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與上官雅策告辭了陸羽,開啓了遊山歷水,他們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商量着要去哪裡玩,哪裡的風景好看,哪裡的美食好吃。
這樣過去了兩個月,直到唐沁收到於昊蒼傳來的一張傳訊符。
天空正下着小雨,上官雅策撐着一把油紙傘站在唐沁身旁,傘面幾乎斜向唐沁那邊,將她遮蓋在傘下。淅瀝又冰寒的雨滴落在他的肩膀上,上官雅策視若無睹,心裡還擔憂着腳下泥濘的地面太滑,唐沁沒有注意看路會被滑到,貼心地扶着她走路。
唐沁看完傳訊符上面的內容,傳訊符自動燒爲灰燼。這傳訊符經過特殊加密陣法加持過,但凡接收此符的人看完以後,它便會自燃。
手裡的傳訊符自燃,唐沁顯然有一絲被嚇到,“師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慎了。”
“出了什麼事情?”上官雅策牽着唐沁在一塊平穩的巨石上站好。
“合歡宗開始採取行動了,與九州正面衝撞。大師兄讓我帶幾個弟子過去,必要時出面幫忙一下。”唐沁好不隱瞞地道。
“只是這樣而已,爲何你大師兄要弄得這麼的神神秘秘。”上官雅策不解,傳訊符加了保密封印。
“九州那些修真門派對於北斗宗很是忌憚,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求助北斗宗的。但到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恐怕凡間的那些無辜百姓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兒的了。九州的那些修仙宗門……”說到後面,唐沁都懶得再繼續說下去了,畢竟這些忌憚與齷蹉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長久下來就越滾越大,越發無可收拾了。
“那你呢?”唐沁看向上官雅策,如果她去荊州了,那上官雅策是留下來陪她,還是直接回幽雲等待消息。她是絕對相信,上官雅策放下了,他放下了仇恨與執念。
事情都過去一千多年了,那些值得他恨的人,死的死,殘的殘。如果上官雅策質疑要找北斗宗算賬的話,唐沁也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他,師傅就像她的父親,師兄們就像她的哥哥,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上官雅策傷害她的親人。
上官雅策的父親與北斗宗的幾位長老是故友,當年他要跟上官雅策的母親在一起時,北斗宗那些長老們是知曉一點的,也曾偷偷的提醒他,乃是上官前輩不聽。
不過那麼久遠的恩怨,現在計較起來,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北斗宗的長老們偶爾想起來也會責怪自己當年袖手旁觀的做法,就算他們不是加害人,可難免良心不安。
但良心這種東西,唐沁沒有。這是個問題。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上官雅策眼神溫柔得可以掐出水地看着唐沁。
“阿策,我好感動呀。”唐沁正準備撲上去,卻看到上官雅策肩膀上的衣衫溼了,他將唐沁的身子全部罩在雨傘下,他的一隻肩膀跟後背幾乎都雨下,“你都溼了,小心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