受過高強度的特殊訓練,恢復能力比起普通人來要強得太多太多了。
但問題是,兩個人除了病房以外,哪裡都去不了,甚至想到病房外去溜達溜達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病房外,居然有十幾個實槍荷彈的人在全天候地守着他們,每當他們要出去的時候,這些人就全阻擋,雖然語氣態度都很客氣,但他們的意圖卻讓張達十分憤怒,如果他們敢走出這裡,他們甚至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將他們攔回去。
就這樣,張達和樑辰被軟禁了起來,囚禁在這座小小的病房之中,根本不允許出去。甚至於,他們連打個電話的權力都沒有,手機都被收走了,更不允許上網等等,最多隻允許他們看看電視新聞,還都是泰語的,這幾天無聊至極的電視下來,張達的泰語水平倒是突飛猛進,甚至就連樑辰對泰語也略通一二了。
沒辦法,環境造就人。
可讓張達不明白的是,這些人爲什麼不允許他們出去,把他們軟禁在這裡倒底要幹什麼?
沒人能來替他解釋這個問題,外面守着的那些傢伙明顯受過專業的訓練,就像是以前他們見過的那些其他家族的死士一樣,不苟言笑,十分嚴肅,神情嚴厲兇悍,十幾個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做出來的,一問三不知,想跟他們聊天說話套近乎套消息,就像是進了少人木人巷跟一堆木頭人說一樣,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這幾天,非但劉莎莎沒有來,並且吉再軒也不來了,
這樣搞來搞去的,讓他們一下就變成了聾子啞巴,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並不清楚,同樣的,他們這邊倒底是一個什麼情況,也沒人知道。張達知道師傅現在表面上看去依舊沉定,但內心深處肯定急得要死。
畢竟,江城那邊,周宇揚肯定還不會放手善罷甘休,正在針對朝陽着手製定一系列的反攻舉措,而劉華強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沒準兒就會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來搞風搞雨,樑辰要是還不回去,搞不好,江城那邊雖然有高羽在獨撐大局,但有什麼危險也不好說了。
況且,現在趙滿堂、李滿江、逮滿春他們幾個總盟的副會長,也同樣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在醞釀着什麼驚天的**謀準備對付樑辰和他的朝陽呢,現在的朝陽看上去好像十分強大,可同樣危機四伏,處境絕對不是很妙了。
想到這裡,張達禁不住心急如焚起來。
“師傅,他們這麼圈着我們,倒底是想幹什麼啊?我怎麼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呢?如果
,你要是不回去的話,羽哥他們雖然很強,但也不一定能完全撐得住局面。”張達邊大汗如雨的靠牆單手倒立拿着大頂,邊向樑辰問道。
說着話間,已經換了一隻手,邊活動着另一條胳膊,邊將已經疲憊痠軟的身體重新繃得筆直,力爭挺的時間再長一起。他這是在練習耐力與臂力,這也是樑辰教給他最基礎的一種練習方式,這將近一年來,他一直在做,長期堅持下來,效果顯著。不過,平時他都是邊練習邊看書記單詞,腦體並用,才顯得不那麼無聊沒勁。
“等着吧,該來的總會來。他們這樣做,應該是在對外界**我們的消息,至於倒底想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了。明天,就是盂藍節了,到時候,一切謎底都會揭開,拭目以待吧。”樑辰單腿馬步穩穩地蹲在屋子中間,抱肘而立。保持這個姿式已經十分鐘了,這也是他平時訓練基礎科目之一,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落下過,這也是他的腿部爆發力之所以那樣強的一個基本原因之一了。算上之前暈迷的兩天,已經八天了,強健的體魄早已經讓他的傷勢好得七七八八,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了,只不過有時候會隱隱做痛而已,皮肉之傷,並不算是什麼大礙。
天生天賦超人的人沒有幾個,就算是有,如果沒有後天刻苦的訓練去刺激激發,再強的天賦也是白搭了。
“唉,我的芸芸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想我,會不會移情別戀。”張達愁眉苦臉地說道。他和達米思正是戀情如火的時節,冷不防分開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連手機都讓人給收上去了,別說見面,連通個話聯繫一下都不可能,他心裡頭不想纔是怪事。
“放心吧,我會讓你見到你的芸芸的。”樑辰搖頭失笑道。
“不是,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纔沒有想她,只是表示一下擔心,害怕哪個傢伙不開眼,去搶我的達米思,給她造成什麼騷擾麻煩的,我又不在她的身邊,這個,師傅你應該懂的嘛。”張達臉一下紅了,另一隻手撓了撓腦袋,嘿嘿地笑道。
“算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麼?咱們雖然不做惡人,但誰敢搶咱們的朝陽的女人,好像還得掂量掂量。如果真有人那麼不開眼,你回去後讓巖子他們領一羣人去搶回來不就完事兒了麼。”樑辰忍住笑,打趣自己的小徒弟道。
“拉倒吧,師傅,如果我要那麼做的話,恐怕第一個捱揍的就是我。你哪裡是那種縱容身邊人去做這種事情的人啊?那不成了不講理的土匪頭子麼?”張達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哈哈,算你還有些良知。其實感情這種事情,與做其他事情一樣,首先要對自己有自信,然後再對你愛的人有信心,這樣的話,哪怕離得再遠,兩顆心也會貼得很近。”樑辰笑了笑說道,不過說這番話的時候,卻很是心有所感
了。突然間他想起了自己對劉莎莎的不信任,想起了那不信任過程中的煎熬與苦痛,禁不住長嘆了一聲。
“是,師傅,您說得對。不過,像您和師孃這樣專情的人當然行了,可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就算想彼此信任,可這個浮躁的社會也讓我們不信任哪。”張達搖着頭嘆息說道。
“少給我戴高帽子,弄得我多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樑辰放下了腿來走過去,伸手一戳他的腰眼,張達怕癢地一縮身體,從牆上翻了下來。
“過來跟我對打,我教你在困室之中,如果比對方力大該如取勝,比對方力小又該怎麼去做。同時,你之前的近身戰還存在一些問題,我一一跟你說說。”樑辰活動了兩個身體說道,身上的關節處無一不傳來嘎嘎嘣嘣響的響聲。
“好的,謝謝師傅。”張達活動了一下身體,突然間一個惡虎撲食便撲了過來,隨後,師傅二人便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展開了一場近身肉博。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俱是滿身大汗地喘息着坐了下來,張達凝神細聽着樑辰的講解,邊聽邊不斷的點着頭,一遍遍地在心底下模擬戰鬥的場景,正說至酣處,外面突然間響起了一個掌聲來,“啪啪啪”。
兩個人同時擡頭,便看到了吉再軒正拍着手從外面走過來,眼中滿是敬佩和欣賞之意。
“樑辰,你的這些招數真是又兇又厲,完全是一招斃命,見血封喉啊。每一招一式都充滿着戰場上的血腥味道,完全是從腥風血雨的實戰過程中領悟出來的。我原本以爲自己練習的泰拳和以色列特種博擊應該就是世界上最兇的近戰博鬥招式了,但現在看了你這種自成一系的博擊方式,實在讓我很汗顏啊。如果你的這個小徒弟要是在你的手底下再**個幾年,多了不用,就一年,估計那時候我不是他的對手了。”吉再軒感嘆地說道。
“呵呵,吉兄過獎了。我們也是閒着沒事兒,只能靠這種方式打發無聊的日子。”樑辰淡淡地一笑說道。
吉再軒臉上掠過了一絲難堪,苦笑道,“樑辰,這也是迫不得已,因爲這是阿婆的意思,我也無能爲力了。畢竟,阿婆現在是吉家碩果僅存的輩份最高的老祖宗,她老人家的話,就算我父親也不敢不聽,更何況是我呢?你們再忍耐一下吧,明天就是盂藍節了,到時候,如果你們闖過明天的這一關,或許就能安然離去了。”吉再軒說道。
“這個盂藍節與我師傅和師孃有什麼關係嗎?爲什麼非要等到這個盂藍節開了才能放我們出去呢?”張達皺着眉頭問道。
“確實有關係。明天的第一關,就是騎着戰象去搶一頭皮羊,如果你們要是搶不到,樑辰,恐怕你再想見到莎莎就不可能了。因爲盂藍節是勇者的節日,只有最強大的勇士纔有資格抱得美人歸。”吉再軒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