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胸前荷包處一個長方形的突起讓他遲疑了一下。
快速的將荷包打開,韋恩拿出了一章類似門卡的東西。
看了一眼門把手處的感應區,韋恩將門卡放了上去。
“滴”
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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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毫無阻礙的打開了。
韋恩的這身衣服是專門清理和打掃實驗室的人的制服。
而這片折磨區,正好是這些負責清潔的人最常光顧的地方。
門開後,韋恩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反手將門再一次的關上。
拿着砍刀的醫生看着忽然冒出來的韋恩直接愣住了。
砍刀停在了空中,距離下面的病人只有不到5釐米的距離。
進來後,韋恩才能聽到病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似乎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就算是劇烈的痛苦也無法讓他重新充滿力量,發出響亮的哀嚎。
病人沒有看向韋恩,他似乎都沒有精力來發現此時房間裡已經有了三個人。
他的眼珠已經開始慢慢的往上翻,
長時間的折磨早已讓他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此時,死亡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
“你是誰?這個時候誰要你過來的?”
短暫的愣神後,醫生反應了過來。
他十分討厭在自己尋找快樂時被打擾,如果是重大緊急的事也就算了。
看了看韋恩的打扮,他的眼裡露出一絲鄙夷。
一個負責清理垃圾的下等人,怎麼敢在這種時候打擾到自己,他們的上司沒有吩咐他們這個時間不能過來嗎?
醫生決定明天就要將這個清潔工送到研究室裡。
“你猜我是誰?”
韋恩將口罩拉了下來。
口罩扯下來的一瞬間,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滴答、滴答、滴答。”
鐵牀上已經無法容納更多的血液,血液開始順着邊緣往下流。
“你是?”
醫生疑惑的看了一眼韋恩的臉。
雖然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他並不認識這個基地內任何一名清潔人員,也不屑去認識。
但是他知道這座基地內不可能有如此年輕的清潔工。
也就是說,這個少年是外來者。
“你不是這裡的人!”
醫生瞬間反應了過來,將手中的刀橫在了自己與韋恩的中間。
“反應挺不錯。”
韋恩看着眼前的一臉戒備的醫生。
雙眸裡冷的如同南極的寒冰。
“找死!”
拿着砍刀的醫生率先發難。
砍刀在手,他覺得自己掌握了絕對的優勢。
畢竟韋恩只不過是一個冒充成清潔工的少年,看起來並不像那種窮兇極惡的變種人。
那些變種人的入侵方式應該更加直接,比如之前抓到的那個。
穿着一身顯眼的紅色制服,一碰一跳的走到大門口問守衛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彈藥包。
看都沒看醫生揮舞過來的砍刀,韋恩反手一拳將醫生整個人打飛,然後重重的摔到了那一堆複雜的儀器裡。
雖然醫生在學術上的成就可能非常厲害,但是以拳腳功夫來看,就連充當後勤的小胖子都能夠打十個這樣的。
雖然韋恩控制了力道,但是此時的醫生也如同被一輛飛馳的汽車撞倒。
胸口似乎被擊穿,劇烈的痛感讓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抽搐。
僅僅一拳,韋恩就將他所有的行動能力全部摧毀。
現在的他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韋恩沒有理會倒在一邊的醫生。
這種人就算給他一把刀也砍不死自己。
而且,得益於這邊良好的隔音,韋恩也不怕這裡的動靜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沒事吧。”
韋恩轉頭看向了躺在牀上的病人。
話剛剛說出口,韋恩就沉默了。
他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廢話,
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樣,
胸口一個深深的傷口,身下全是自己的鮮血,能叫沒事嗎?
此時,牀上的病人終於發現了韋恩的到來。
看到醫生被擊倒的一瞬間,病人即將泛白的雙眼裡陡然綻放出了異樣的神采。
“你是誰?”
聲音很沙啞,無休止的哀嚎早已讓他的聲帶破敗不堪。
“我是來救你們的。”
韋恩幫病人解開了綁住的手腳。
他確實是來救人的,
之前他的目標只是救韋德一個人,
而現在,他想將基地裡所有受到迫害的人全部救出去。
“我已經不行了。”
病人艱難的牀上坐了起來。
他的面色白的像冬天一塵不染的大雪,胸口的傷口已經幾乎沒有血液流出。
“。。。。你還有什麼願望嗎?告訴我,我幫你完成。”
沉默半晌,韋恩說道。
“我..想殺了他!”
男人看向倒在地上的醫生。
聲音依舊有氣無力,但其中的堅決毋庸置疑。
韋恩掃了一眼房間,從不遠的地面上將醫生剛剛手裡拿着的砍刀撿了起來。
“給。”
韋恩將砍刀遞給已經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的病人。
“我不想碰這種骯髒的東西。”
病人掃了一眼砍刀說道,先前流出的鮮血順着他的身上滑下,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這把砍刀他見過很多次,只不過之前這把砍刀都是落在他的同伴身上。
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與這把砍刀接觸。
向着醫生走了兩步,他的步伐很虛弱,但邁的很堅定,現在的他可以說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完全是憑藉着意志力在支撐。
“不要緊嗎?”
又走了幾步,他忽然回過頭朝着韋恩問道。
“什麼不要緊?”
“我殺了他,不要緊嗎?”
病人緩緩的說道:“他地位很高,如果活捉他,你可能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也能夠救出更多的人。”
看着一臉糾結的病人,韋恩再一次沉默了。
“殺了他,我答應過你,幫你實現你的最後一個願望。”
片刻後,韋恩回答道:“我會將所有的人都救出去,相信我!”
病人臉上露出了微笑,
配合着一身的血跡,這個微笑看起來就像是變態殺人兇手。
他沒有去推測韋恩的承諾能不能完成,
對於他們這些經歷過世間最黑暗的人來說,能夠有一個人想着拯救他們,他們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於結果,
他們並不在乎,
反正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種解脫。
猛的向前衝了兩步,病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醫生撲了上去。
這一刻,他似乎迴光返照。
沒有刀,他就用他的手,用他的腳,用他的牙齒,用他身上所有能夠使用的一切。
將自己所有的委屈、絕望、痛苦全部發泄在身下的罪魁禍首身上。
絕望的慘叫聲再一次響起,
在這間密封的小房間裡不斷的迴盪,
就像是一首完美的復仇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