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
毒性過去,已是五更的光景,東方已經露出了一些魚肚白。
龐淼的意識逐漸回籠,但是,整個人卻已是筋疲力盡。
躺在鬱臨旋的懷裡,她有些恍惚,這感覺很不真實攖。
如果不是額頭上、指尖上,還有嘴脣上的痛感真切地提醒着她,她真的會覺得昨夜的一切就是一場夢償。
“好點了嗎?”
見她恢復了清明,鬱臨旋問她。
龐淼怔怔看着他,他低着頭,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很溫柔,亦如他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柔情似水,很蠱惑。
他這是歉疚嗎?
因爲先前誤會她的行爲而感到歉疚?
又或者,是同情?
看她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樣子,所以,心生的同情?
人心果然是貪得無厭的,曾經的她,做出的種種努力,不就是想換回他一些些柔情嗎?
可如今,她卻奢望得更多,她奢望這一切,跟歉疚無關,跟同情無關。
垂眸彎了彎脣,有些自嘲自己的人心不足,末了,點點頭:“嗯,沒事了。”
從他的懷裡坐起來,目光觸及到他鮮血淋漓的右手背,她眼簾顫了顫,擡起頭。
“對不起,將你的手傷成這樣.......”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鬱臨旋將她的話打斷,然後,又專注地望着她的眼睛,重複了一遍:“龐淼,對不起,先前誤會你......”
“果然是因爲歉疚......”龐淼低喃,略略垂了眉眼,像是跟他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什麼?”鬱臨旋沒聽清楚。
“沒什麼,”龐淼悽然一笑,然後做出一副很無謂的樣子,“你誤會了我,我抓傷了你,如此,我們正好誰也不用跟誰說對不起。”
說完,龐淼撐着地面,作勢就要從鬱臨旋的身上起來,卻是被他的大手再次按在了懷裡。
“別動,先給你上藥。”
末了,又扭頭吩咐在門口站了一宿,也哭了一宿的海藍:“準備點水過來。”
海藍自是跑得飛快。
龐淼到這時才發現海藍在的。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海藍,這個男人如何能找到她?
海藍端了銅盤過來,放在他們邊上的地上,做賊心虛地看她,一副生怕她怪罪的模樣。
她怎麼可能怪罪她?
她知道,她一心都爲她好。
見她一雙眼睛腫得像是金魚眼一樣,她嗔她:“做什麼哭得這個樣子?我又沒死。”
一句話搞得海藍眼睛又紅了,藉故起身去拿毛巾。
鬱臨旋直接掏了自己的帕子放在水裡面打溼,握起龐淼的手,輕輕擦拭她血肉模糊的指尖。
龐淼蟄痛得瞳孔一斂,忍住沒做聲。
卻聽到鬱臨旋低低一嘆:“哎,這段時間,你身上就沒斷過傷。”
這一聲嘆息就像是落在了龐淼的心頭上,讓她忽然生出了幾分勇氣,擡頭,“所以,你特別同情我是嗎?”
鬱臨旋一怔,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下一瞬,又繼續手中的動作,“不是。”
在聽到這兩個字時,龐淼長睫顫了顫,沒有做聲,就看着他,等着他繼續。
他卻沒有再說下去了。
龐淼便也不再問。
垂眸看着他溫柔細緻的動作,看着他全然不顧自己比她傷得更嚴重的手背,認真專注地給她上藥。
那一刻,她覺得,他對她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情的。
只是這份情,起於什麼,又源於什麼,她難免不往歉疚和同情上面去揣測。
就像二姐說的,這世上,沒有多少男人願意用手去取悅女人,特別是鬱臨旋這種男人。
那夜,他用自己的右手替她解了媚.毒,昨夜,他的右手背又被她抓得鮮血淋淋。
前段時間,他毀了自己的左手掌,救了昏迷的池輕。
她忽然在想,池輕,和她,在他的心裡,是不是就如同他的左手和右手呢?
想完,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的確想多了。
怎麼能用左右手來比喻池輕和她呢?
左右手是缺一不可的,而心尖上的人,只有一個。
“這個毒,是每月初一的夜裡發嗎?你所說的那個二姐平時都是什麼時候給解藥給你,以何種方式,平時又怎麼跟你聯繫?”
鬱臨旋忽然出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想了想他的問題,她點頭:“嗯,每月初一夜裡,解藥的話,二姐也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時間給我,一般會提前給,偶爾當天給,這次還是我去找她要的,她纔給,平時......”
話音未落,就被鬱臨旋打斷:“你知道如何找到她?”
龐淼搖搖頭:“不知道,我是聽陸長風說,每月初一上午,她會在如意茶樓喝茶,所以找了過去。”
“陸長風跟二姐什麼關係?”
“二姐曾經救過陸長風的命,其餘沒有關係。”
“陸長風可以找到二姐?”
龐淼又搖搖頭,曾經她也以爲可以,昨日上午她問陸長風,陸長風說也不行。
“他也只知道二姐初一上午在如意茶樓喝茶而已,其餘,他也沒有什麼事找二姐,就二姐來找過他兩次而已,他們並沒有什麼來往。”
鬱臨旋聽着,未響,專注地幫她擦着藥,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
“龐淼,現在我們兩人都中了毒,在下個初一之前,我會想辦法弄到解藥,如若弄不到,你也不要再做傻事了,我們要同甘共苦,都要活下來,知道嗎?”
龐淼微怔。
明明一句再理智不過的話,她聽了卻有種眼睛一熱的感覺。
他的意思是,如果只有一粒解藥,也不能給他一個人了,哪怕一人半粒,同甘共苦,兩個人也都要活,是這樣嗎?
她點點頭,“嗯。”
一顆心在那一刻忽然變得安定。
十指上的藥上完,他又給她擦揉額頭。
兩人離得那麼近,她就坐在他的懷裡,他呼出來的灼熱氣息撩撒在她的臉上,她忽然想起夜裡,他親吻她,將她緊咬的脣瓣吻開時的情景。
禁不住耳根兩頰一熱。
大概是想去感知他留在脣上的氣息,她又無意識地咬上了自己的脣。
直到他大手擡起她的下巴,說:“還咬?”她都沒意識過來自己的舉措。
見他幽深視線落在自己的脣上,俊臉就在咫尺,似乎略一低,就可以吻上來,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自己的脣。
一張臉更是紅了個通透。
睨着她嬌憨的樣子,鬱臨旋眼底蘊了一層薄薄笑意。
龐淼卻被撩得心跳突突,再也無法淡定地坐在他懷裡,與他這般面對着面了。
“擦好了沒?”她想站起來。
“好了,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給你上好了,難道你就不準備給我的手上藥?”
龐淼汗。
好吧,畢竟他的手是她抓傷的。
“那我們起來上吧,這樣坐在地上很奇怪。”
確切地說,他坐在地上,她坐在他腿上。
“我腿麻了起不來。”男人一本正經道。
龐淼:“......”
好吧,她這麼大的一個人,壓在他的腿上一整個晚上,麻了也正常。
“那我扶你起來。”
龐淼先起身站起,然後再扶他。
他身形高大,龐淼扶得很吃力。
海藍見狀,連忙上前幫忙,被男人一個冷瞥過來:“是不是要算算昨夜的帳?”,嚇得海藍後退了好幾步。
“昨夜什麼賬?”龐淼半扶半抱,將男人送到凳子上坐好,氣喘吁吁問道。
“你問她!差點你今日就要到衙門去贖我了。”男人沒好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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