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倏地變的尷尬起來!
尷尬的是莫凌天。
許凝雪當初貨真價實的救了他,並且一雙腿都爲他弄的差點殘廢——到現在她的腿還有一點小問題,不能算完全的康復。
但是許凝雪在他們家裡一直處於一個尷尬的地位。
明義上,她是他和莫臻輝的救命恩人,應該受到他們全家人至高無上的對待,或者說受他們全家人的感激,可奇怪的是,誰都會覺得她寄人籬下!在莫家只是一個養女或者微不起眼的存在。
存在感太低了!
莫凌天不認爲許凝雪沒有魅力,她的顏值在線,顏值也很高。
但存在感這種東西大抵跟氣場和修養有關,也跟內心強不強大和小時候的培養有某種關係。
比如席悄悄,她胖的時候他不知道,但是她現在的狀態就是,她縱然是在吃草根和啃灰土,她的氣場也是一米八!耀眼得讓別人都看不見其他人,只能看見她。
大寫的服字!
所以此刻面對許潔一番夾槍帶棒,含沙射影卻暗含指責的話語,莫凌天也是無比的無奈和羞愧。
因爲他覺得許凝雪變成現今的這種模樣,他要負一半的責任。
“我們沒有冤枉她。”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番:“我們一直待她很好,這件事也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您,事情已經平息下去了。”
沒有她的攪局,事情早被他擺平了。
“怎麼平息下去?最後還不是要我和我的女兒來背鍋?”
許潔尖銳地道:“席悄悄那個傲嬌的小性格與小脾氣我太瞭解不過了,從來都只有她說話的份,沒有別人插嘴的餘地,她就是從小被她的外公和席漢庭慣壞了,變得唯我獨尊,不可一世!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間最大的,是個王,別人都不能越過她去。”
她恨恨地道:“不像我們凝雪,從小跟着我吃苦耐勞的長大,只會忍辱負重,被人冤枉了也是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從不爲自己辯白一句。”
“她救了你們兩個這麼矜貴的人物,有誰感謝過她一句話嗎?”她義憤填膺地看着莫臻輝和莫凌天:“她也從來不宣揚自己做了什麼,也沒有對外界去說過救過了你們這兩個大人物,她總是默默無聞,做着自己該做的一切,所以你們總是欺負她,把她的委曲求全當成了理所當然。”
莫凌天忍不住問:“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知何時已點燃了一支香菸在默默地抽的莫臻輝此時對他擺了擺手,“讓她說。”
許潔此時卻不說了,而是一指許凝雪:“你來說,看看他們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許凝雪張着嘴:“我……”
“一個手機都用二手貨,還是席悄悄不要的,這就是他們對待恩人的態度。”許潔又不滿接着女兒的話嘀咕:“席悄悄什麼也沒有做,他們卻把她捧上了天。”
許凝雪有點難堪再次低下頭去。
“這手機不是二手貨,也是全新的!”莫凌天插嘴,努力爲手機洗白白:“席悄悄她縱然是看不上,這兩部手機它也是百來萬,普通的家庭也消費不起好嗎!”
明明是嶄新的手機,就因爲沾上了席悄悄和樂潼,立馬變二手的了,冤不冤啊!莫凌天現在發現女人的仇恨來的莫名其妙。
莫臻輝此時卻在桌後噴出了一口煙霧,目光嚴厲地看着許凝雪,問道:“我們對你不好?”
“不是……”許凝雪想着措辭:“很好。”
“既然很好,你媽媽爲什麼會認爲我們對你不好?”莫臻輝接着問。
許凝雪這才鎮定和平靜下來,微微笑道:“莫總,你不要怪她,我媽媽就是這樣一個人,愛咋咋呼呼的,什麼事情都沉不住氣,也沒有了解清楚,她只看到了表面卻不瞭解內情,您們對我很好,我從來也沒有說過你們的半個不字。”
“那她是怎麼知道你救了我們,我們卻沒有對你說過一句感激的話呢?”莫臻輝一句接一句,問題也越來越犀利。
許凝雪亦是應付自如:“那是誤會,她沒有聽到過,但並不代表你們沒有說過。”
莫臻輝點點頭:“嗯,你什麼問題都愛跟你媽媽講,爲什麼我們說過那麼多感謝你的話,和無數次提過要重金酬謝你的話,你卻隻字沒有對你的媽媽提呢?”
許凝雪清麗白皙的秀氣面容頓時有些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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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潔忙道:“她給我講過,提過好多次,只是我忘了,我打掉了孩子後一孕傻三年,記性變得特別的不好。”
“這樣啊……”莫臻輝再次點點頭:“那我在這裡當着凌天的面再重申一次,許小姐當初救了凌天和我,我們願意以重金酬謝,想要多少任你們開,無論是多大的數目我們莫家都會兌現,所以許小姐和許小姐的媽媽請放心,對於救過或者有恩於我們的人,我們決不會忘記,你們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你們該得的報酬一樣也不會少,。”
下一刻,他話鋒一轉:“但是,對於一心搞破壞,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喜歡扭曲事實,愛抹黑我們莫家名譽的人,我們也不會放過。”
他拉開櫃子的抽屜,取出一本厚厚的支票簿,姿態瀟灑的隨手拿起桌上價值不菲的鋼筆,十分具有紳士風度和溫文爾雅看着許氏母女:“現在,請兩位女士擬一個數目給莫某,我也好填上,也好方便以後兩位女士兌現。”
感覺事情已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莫凌天臉上的神情有點複雜,臉色也有點白。
許凝雪臉上的神情簡直沒法看了,她雙脣顫抖,眼裡蓄滿眼淚,就要簌簌而下,面色呈現灰白,斷斷續續的問:“莫總……您是什麼意思?”
莫臻輝的神情微有一絲不耐,語氣冷酷:“很簡單,別人是報喜不報憂,許小姐你則與別人相反,令堂又沒有在我們家安裝耳報神和安插間諜,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許小姐你的嘴裡說出來的,好也罷,壞也罷,除非她造謠,再不就是許小姐你在造謠,不然這些事情她是從哪裡聽來的?”
“不要把別人都當傻瓜,你們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一個當奸人,一個當好人,說着你們自己的話,做着你們自己的事,都只想把他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莫凌天一眼:“也就有隻有我們家的莫老大會對你們的話信以爲真。”
……
席悄悄是被樂潼搖醒的。
樂潼昨晚惦記着易家的事,擔心自己不去易家上課,易婷還有易婷的那些同學會擔心自己,易先生也會跟着緊張,所以她迷迷糊糊的和席悄悄聊天聊到半夜,到了早上又爬起來給易婷發了一通短信。
發短信的時候,她看到了手機上面有好多的未接來電,但是她當時心裡還堵着氣,也是誰的電話都都不想接。
於是她關了手機倒頭又睡下,心說等睡一會兒再起來處理這些事。
然而這一覺睡的很沉,再加上這家旅舍所處的地理位置特別安靜,適合人睡懶覺,何況昨夜母女倆又折騰了大半夜,所以特別的疲倦,一睡便睡到了中午。
旅行的老闆娘怕她們餓着,來敲她們的門,樂潼才醒,她醒了後趕緊去叫醒席悄悄。
而這個時候,旅社的老闆娘卻跟她們說,“兩位美女,昨天你們不知道,有好多人在搜城,可能搜的正是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