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一夜,對林峰來說的確如此。
老帕滿臉倦意,看得出他昨晚被嚇怕了。幸虧不是住在帳篷裡,否則很有可能跟那隻“美洲豹”來次親密接觸。
“我確定那傢伙不是塵土做的,因爲它總想着搞點大動靜。”
老帕跳上皮卡後備箱,指着被那傢伙咬壞幾個洞的烤爐說道。
林峰看了看那排牙印,咬到人身上肯定會很酸爽,但是不免有點疑惑,看咬合力似乎不太像頂級捕食者美洲豹,更像是低一等級的大貓。
不管那麼多,總之昨晚過的不錯,他們在小屋裡烹飪牛排香腸,到現在屋子裡還瀰漫着香氣。
“送給下一位在這過夜的人。”林峰留下自己的打火機,隨後大夥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當他們準備開車時,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叢林裡有動靜。
咕咕的叫聲,像是哀嚎。
這讓大夥下意識握緊槍械,第一反應是昨晚的不速之客回來復仇。
不過安德魯老爹從聲音上判斷,那傢伙不是出於保護地盤的警告,而是痛苦。
“難道它受傷了?”林峰握緊手槍準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厄休拉一把拉住了他,這無疑是次冒險行爲,小女孩在這方面特別敏感。
老帕低聲說有的動物會通過欺騙來讓人類上當,然後捕食。
“你在哪看的,老兄。”林峰對他的知識量表示懷疑。
老帕看了看大夥,認真地說:“侏羅紀公園電影,裡面迅猛龍會前後合作,一隻做誘餌另一隻繞後。”
認真的樣子讓大家想笑,他是個天生的喜劇演員。
“所以我們遇上了迅猛龍。”
林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哀嚎聲越來越大,似乎就在眼前。
大家十萬分警惕,安德魯老爹的火槍上膛,如果有任何東西撲向兒子,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即使是張牙舞爪的美國總統。
林峰開始緊張,努力調整呼吸勻速讓自己的手看起來不那麼抖,否則會是件很遜色的事情。
終於,一切謎底揭開,他發現了昨晚的那隻“美洲豹”,只不過讓一隻捕獸夾困住了。
右後腿的血液已經凝結成暗紅色,四周染了一大片。
老帕情緒激動,他端着槍,另一隻手開始顫抖。
那隻大傢伙奄奄一息,經歷了一夜的痛苦折磨恐怕活不了多久。
林峰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把它帶回家中當寵物,有這麼一隻威風凜凜的猛獸作伴,恐怕霍華德也會佩服。
“等等,你要帶回家?”
伊芙琳堅決反對,她可不希望家中出現野生動物,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林峰語氣平緩試圖說服大夥,但自己都不太自信。
這的確很瘋狂,要知道它可是一隻常年生活在叢林的野獸,很難被馴養,除非小的時候就被收養在身邊。
而且加利福尼亞州對這種野生動物有着嚴格限制,這會觸犯聯邦法律。
但林峰絕對不會是個乖乖仔,他認爲眼前的大貓人畜無害。作爲一名每晚享受頂級刺激的職業籃球手,那些小貓小狗已經無法激發他們的腎上腺素。
這就不難理解那些猛男們經常跟蟒蛇棕熊爲伍,而且樂在其中。
“等等年輕人們,這只是一隻貓而已。”
安德魯的話讓他們停止了爭論,老爹一向很有權威。
“貓?”
伊芙琳不這麼認爲,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貓。
“老爸,你怎麼不告訴我這只是一隻土撥鼠?它足足有一米長!”
伊芙琳情緒很激動,她是拒絕收養的頭號反對分子。
安德魯老爹點上一根菸,實際上醫生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我沒看錯的話,它是一隻加拿大猞猁,而且即將死去的猞猁。”
猞猁?林峰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動物,或許以前在動物世界中聽過,但絕對沒見過。
“好吧老爹,先不管猞猁是什麼,加拿大怎麼解釋,加州距離多倫多有上千公里。”老帕憑藉自己的大腦知識儲備提出建設性意見。
林峰攤了攤手,他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加拿大猞猁不一定非要生活在加拿大,可以是全世界,只不過寒冷的美洲北部比較多。
儘管這樣能說得通,但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從渾身厚實的絨毛看,這傢伙應該很能抵禦寒冷。
現在洛杉磯熱的要死,恐怕這隻猞猁也不好過。
他決議要將這個“小傢伙”帶回去,沒有原因,一見鍾情。
“如果我們早點發現它,恐怕多米尼克那些傢伙早就被嚇破了膽。”
“在中國鄉下,家家戶戶都飼養這種大貓看家護院。”
爲了延緩女孩們的恐懼,林峰撒了個謊。
它受了很重的腿傷,嚴重到可能需要截肢。
那麼新問題來了,該怎麼把它從該死的捕獸夾上掙脫下來。
很顯然,那個夾子是針對野豬的,結果這隻可憐的猞猁誤打誤撞落入了陷阱。
“好吧加里,我來幫忙,暫且忘掉它是一隻捕食野兔的猛獸,就當作溫柔的短尾貓。”老帕說着擼起袖子準備上前搭把手。
實際上加拿大猞猁跟短尾貓在生物學上屬於同一個家族,美國南部那一帶的叢林裡就有很多短尾貓,比如佛羅里達州。
“不要動,不要動.....”
林峰慢慢往前走,如果哪一天回憶起來,絕對認爲自己是瘋了。
那傢伙牴觸心很強,一直在嚎叫,並且彎曲着上半身呈現攻擊姿態。
要不是痛苦消耗了它的大部分體能,恐怕要一個大跳撲上來。
林峰打算用毛巾裹住它的身體,然後用力掰開右腿的夾子,那玩意可不好弄。
老帕鼓起勇氣按住猞猁,心臟跳動聲音很是清晰。
小傢伙似乎接受了自己正在被救助這個事實,也或許是實在沒有力氣撲騰,慫耷着腦袋趴在草上喘粗氣。
慶幸的是,那個捕獸夾並不難搞定,林峰的力氣對待它綽綽有餘。
只是在掰開之後差點把自己的腿夾裡面,那條血肉模糊的猞猁腿就像是隨時準備扔進油鍋裡炸一樣。
林峰將它抱進了車裡,用睡袋裹住防止逃竄,畢竟是一隻追求自由的野生動物,隨時會做困獸之鬥。
接下來要去一位老朋友那裡,獸醫埃德蒙,他嗜酒如命但是醫術高超,很擅長搞定家畜的疑難雜症,相信對猞猁同樣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