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司景耀看到蘇亦歡突然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是重回到公寓,還是隻身一人,觸動了蘇亦歡脆弱的神經。
這樣想着,司景耀走了過去,抱住了正在客廳裡發着呆的蘇亦歡。感受到身體傳過來的體溫,蘇亦歡猛然回過神,擡頭看着司景耀。
或許是氛圍太過美好,司景耀低下了頭,吻了蘇亦歡個措手不及。
蘇亦歡努力推開眼前的人,但還是像上次那樣,蘇亦歡掙脫不了司景耀的懷抱。
最後,蘇亦歡只能狠下心來,咬了下司景耀嘴脣。
司景耀吃痛地放開了自己的嘴脣,有些惱怒地看着蘇亦歡:“你幹什麼?”
而肇事者只是聳了聳肩,表示道:“誰叫你要這樣的。我拜託你不要隨隨便便就親我好不好。你這樣的把戲,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司景耀無可奈何,對於遲鈍的人,他也不想要解釋什麼。摸了摸自己流血的雙脣,司景耀隨手在客廳抽了張紙巾擦了擦。
隨便轉了幾圈,司景耀對於蘇亦歡所住之處感到非常不滿意。
太小,太單調,太空曠,沒有一個僕人,只剩下蘇亦歡一個人住在,司景耀很是不放心。
“我的未婚妻,要不然我過來和你一起住吧,我真的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住在這裡。”
蘇亦歡撅起嘴,撒嬌似的對司景耀說道:“你自己和我說讓我自己住的,你不能這樣。”雖然這樣撒嬌的是自己,但是蘇亦歡還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知道如何對待司景耀,蘇亦歡永遠都不明白那人下一秒的反應到底是如何,司景耀的心情總是捉摸不定。蘇亦歡自己也在多次嘗試如何與司景耀交談,才能談判成功。
聞言,司景耀看着不同尋常的蘇亦歡,也知道了對方的小心思,直接用手揉亂了她的頭髮:“好了,不要這樣,我覺得渾身難受。”
“那……”蘇亦歡有些窘迫,被司景耀這麼一說更是無地自容,只好假裝理了理被司景耀揉亂的頭髮,裝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好的,只是和你開一個玩笑而已,就這麼不歡迎我嗎?”司景耀雙手交叉在胸口,坐在了沙發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蘇亦歡。
“你認真一點行不行,我是很正經地在和你說話。”蘇亦歡皺了皺眉,根本猜不透司景耀心裡在想些什麼,轉身走向廚房,從冰箱裡拿了兩瓶水。
走出廚房,蘇亦歡順手將其中一瓶扔向司景耀,嘴裡還唸叨着:“家裡只有這個了,你湊活着喝吧。”
礦泉水瓶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司景耀也沒注意,下意識地將水接到了手裡。
藉着夕陽的餘暉,司景耀看着被光線柔和了的蘇亦歡的臉,他不曾享受過的安穩卻在這一刻品嚐到了,那一刻,他看着蘇亦歡的臉,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未嘗不錯。
平平淡淡,曾被司景耀打心底裡瞧不起的詞,卻在這一刻變得溫暖而無比美好
。
從追求刺激的他到現在享受着安穩的他,之間橫亙着什麼,司景耀很清楚。
所以他纔不想放棄蘇亦歡,即使她好像對自己的情感一無所知,即使她的肚子裡還懷着別人的孩子。
他也還是貪戀着那一份純粹。
“嗯,好。”司景耀挪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後,才繼續講了下去,“你要現在這麼不願意和我接觸的話,以後結婚了怎麼辦呢?亦歡。”
不想再理會司景耀,蘇亦歡特意坐在了離司景耀很遠處的沙發的另一角,看着房子裡的一切物品依舊如初,可是她的世界早已崩塌、又被重建過。
想到了自己曾在日記本上寫過的話: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蘇亦歡的內心還是很不好受。
她隨手抱起一個抱枕,蜷縮在沙發上,不願意回想往事,看着司景耀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蘇亦歡也不願意和司景耀多說什麼,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默默無語,誰也不願和對方多說幾句話,尷尬在空氣中蔓延,然而蘇亦歡並沒有想要打破尷尬的場面,只是自己一個人盯着天花板發呆。
時鐘發出的聲響機械地在空氣中重複鳴響着,像是一首單調而枯燥的催眠曲。兩人之間的沉默,像是加速了蘇亦歡的入睡,還沒一會兒,蘇亦歡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多夢的蘇亦歡,這次卻睡的很安穩,好像是沒有了什麼煩擾以後,睡得自然很沉。均勻的呼吸聲混着時鐘的滴答聲,跟着時間慢慢向前奔跑而去。
“亦歡?”司景耀看着蘇亦歡蜷縮在沙發上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但是一動不動,擔心蘇亦歡又出了什麼事情,司景耀走想前去,輕輕動了一下蘇亦歡的肩膀。
蘇亦歡還是沉沉的睡着,不被外界打擾。司景耀站在沙發前,靜靜地看着蘇亦歡的睡顏,好像一個不受世俗傷害的小孩子。
然而蘇亦歡蜷縮着的姿勢暴露了蘇亦歡那缺乏安全感的內心,又讓司景耀有些難受。司景耀輕輕摸了摸蘇亦歡的臉,而她皺了皺眉頭,連帶着五官也皺在了一起。
怕蘇亦歡呆在沙發上着涼,司景耀抱起了蘇亦歡,那纖細而瘦弱的身體依舊沒有什麼重量,只是相比一個多星期以前那令人心疼的體重重了幾分罷了。
司景耀的心裡輕聲、不漏痕跡地嘆了一口氣,將蘇亦歡抱到了臥室之中,輕輕放到了牀上。
仔細地將被子蓋到了蘇亦歡的身上,司景耀纔有些許空隙細細打量着睡在牀上的人兒。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司景耀才從這漫長的凝視裡甦醒,怕打擾到蘇亦歡,司景耀離開了她的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結束了這一切動作,司景耀纔將電話接起。
“怎麼了?”司景耀不耐煩地問道。
“司總,公司裡的會議您怎麼沒有出席?您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候司景耀纔想起,今天一天的行程都被蘇亦歡的事情給耽擱了
。擡起手看了看手錶,猛然發覺已經十點了,雖心有不捨,但是司景耀還是離開了蘇亦歡的家。
此刻,偌大的房子是剩下蘇亦歡一個人沉沉熟睡着,重回房子裡的蘇亦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漸漸地鬆開了緊皺着的眉,好似帶着希望,歡暢入眠。
當蘇亦歡懷孕的事情見報的時候,賀梓誠沒有想到外界的反應竟會如此的激烈。連帶着公司的董事都開始蠢蠢欲動。
這不過是一個花邊新聞,但是其影響力卻足夠大,賀梓誠的帝誠公司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殃及。
股東們雖見慣了賀梓誠時不時的周邊新聞,他的照片在娛樂版面永遠比在社會版面上多得多,但是每一次都保持着足夠曝光率的賀梓誠,給公司帶來的僅僅只是正面影響,負面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這一次,負面的影響效果太過強大,好幾個有投資意向的項目也紛紛撤資。不談賀梓誠手下員工經常談論此事,就是董事會對賀梓誠也產生了信任危機。
人們總是人云亦云,像狗尾巴草一樣毫無立場,當這件事情最終變爲人們飯後津津有味的消遣之時,就如司景耀公司的股票不穩定,帝誠企業的股票也是下降了幾個百分點。
整個帝誠上下,不知道爲何,總像是有點人心惶惶。
近日面對着沉重壓力的賀梓誠,根本無法分心去想蘇亦歡的現狀,幾次在林止報告工作的時候,將文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焦頭爛額,賀梓誠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危機。即使這個帝誠是自己一手創辦的,但是董事會還是佔據着絕大部分的權利,這一次,看來有得自己好受了。
此事一出,司徒南和柳晏維雖然打過幾次電話給賀梓誠,但誰都知道,這件事只能由賀梓誠來力挽狂瀾,外人的影響力幾乎是微乎甚微。
看着司景耀公司接連受挫,加上賀梓誠自身在帝誠所面對的危機,出於與賀梓誠多年的交情,司徒南暫時放下與司景耀的博弈,接受了幾項原本要與司景耀公司合作的大項目,倒也是在這場商戰中取得了不錯的收穫。
當司徒南再一次打電話問及賀梓誠的時候,賀梓誠不像往常一樣敷衍了事,匆匆掛斷了電話,而是仔細琢磨了好久,纔開口向司徒南問道:“我知道你認識一個很有名的黑客D.L,你能不能讓他出手幫我查一件事情……”
司徒南努力回想了一下賀梓誠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明白了賀梓誠的用意,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畢竟愛莫能助的他,能提供這一次幫助,也算是盡到了一份力。
“那帝誠這段時間如何?”
“董事會那邊好像對我還是有什麼意見,雖然經過這幾天的公關危機,處理的似乎是差不多了,但是人心所向還是有點難以捉摸,有點爲難……”
賀梓誠向來不言對於自己不利的消息,對於所面對的一切壓力也從未開口談過,可是這次與司徒南竟將事情全部說出,着實讓司徒南有些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