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鳳棲隕落 翔鷹慘敗

拍賣人低聲吩咐着什麼,就見那前來向他通報的人急快地離開。

“現在開始拍賣苦力了,大家準備,本人再次重申,每個苦力10玄龍幣起拍。”

“12”“16”“22”……

20多個苦力已經被拍定,站在了成交行列裡。現在該輪到拍賣華雄認識的那個人了。

“戰場飲恨,茫然四顧,烽火連天逃亡路。望皇都,意彳亍,忍看寇騎經行處,瞋目衝冠怒。”他掃視着人羣:“想我柯僮,也是頂天立地一男兒,讓我做亡國奴,你們想都別想!”留戀地向四周看了看,他一頭撞向了拍賣臺的石柱。

“快拉住他!”拍賣人立即招呼手下。

“柯僮!別做傻事!”柯僮的耳中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華大哥怎麼會在這?!一定是幻覺。”就這思量的工夫,他已經被幾個人抱住,絲毫動彈不了。他向發聲處看去,一張焦急的熟悉的臉進入眼簾。

“她跑不遠,快找,找不到看老闆不撥了你們的皮!”拍賣場外一羣人在找尋着什麼人。

則元也穿着玄龍帝國士兵的衣服領着楊繼業來到拍賣場外。滿城都沒見到華雄,他們猜想華雄可能會在這兒。楊繼業突然聽到拍賣場門口柴火堆裡傳出輕微的響聲和一個人壓抑的呼吸。“看來這個人就是那些人正在找的。”他向柴火垛看了一眼,一雙惶急的眼和他對視,隨即閃開了。他笑了笑,和則元準備進入拍賣場,情況不瞭解,他不想節外生枝。

女人又躲進了柴火堆。楊繼業立即在則元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則元馬上站在了柴火堆前面假裝小便。

“咦,你們怎麼還在這?”

“哦,人有三急,在這方便一下。”則元邊抖着褲子邊說。

“走啦,真是,你方便還得我給你站崗。”楊繼業有意無意地橫在那人身前,擋住他的視線,拍着則元的手臂說:“晚上飯錢算你的。”目送着那些人離開這裡到其他地方搜索。

“現在怎麼辦?”則元佩服地看着楊繼業。

“那些人應該短時間內不會來這了,我們馬上進去找華雄。然後迅速帶她出城,回神鹿嶺,”楊繼業想到城裡好多玄龍帝國的將士都來了拍賣場,除了城門防守那的兵士以外,則元以獵人的身手和機警帶人躲開巡邏的士兵應該沒什麼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城門那一關。進城時候發放的路引上註明了性別,沒路引又出不了城門。而云荒大陸統一的驍騎徽章,就是能把她帶出去的唯一方法,一個驍騎將軍帶女眷出城是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柯僮悲壯鏗鏘的話進入楊繼業的耳中,隨即聽到華雄的聲音。“要糟!”楊繼業心裡一驚,“則元,快,點火。”他已經衝進場內找尋華雄的身影。

則元這回瞬間就明白了楊繼業的意思。

“有奸細!他不是帝國的士兵!”隨着華雄呼喊柯僮的話語,華雄邊上的一個驍騎驀然驚叫,一個帝國士兵怎麼可能叫出被拍賣的苦力的姓名?!他立起身就準備將華雄拿下。

華雄幾個大步已經衝過了其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人身邊,衝到了拍賣臺上。

“不好了,着火了!鳳棲皇朝攻城了。”楊繼業關上門,在門裡大叫:“好多奸細已經混進來了,城門都被打開了。”

彷彿在印證楊繼業的話,柴火堆燃燒的煙飄進了拍賣場內。

人羣開始亂了,爭先恐後向出口涌去。站在成交行列的苦力也涌進了人羣,趁亂逃脫,雖然他們在人羣中顯得很扎眼,這時候沒人還想再抓華雄這一個奸細,也沒人再有心思理睬這些苦力,除了。。。。。。

華雄見勢揮拳,打倒抱住柯僮的人,一拉柯僮也裹入了人羣裡,在經過風采萍身邊的時候,“跟着我走。”他拉起她的手輕聲說。

出門各自歸隊的玄龍帝國的將士幾乎同時知道上當了,隨即全城戒嚴,搜拿奸細。而此時,楊繼業、則元、華雄引着郝芸芳、風采萍、柯僮以及兩個苦力來到了城門口。苦力是兄弟兩人,自混亂開始兩人就一直跟在華雄身後。

則元和華雄還是一身帝國軍士的衣服,而郝芸芳就裝扮成夫人,風采萍扮成丫鬟,則元是管家,柯僮扮成家僕,苦力依舊是苦力,可憐的楊繼業只好裝扮成公子。華雄別上了驍騎的徽章,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城門口。

“給小爺我開門。”沒等城防的兵士詢問,也沒等華雄開口,楊繼業公子哥的態勢已經擺出來了,一根棍子握在手中。他把雲龍槍尖拆下來了。

“胡鬧。”華雄不得不應景地假裝呵斥楊繼業,同時對裝扮成夫人的郝芸芳責怪地說:“都是你平時把他慣的。”

“喲,驍騎將軍,您這大家子是準備去哪啊?”

“呵呵,天氣不錯,準備出城遊玩一下。”華雄微笑着對那個答話的兵士說:“小孩子不懂事,別介意。”

“哪裡,公子是將門無犬子嘛。”兵士一邊拍着馬屁,一邊逡巡着衆人。

“我說,你是不是討打,還不快開門,讓小爺我敗了遊興。”楊繼業繼續着他的表演,揚起了手中棍子,劈頭就向兵士打去,一看就是被寵壞了的紈絝子弟。

“好,好,我這就開門。”說着打開了城門。

“他們是奸細,拿下他們!”一聲厲喝在楊繼業他們身後不遠響起,華雄回首間,一人騎馬急速向城門趕來,赫然就是在拍賣場見到的兩個驍騎其中之一。

“衝!”楊繼業把槍尖裝在雲龍槍上

華雄一掌拍倒守成士兵,領着大家衝出城去,而後趕到的玄龍帝國的驍騎,他急馳的馬也在眨眼間奔出城去,揚了守城兵士一頭塵土。

“放箭!”

“可後面是個驍騎將軍啊。要不出城追吧。”

“沒有命令誰敢擅離城防?!如果敵軍趁勢來襲,你我的腦袋都得搬家。”

城防兵士們只好眼睜睜目送楊繼業他們離開城門,這時,一騎快馬正向城門口趕來,遠遠地傳來:“全城戒嚴,搜拿奸細,任何人不得出城。”

如果這個驍騎知道自己居然成了楊繼業他們的擋箭牌,估計會氣得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求功心切的他一直盯着華雄,出了拍賣場他就回去騎着馬就趕往城門口,遠遠看到了華雄的身影,見城門已開,他不由得叫穿了華雄等人奸細的身份,然後急趕,在他認爲一個驍騎將軍要拿下幾個普通姦細沒什麼問題。

“汰,你們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他在馬上狂喝。

“你們先走,我擒下他!”楊繼業對則元說:“此人才智不弱,只是急功好利,如能爲我所用,那是最好。”

讓玄龍帝國驍騎奇怪的是大人都迅速向遠處跑了,留下個小孩等着他,這一切太反常了,不由得加了幾分小心。“你這娃娃,你家大人怎麼丟下你不管了?”

“我和你打個賭可好?”楊繼業笑看着眼前的人,“你輸在我手裡,你跟我走,你贏了我,我跟你走。”

不相信以自己的實力會打不過一個娃娃,驍騎笑了:“呵呵,有意思,就算要拖延時間,也應該留下個大人或者一起來打我啊,你一個娃娃,就算厲害也有限得很,真以爲一隻小螞蟻可以咬死大象嗎?”

“賭還是不賭?!”

“就和你賭又何妨?”話雖如此說,他卻已經用從未有過的謹慎面對着楊繼業。

僅僅八個回合,楊繼業那童叟無欺的笑容在驍騎的眼裡是那麼恐怖:“現在你該跟我走了。不走也由不得你了!呵呵。”

馬兒追上了則元他們。華雄看到驍騎那沮喪的樣子心想:“司徒強又該高興了。”他拍拍驍騎的肩膀:“兄弟,以後你就知道了,折在帝君手裡不丟人,你堅持了幾個回合?叫什麼名字?”

“帝君?”驍騎爲這個稱呼感到震驚,雲荒大陸上除了玄龍帝國的皇帝用這個稱呼外,什麼時候又出來個這麼年幼的帝君了?

同樣奇怪的是郝芸芳和風采萍,剛纔發生的一切讓她們都明白了這一行人其實是以這個小孩子爲首。“帝君?”

看着驍騎沒有回答,華雄自己說:“呵呵,我在帝君手下只走滿了十個回合。”

再一次震驚的驍騎終於擡起頭,入目就看到華雄佩帶的驍騎徽章,“你也是驍騎?”

“如假包換。”華雄看着他:“你幾個回合。”

“八個。”心裡稍微好受了點的驍騎回答。“我叫陳文。”

玄龍帝國的兵馬在拿下白鷺城後,一路挺進,已經揮師直指鳳棲皇朝都城鳳凰城,而鳳棲皇朝的各路兵馬也正在往鳳凰城緊急趕來。

“恭喜帝君,鳳凰城指日可下。”隨軍的徐階對蕭鄺恭賀。

“傳令全軍,明日攻城,最先入城者賞玄龍幣1萬,美女八人,職升一級。”

“女皇陛下,敵軍已兵臨城下,城內人心浮動,我朝各路兵馬最快的還要三天才能到達。”一個謀士模樣的人對女皇說,他頓了頓,小心地觀察着女皇的神色:“您是否早做安排,未雨先綢。”

“前去聯繫翔鷹王朝的人回來沒有?”女皇頹唐地詢問。

“已經回來,臣正要奏明,翔鷹王朝答應出兵30萬解我朝之危,現在正在趕來。”另一個大臣上前奏表。

“哦,什麼時候能到?”女皇興奮地問。

“最快要到後日凌晨。”

“翔鷹王朝方向的人馬都安排好了嗎?”蕭鄺問徐階。

“帝君放心,是七皇爺親自統兵10萬,埋伏在葬鷹澗,他翔鷹王朝不出兵來援是運氣,出兵的話,可就真的應了景,葬鷹澗就是埋葬翔鷹王朝兵馬的所在。”

雲荒大陸上有幾位有名的將領,玄龍帝國的七皇爺蕭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戎馬30餘載,未嘗敗績,而且還是玄龍帝國三個護國神將之一。

翔鷹王朝前來救援的30萬大軍正在向鳳凰城急趕。領隊的是大將軍樓心月,也是雲荒名將之一。

天逐漸黑了。“大將軍,是否通令全軍就地休整就炊?”一個傳令官請示,“大軍急趕了一天,已經人疲馬乏。”

“兵貴神速,通令全軍,連夜趕路,凌晨造飯,休息1個時辰繼續趕路。”樓心月沉吟了一下:“我們到哪了,前面是什麼所在?”

“已經到了落鳳坡,前面是葬鷹澗。”副將雲錚說。“離鳳凰城還有1天的路程。”

“地圖。掌燈。”

“不好,如果玄龍帝國在此埋伏一隊人馬,只要少少的幾萬人就能讓我們大敗而歸,”樓心月對副將說:“你看,此處地勢複雜多變,易守難攻,再加現在正是秋季,枯草叢生,一旦以火引之,後果堪慮。”

“通令全軍,暫時停止前行,埋鍋造飯,休整隊伍。”樓心月命令着:“派一隊兵士前去探路。然後間隔1個時辰,再派兩個人前去探看,此兩人務必挑選機警幹練之人,悄無聲息,潛跡隱蹤前去,有消息馬上報告於我。”

雲錚發自肺腑地景仰着他的主帥,他記得主帥有句名言:小心求證,大膽決策。

蕭茗站在葬鷹澗頂端俯瞰着這狹長的澗谷,澗裡每隔百步就埋藏着硝石,硫磺,10萬兵士已經枕戈以待:“樓心月,還真是期待啊,看是我結束你常勝的故事,還是你埋葬我不敗的神化?”

“通令全軍,任何人不得發出聲音,就是屎尿也給我憋在褲襠裡。”蕭茗命令道:“副將,我叫你準備的鳥兒準備好了嗎?”

“準備了800餘隻大小不一的鳥兒。按您的吩咐,見到翔鷹王朝的主力軍隊進入葬鷹澗時在各個方向放出。”他雖然不明白戰場拿鳥兒做什麼,卻沒問,因爲蕭茗沒說原因。

黑暗裡探路兵士的火把格外醒目,葬鷹澗靜得只聽到秋風肆虐的聲音。“放30只鳥兒。”蕭茗輕聲說。

“撲啦啦”黑夜裡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嚇着了探路士兵,火把高舉,入目只是幾隻鳥消失在夜空中。

“哦?你是說你們在谷裡什麼也沒發現?”樓心月詢問着探路歸來的士兵。

“恩,整個谷就聽到風聲,一羣鳥飛出來還把我們嚇了一跳。”那個兵士說。

“什麼?!你是說你們看到飛鳥?”樓心月問:“你確定?!”

“是啊,我們還專門用火把照了的,有鴿子大小的,也有麻雀樣的一羣鳥從谷裡飛出去。”

“通令全軍,急行軍通過葬鷹澗,趕往鳳凰城。”

後世記載,炎黃曆01年9月21日,雲荒大陸名將蕭茗和樓心月遭遇於葬鷹澗,是役,蕭茗開戰爭之先河,將鳥兒引入戰爭中,成功設伏樓心月,史稱“飛鳥戰役”。

“爲什麼不再派人前去探看了?”副將雲錚不明白。

“呵呵,飛鳥倦歸林,這是常識。士兵們看到羣鳥飛出,說明葬鷹澗內決無埋伏。”樓心月對雲錚侃侃而談,他的心情非常好。

雲錚想:“是啊,我也知道這個常識,可我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呢。”

“準備!”蕭茗看着不遠處火把映照下翔鷹王朝的軍隊,“樓心月,你死定了。”

“撲啦啦”又是一羣鳥從葬鷹澗不同的方向飛出,根據蕭茗的命令所有的鳥全部放飛,曾經捉住鳥的士兵的手裡已經握好了弓箭,箭矢已經掛在弦上。

“哈哈,都說玄龍帝國蕭茗當世奇才,不過如此,加速前進。”樓心月歡快的聲音在夜空裡迴盪。

蕭茗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嘲諷的冷笑,看着翔鷹王朝大隊人馬已經入谷。“放箭!”他的聲音遒勁而有力。

隨着箭矢如雨般落下,葬鷹澗火光四起,風助火勢,硝石硫磺開始開始爆裂,人仰馬翻中,火光印照下,樓心月那蒼白而驚愕的臉。

“速速退出谷去。”雲錚高聲叫着。“。。。。。。”同時幾支箭射穿了他的身體,讓他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帶着遺憾墜落馬下。

“殺!”漫天的喊殺聲讓翔鷹王朝的士兵不寒而慄。蕭茗騰空而起,手中大刀幻出一溜虛影:“樓心月,我來了。明年的今天我會記得給你燒點紙錢。”

“蕭茗。”樓心月無力地**,這是他最後的意識,一顆頭顱掉在地上,鮮血噴濺而出。

“主將已死,後路已封。投降可免一死。”蕭茗運足功力一聲大喝。

天明時候,戰爭已經結束,葬鷹澗橫屍累累,翔鷹王朝30萬兵馬僅存三萬餘人,歸降玄龍帝國,等待他們的將是暗無天日的苦力生涯。

“進攻!”蕭鄺一聲令下,玄龍帝國開始對鳳棲皇朝發起攻擊。號角聲聲催,戰馬嘶嘶鳴。滾石,箭矢阻擋着一次次攻擊,鳳棲皇朝的兩個護國神將在城頭逡巡,哪裡吃緊就往哪裡增援,戰事一時陷入僵局。

“他們到了沒有?!”蕭鄺怒瞪着雙眼,玄龍帝國的另兩個護國神將已經受命趕來,算時間應該到了。

“報,兩位護國神將到了。”

風塵僕僕的兩個人來不及休息就投入到戰場,因爲他們剛進來就聽到蕭鄺那怒火中燒的聲音:“馬上去牽制住對方的護國神將,找機會打開城門。”

戰鼓震天響,明月照城郭,夜又一次降臨了,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天,仍舊如火如荼。各自的護國神將鬥得難解難分。“給我持續攻擊!”一分鐘的變化,或許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這就是戰爭,蕭鄺的心開始焦急,他遠沒想到鳳凰城居然有如此強的抗力。

黎明的曙光帶來的是鳳棲皇朝的絕望,翔鷹王朝來援的兵馬在葬鷹澗被徹底埋葬,玄龍帝國的七皇爺已經帶兵趕到,而鳳棲皇朝來援的兵馬最近的還有半天路程。

“我們的糧食已經成了大問題。現在玄龍帝國在和鳳棲皇朝交戰,白鷺城兵力空虛,城裡糧草豐足,我決定攻打白鷺,雖然我們還沒有經過多久的訓練,也沒有趁手的兵器,可是總比窩囊地餓死強得多,我將和你們一起戰鬥!”楊繼業一行已經回到了神鹿嶺。

“龍神,龍神”

陳文訝異於眼前狂熱的人羣,“天啊,這是去打仗啊,要死人的,怎麼他們表現得比過年還興奮?!”

郝芸鬆驚奇不已,她怎麼也想不通憑什麼一個小孩子能讓這麼多人忠心擁護。

風采萍看着這一幕,“他也臣服於這個孩子,生死相隨,這是爲什麼呢?”華雄在回神鹿嶺的路上,已經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這個用眼睛穿透了他心臟的女子。

“報,鳳棲皇朝都城鳳凰城已於今日上午9時告破,女皇自縊。翔鷹王朝前去援助的30萬大軍全軍覆沒。”

“明天攻打白鷺城!”楊繼業想:“糟,玄龍的動作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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