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準時響了,英語老師卻也準時的拖堂了。在學生們高度熱情的配合下,英語老師心滿意足的拖了10分鐘的寶貴放學時間。
大部分人起身拿起書包走了,而唐孟一直有放學待在教室一會兒的習慣,而張雯雯的司機總是恰好的遲到十幾分鍾,所以教室慢慢只剩下兩個人了。
俗話說得好:若世界只剩一男一女,氣氛不是十分熱烈就是十分尷尬。此時唐孟就很尷尬不知道如何開口。
窗外的陽光正好,海風陣陣吹來,高大的槐樹葉隨風而動,撒下的樹陰使得人不覺燥熱,反而只有種溫暖的感覺。唐孟終於止不住內心疑惑, 停下筆,看向一如既往在寫着作業的張雯雯。張雯雯也有所感覺的擡起頭看唐孟。
此時唐孟終於問了出口:“你那時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張雯雯一幅疑惑的模樣:“唐孟同學哪句話啊?”
唐孟有些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但還是問了:“你說世界上有沒有妖怪?”
張雯雯好像終於想起來般,貌似單純的反問到:“哦是啊,那麼你覺得呢?”
唐孟沉默了,張雯雯好像是認真的探討這個問題,並不是隨便說說。過去的人生總是學唯物主義在提醒着唐孟這是不可能的事,然而最近經歷的事太多,師傅留下的書中信息讓唐孟對鬼神說又有新看法。
“應該有吧。”唐孟衡量再三緩緩說到。
“喔,是嗎?可是別人都說這是無稽之談,爲什麼唐孟同學卻說有呢?是不是你經歷了什麼?”張雯雯一改柔弱的語音,而變得有些沉穩的問唐孟。
對於張雯雯風格的改變唐孟終於確定她有些不對勁。於是唐孟淡淡反問到:“你又是爲什麼篤定妖怪存在呢?”
“我只是問你看法,沒說一定存在哦。”張雯雯眨了眨眼狡黠的說。
“是嗎。”唐孟認爲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自顧自的轉過頭寫着作業。
“唐孟同學你生氣了?”張雯雯又恢復一幅柔弱無依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
唐孟暗想這變臉跟蜜雪莉雅有的一拼啊。無奈唐孟又轉過頭盯着張雯雯的雙眼。
“其實我只是想跟唐孟同學找個話題說說話而已,這句話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張雯雯輕聲說着,臉上又出現一抹紅暈。
“哦,原來如此。”唐孟有些尷尬,女人心果然海底針。然而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是什麼唐孟也說不上來。
突然張雯雯的管家出現在校門口。嚴肅的說:“小姐該走了。”
“那麼唐孟同學,我先走了。”張雯雯說着慢慢站了起來,收拾東西。
“可以不用加個同學嗎,聽着彆扭,叫我唐孟吧。”唐孟淡淡說到。
而張雯雯聽了卻顯得十分開心。擡起頭嘴角洋溢着微笑問到:“真的嗎,唐孟同學?不,唐孟?”看着張雯雯弱弱的試探性的叫自己,唐孟不覺有些無語。應了張雯雯一聲:“嗯,再見,張雯雯。”
到了門口,張雯雯忽然轉過頭來,對唐孟說到:“下個月我生日,你可以來我家嗎?以前每次邀請你都不來。”明亮的雙眼讓唐孟無法拒絕。
“好,我會去的。”唐孟尷尬的答應下來,就看見張雯雯開心的笑了。
唐孟忽然很嚴肅的對準備離開的張雯雯說:“你真的是張雯雯嗎??”
“啊唐孟同學,哦不,唐。。。。。。唐孟你怎麼了,問我這樣的問題?”張雯雯有些不安的問,有些害怕的看着唐孟。
“也許是自己太多心了,可是的確張雯雯有些不對勁。哎是自己以前對她太冷漠嗎,沒發現她也有另一面?不過最近她好像開朗很多。”唐孟想着。
“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哲學問題。”唐孟敷衍道。張雯雯一臉疑惑的走了。
“小姐發生什麼嗎?”管家畢恭畢敬的問坐在車裡的張雯雯。張雯雯一改柔弱,正襟危坐,氣質十分威嚴,卻有些悲傷的嘆道:“果然是我有些心急了,似乎是他,也不是他。”
回到家又一次的,唐孟閉眼進入修煉,而那本書像是被鎖住般,既打不開,也進不去那個空間了。上次退出時師傅說等唐孟練到下一層劍修境界才能開啓。然而唐孟卻不知如何修煉馭劍也就是凡間練劍者的最高境界: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不武而屈人之兵的第三境界。古往今來能練就此境界的無不是練出真氣的武學天才,有爲國爲民的俠之大者,當然也不乏天資決絕者卻隱世不出的不世高人,而成大道。總之這第三境界是大部分練武者窮極一生難以觸及的境界。然而唐孟仍有疑問,不戰而勝,究竟如何達到?這不應該只是道德方面的要求嗎?如何在武學境界展現?
一股真氣緩緩運行,遊走在唐孟的經脈。 丹田氣暖,腎如湯煎,氣行帶脈。這意味着唐孟已經達到練氣層次中練己的大成,而才練幾天唐孟的任督二脈亦有鬆動之象。唐孟決定衝擊鞏基境界,時間點點流逝,氣在流動過程中不停撞擊着任督二脈。一次,兩次,唐孟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痛入骨髓,嘴角已經溢出一絲血痕,隱約間唐孟的心有些燥熱。練武最忌諱心浮氣躁,唐孟又想起老道悠悠的話語,於是開始念起了煉己口訣:盤坐寧心,鬆靜自然。脣齒輕合,呼吸緩錦。手須握固,眼須平視,收聚神光,達於天心。。。。。。
“噗”的一聲唐孟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自己胸口與地板。肩膀靠着冰冷牆壁。表情依舊冷漠,望着地上的妖異的血腥,散開成了似花般的形狀,喃喃自語道:“竟然吐了這麼多血?但總算打通了。”
不得不說唐孟練氣的天賦之高,竟然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凡間武學的高峰,打通任督二脈,終於達到從練己達到了築基境界,馭劍者最關鍵的第六重。再加上老道傳與他的深奧劍術,現在唐孟已經是凡間劍術頂尖高手,好一個少年英才,然後。。。。。。
唐孟默默去拿拖把準備清理地板。然而唐孟卻沒有發現,剛脫下放在書桌,沒來得及擦拭的那個掛在胸前的奇異項鍊,在唐孟的血濺到,就默默吸收了那鮮紅的血,而其中天使之翼的部分卻恰好在唐孟不在的時候綻放了奇異的光芒,即使是陽光也無法比擬的實質光芒,雖然一瞬,卻如曇花般美麗而耀眼。
何時才能再次見到那些離別的人呢?唐孟睡在牀上,想着。父母親,師傅,還有那個奇特的小女孩蜜雪莉雅。不覺的他雙眼已閉,漸入夢境,只剩那項鍊閃爍未知的光芒。
“主人快逃吧,命運的審判遠遠沒有結束。我請求阿波羅神,他預言您只有在無匹的劍刃覺醒之時,雙生的契約締結之日,才能掙脫命運的枷鎖。請趕快,快逃走吧,不然這一世的一切都將終結。”莫名的光組成的天使發出悲鳴,就如同生命即將凋零般的不顧一切對着唐孟說着。
“你究竟是誰?”唐孟終於問了這個困惑已久的問題。然而良久,天使哀傷的望着唐孟並沒有回答。突然這片空間開始震盪波動,四處瀰漫的聖光也開始暗淡,即將熄滅。就連天使的形狀也開始更加模糊。終於空間開始破碎,就如同龜裂的玻璃。
只過了一瞬,這一次的空間開始更快崩塌,使得唐孟陷入黑暗,卻隱約間聽到:“你們?虛僞的神靈!我將不再妥協,我將贖回曾經的罪孽。。。。。。”剩下的是不知誰的神靈張狂的笑聲。。。。。。
於是唐孟就此醒來,只是胸口又開始疼痛,這一次比以往都強烈,刻骨而銘心,這次真真切切的就在心臟位置,猶如被最尖銳的利劍貫穿了心般,唐孟捂着胸口,蜷縮在牀上。
“然而比心更疼的痛,又會是什麼呢?”唐孟在疼痛難耐之餘,更努力的回想那是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想起,甚至腦海中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