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呼之欲出的奸 情3

正欲寒暄點兒什麼,俞穆歡的手機卻率先響了起來,她道了聲抱歉,才略微走開了些接起了電話,竟是大學時候的室友盧夢嬌,俞穆歡開心地道:“真難得呢,畢業之後我都當你失蹤了。”

盧夢嬌可能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這不是忙嗎?”又道,“你現在哪兒高就呢?”竟像是有長聊的趨向了,原先倒也沒什麼的,只是自己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徐偃的母親在這兒了,自己怎麼好太不識相呢,只好道:“這個我吃點兒跟你說吧,你有什麼事兒嗎?”

盧夢嬌估計也是猜到了對方可能不方便,便直敘了來意:“這週末我生日,請你唱歌吃飯,咱們幾個好久沒聚了,聚一下唄。”俞穆歡答應了,笑着掛斷了電話。然後帶着些歉意地對徐夫人道:“阿姨,真是不好意思,這會兒有電話來催,我有事兒得先走了。就先不打擾你們了啊。”

初次見面,大家都還不熟悉,自然是沒有什麼類似於依依不捨之類的情緒的了,只是徐夫人心裡多少有些遺憾,兒子這麼些年都快成和尚了,好不容易忽然蹦出個關係貌似挺親密的女人在身邊,她這個做母親可是比誰都着急的呢。但是人家有事情,她也不好強留人,便笑着道好,還讓徐偃出去送送。

徐偃在電梯裡狀似無意地問她:“急事?”擺明了不相信的態度,俞穆歡嘻嘻笑道:“不是,你們母子倆在那兒說話敘親情我杵在中間算是怎麼回事兒呀。”

徐偃哼了哼沒有說話,等把她送出了門才又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啊!”

這話說得俞穆歡是一頭霧水:“什麼事啊?”一句話卻糟來了徐偃的冷臉,只見他幾乎是突然間落下了一張臉,就這麼像是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事一樣地瞪着她,鬧得俞穆歡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只能寄出對付他極其有用的殺手鐗:“你再盯下去我會當成你愛上我的!”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徐偃就像是被狗咬了舌頭似的,一臉的憋屈,憋屈地臉都有些泛紅了,最終只是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說“你胡說什麼呢!”或者是“算你狠!”這類的狠話。不過到底還記得幫她打到一輛的,然後才臭着臉走人了。

俞穆歡坐上車後臉上還猶自帶着笑意,殊不知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用這種不要臉的方式取得勝利了。

……

徐偃乘了電梯上樓,才進去辦公室,就見徐夫人瞧着他的兩隻眼睛用放着光來形容都不爲過了,不由得有些無奈,“媽你這樣盯着我幹嘛啊?怪滲人的……”

見他一點自覺都沒有,徐夫人不禁氣惱,賭氣般的道“我一會兒要見的那個王太太,她那個侄女就是以前跟你處過的那個……”

“什麼時候處過了?我怎麼不記得了?”徐偃根本就不上鉤,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他媽,“相過親吃過一頓飯也叫處過呀?那我處過的女人多着呢。”

徐夫人被他一噎,倒也並不生氣,只是帶着些不依不撓地問:“剛纔那位姑娘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朋友呀?”之前那姑娘說是“朋友”,她可是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的,女孩子家家麼臉皮薄也是正常的,她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看那眼神兒都跟從前不一樣呢,而且剛剛兒子送了人家進來後,分明就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徐偃老實回答:“六年前認識的。”

“啊!”徐夫人驚呼,然後一臉懊惱地看着徐偃,“都六年了你小子還沒追到人家?怎麼這麼沒用啊!”

徐偃的臉再度慢慢轉黑,等到把徐夫人送走後,他也實在是沒心再繼續工作了。手握上鼠標,輸入一串已經爛熟於心的密碼,打開了E盤的一個文件夾。

就在這時,抽屜裡的手機發出了一陣相當令人無語的鈴聲,那個女人囂張地喊“徐偃大笨蛋快聽電話,徐偃大笨蛋快聽電話……”

“喂?”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能給我點兒提示不?”已經到家的俞穆歡一身的熱汗,衝了個澡出來的她想了半天還是沒半點兒的頭緒,她到底答應了徐偃什麼事情沒辦呀,這小子別看好像是個大度的,但也只是“好像”罷了。

徐偃點開文件夾裡的依仗照片,照片裡的女孩子穿着黑色的學士服,手上拿着紅色燙金字的畢業證,正對着自己笑,抿着嘴,露出兩頰的酒窩,左邊的深右邊的淺,兩隻眼睛微微眯着,彎成了月牙兒,讓人感到親切喜人。他也不自覺地學着照片裡的女孩子裂開了嘴,倒是沒有刁難電話那頭的人,道:“你是不是曾經說過要賠我個女朋友的?”

“噶?!”俞穆歡差點沒驚掉下巴,扔掉正擦頭髮的大毛巾,用手掏了掏耳朵,見了鬼似的道:“你發春啦?”

徐偃沒好氣道:“你還能說得再難聽點兒!”

俞穆歡嘿嘿笑着討好道:“不是,我就是奇怪,當初說的時候你不是還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嗎?這會兒怎麼又想通啦?”徐偃沒有回答,只是哼了一聲,俞穆歡也不介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兒的?”

徐偃嘴角噙着笑意,整個人放鬆地靠在了椅子上,聲音很輕,明明隔着電話,卻容易讓人覺得是縈繞在耳邊的呢喃。他說:“話是你說的,怎麼還來問我……”

掛了電話的俞穆歡覺得耳根子微微發紅,心想徐偃這廝雖然有時候實在討厭的緊……但是讓她說說哪裡討人厭了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好吧,這個男人整體來說還是屬於質量上乘的,平常對她也很是照顧,但是這是建立在他現在單身的基礎上的呀,要是哪天他有女朋友了或者是結婚了,兩人關係還是這麼好的話,那他老婆還不得吃了她?俞穆歡這人有時候是挺二,但是也不是真傻,想到這裡,心裡不禁酸了起來,這麼個男人以後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女人。不過這種事情都是事物發展的必然結果,男人跟女人總是要結婚的,除非他們倆結婚,除非這真是個不可解的命題!

……

因爲懶得動彈,她索性趴在牀上晾頭髮,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後來還是被放在耳邊的手機給震醒的,人還趴在牀上,壓的胸口有些疼,頭髮還半溼不幹的,撈過手機看是姚冰的電話,接起就問:“冰冰你死哪兒去了?今天打你好幾個電話呢!”

姚冰在電話那頭嘿嘿笑着:“姐正在江蘇呢,豔遇了個帥哥哦,你要不要來呀?”

俞穆歡根本就懶得問她怎麼昨天還在H市的這會兒又跑去江蘇了,只道:“你不怕我告訴你家文先生了?”

姚冰嘻嘻笑:“小歡歡你別這麼認真嘛,其實我是在這兒出差來着。真是的,逗逗你都不成!”

俞穆歡:“言歸正傳吧,到底什麼事兒?”

“我在這兒見到石鍾寧了,就你大學裡談的那個小寧子啊,還記得不?”姚冰這人說話有個毛病,喜歡把人當成弱智,雖然是無意識的,但還是讓人分外不爽,俞穆歡就不由得黑了臉:“姐姐,我記性沒這麼差好嗎?”

姚冰在那頭“咦”了一聲,奇道:“你不是應該沉默一會兒,然後心情忽然變得沉重,再說要靜一靜然後掛斷電話的嗎?小歡歡,聽到初戀情人的消息,你的反應不正常哦!”

對於這麼個愛找事兒的朋友,俞穆歡真是頭疼得緊,原先升起的那一丟丟的情緒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哭笑不得地說:“你真是小說看多了,我長到這麼大,見過的感情那麼豐富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別把我當你啊!”

姚冰嘿了一聲:“可不止我一個哦,你敢說你家小偃偃不是嗎?我看呀……”

眼看着這廝又要把話題帶到十萬八千里去,俞穆歡趕緊截住:“你就說你有什麼事兒吧!”懶得去反駁她話裡頭的語病了,不然只會讓她更得勁兒。

姚冰這才正色道:“那我就說正題了啊,我是在機場碰見他的,這小子丫的跟個女人不清不楚,還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的,特不要臉……”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又歪樓了,趕緊回來,“就是跟你說一下這貨的不要臉程度,之前還敢問我要你的聯繫方式呢,我呸,好在沒上他的當!小歡歡你之前蹬了他還真是個明智的抉擇哦!”

俞穆歡嘆氣:“你真是……他跟我早沒關係了,再找一個不也正常麼。好了好了,不說了哈,沒事我真掛了,跟你講電話真是浪費時間!”

說着也不再聽她聒噪,快速地掛斷了,掛斷之前猶能聽到這貨不滿的叫囂:“時間值多少錢一斤啊……”

而掛斷了電話的俞穆歡卻感覺腦仁兒一抽一抽地疼,不知道是不是洗了頭之後沒吹乾就吹冷氣的緣故,說起石鍾寧這個名字,兩年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一整個大學生涯幾乎都充斥着他的身影,但是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麼的甜蜜,被背叛的時候就有多麼的疼痛。還記得她送他離開的那一天,那個在她眼裡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男人一臉的青胡茬 ,紅着眼睛問她:“歡歡,我們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嗎?你原諒我一次,我們從頭開始……”

她當時哭的比他還慘,眼淚鼻涕幾乎都混在了一起,卻還是堅定地搖頭,看着他:“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