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慕念深的一個手下,他滿面紅光,似乎非常高興。
“慕副總!有消息了,夫人有消息了!”
那人還沒跑到慕念深這邊來,只見他回過頭來,便立馬高聲說道。
“真的?在哪裡?”
慕念深臉色一喜,剛纔還愁容滿面,現在卻一下亮了起來,他幾步上前,抓住那手下的肩膀追問。
“已經,已經讓人將那裡圍起來了,我怕傅總和慕副總着急,所以回來趕緊報告!”
那手下,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喬寒生靠着牆,笑眯眯的,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你去忙溫溫的事,這裡我罩着。”
慕念深點頭,“帶我去。”
“是!”
醫院走廊裡,快步離開的腳步聲,是希望的節奏聲。
“喬醫生過來的航班上,還有一名醫生,也算是國內大醫院的主刀醫生,我們根據副總的指令,所有和李諄相關的人注意着,所以,也注意到了這個人,他這個時候來巴黎,一定有問題,結果,追查這個人行蹤時,找到了一處地方,基本確定夫人就在那裡。”
那手下高興地回稟這件事。
慕念深點頭,上了車。
“就在X街235號,那裡有一棟古舊的別墅,因爲街道比較老,周圍都是沒有人,別墅的外面,有磁鐵圍了一圈,所以,信號纔是被屏蔽掉。”
“嗯。”
慕念深點頭,看了看時間,大約半小時後,就能到那裡。
“人手都準備好了麼?”
“所有的都準備好了。”
“救護車也準備好。”
“準備好了。”
“嗯。”
半小時的時間,匆匆而過。
慕念深的車子很快在目的地的街道拐彎處停下。
李諄那樣一個謹慎的人,不能輕易打草驚蛇。
“副總,我們都準備好了,要直接衝進去麼?”
慕念深擡頭往別墅二樓的那間房間看過去,窗簾是緊拉着的,即便看不到裡面的場景,他的心卻是在狂跳着,十分緊張。
“衝!”
顧溫溫的婚紗,被李諄在腰腹部剪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她纖細的腰肢。
一旁,是提着手術箱的男人,他面色冷靜,戴着口罩,“李諄,幫過你這個忙,從此我不欠你了,你以後,也別來找我。”
他拿着手術刀,站在顧溫溫的牀邊,下刀之前,擡頭冷淡地說道。
“今天以後,我李諄與你再無關係!”
得到李諄的應允後,穿着西裝,卻拿着手術刀的男人才是低頭,開始給顧溫溫的腹部消毒。
他面無表情,動作嫺熟。
連麻醉都沒有,顧溫溫表情卻很麻木,腹部那冰冷的被消毒棉籤擦拭的感覺,也已經刺激不了她麻木的神經。
她的不哭不鬧,反倒是讓拿手術刀的男人忍不住擡眼朝顧溫溫的臉看了一眼。
這一看,神色大變。
他的手術刀一下縮起。
怎麼會是顧溫溫?!
“你和她有什麼仇什麼怨?”
男人剛纔還冷漠的眼底裡,浮起了一絲淺淡的波動,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盯着李諄。
李諄卻眯起了眼睛,從他的動作一頓開始,他便是注意到了。
“怎麼,你認識她?”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Wωω◆ ⓣⓣⓚⓐⓝ◆ C O
顧溫溫的眼眸動了一下,朝男人看了過去,他戴着口罩,她並不能認出來他是誰。
“我學妹。”
男人卻是皺緊了眉頭,這一刀,怎麼也劃不下去了,大學時期,他曾和夏瑾有過一段感情,又怎麼會不認識顧溫溫。
他心裡,還是念着一些夏瑾的,如若他這一刀下去,以後被夏瑾知道了的話,他與夏瑾,便再無可能了,聽說她現在還單身着,這一刀,他是不能下的。
“抱歉,你找別人吧,我不會幫你。”
男人開始收起手術工具,不再猶豫,他來的時候有多麼乾脆,現在便同樣有多麼利落。
“你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你的把柄!”
李諄大怒,如若不是他不想破壞掉那東西的話,他根本不用醫生動手,他自己就能剖開顧溫溫的肚子!
男人不語,手裡的手術刀忽然轉了個方向,速度極快地劃開了顧溫溫手腕上綁着的繩子。
‘砰——!’
門一下被踹開的聲音,重重地響起,這房間內本就緊張的氣氛,一下更緊張起來。
李諄扭頭看去。
門口,窗外,各個方向忽然衝進來一批人,而他的兩個手下,擋住了門口,卻擋不住窗口。
醫生眉頭一皺,伸手要去劃顧溫溫腿上的繩索,可李諄卻是快他一步,一刀紮在了顧溫溫的腳腕上。
腳腕處斷筋的刺痛,讓顧溫溫疼得連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她悶哼了一聲,暈厥了過去。
“你!”
醫生驚呼一聲,就是這個愣神之間,李諄劃開顧溫溫腳上的繩索,一把抱着她往後退。
“李諄,放開溫溫,或許,你還有一條活路!”
慕念深眼睜睜看着顧溫溫潔白的腳踝處被李諄狠狠劃了一刀,鮮血像是荼蘼的曼陀羅,盛開在她的肌膚上,是悽豔的顏色。
“我本來就不想活,能拉着顧溫溫一起陪葬,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李諄笑着,拉着顧溫溫靠在牆邊,手裡把玩着一把剛纔趁醫生不注意,從他的藥箱裡偷過來的一把手術刀。
那尖銳鋒利的刀鋒,只需要輕輕一劃,顧溫溫細膩的皮膚就能被劃破。
慕念深的心揪着,
“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了溫溫?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我要方稚雲!我要方稚雲活着,你能麼?!傅城造的孽,顧溫溫來償還!”
李諄哈哈大笑,眼角,卻有淚花閃爍。
他這一次既然有這樣的行動,本就沒打算再活下去,稚雲死後,他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讓他可以死得其所。
方稚雲,那是誰?
慕念深一臉莫名其妙,對於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既然是阿城造的孽,你找他去,我可以讓你去找他,你放過溫溫。”
臉死都不怕的人,是最可怕的,慕念深毫無辦法,他搬出了傅城。
“我的命,交給你,你放過溫溫。”
慕念深只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下一秒,傅城的聲音會出現在門口,他冷靜沉斂,眼神幽暗地出現,身上甚至還穿着病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