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就伸手指了指她的脖子:“你看,這個就是我送給你的紫藤‘花’項鍊哦。”
“這個……”初九順着男孩的手指,向自己的鎖骨處看去。
一枚小小的吊墜,靜靜躺在她的鎖骨處。
吊墜大概有鴿子蛋那麼大,看起來小小的,很‘精’致。石頭的質地,上面深深淺淺的紋路,天然形成了紫藤‘花’的形狀,十分漂亮。
“項鍊,紫藤‘花’……”初九好像看呆了,看癡了,目光緊緊盯着項鍊,“大哥哥……大哥哥……言……”
突然,她眼前的的一切變得模糊,然後再次清晰。
還是那片美麗的紫藤‘花’海,但是那個笑容開朗的小男孩不見了,初九的眼前站着一個笑容溫和的男人。
他的一雙眼睛,深邃得好像裝下了整片夜空。那麼的澄澈幽邃,‘波’光流轉,像是會勾|人魂魄,很難不淪陷其中。
“九兒,歡迎回來!”男人對着她張開了雙臂。
初九呆呆地看着他,視線落在他的‘胸’膛。這個懷抱,應該是很溫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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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
好像在很久以前,她經常被這個溫暖的懷抱擁抱。懷抱的主人,會在她耳邊說着呢喃的情|話,還會動|情地‘吻’她……
淚,突然涌出眼角。
瞬間,淚如雨下。
“你是誰,爲什麼看着你的我心就會好疼好疼……”初九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走向顧言。
“我是你的大哥哥啊,也是你的言。”
“大哥哥,言……”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沾染了魔法。
初九控制不住地落淚,然後狠狠投進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懷抱。
“九兒,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好想你,言……”初九的心裡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到嘴邊,卻只化作一句簡單的思念。
“九兒,我等你醒來,然後再也不分開”
醒來?
爲什麼是醒來?
她現在是清醒的啊!
初九困‘惑’地想擡起頭看看男人,卻突然發現眼前再次變得模糊,跟着一陣天旋地轉……
“大哥哥,言……別走,別走……”醫院裡,初九躺在病‘牀’上,哭着嘶喊。
“九兒”顧言急忙抓住她的手,眼中因爲擔憂和心疼而泛起大片的血絲。
被顧言握住手的剎那,初九‘激’烈的情緒慢慢放鬆。
她不再拼命揮舞手臂,困獸一樣地掙扎。她只是不停地‘抽’噎,淚順着她緊閉着的眼角,不停地滾落。
她這個樣子,看得顧言一顆心緊緊揪住。
“醫生呢?把醫生都給我喊來!”心一陣刺痛,顧言怒了,“一羣廢物!不是說只是受了點刺‘激’,醒了就沒事?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九兒爲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
強烈的擔心和涌現出的不安,點燃了顧言心裡所有的暴力因子。
他猛地一腳踹到椅子上,椅子飛出撞到了‘牀’頭櫃,上面的水杯、鮮‘花’、水果等東西,“噼裡啪啦”往地上掉。
病房裡的護士被嚇得失聲尖叫,像是遇到老虎的小兔子一樣飛快逃離。
“顧言,你冷靜!”項晨也很擔心初九,但是比顧言要理智得多。
他按住了顧言充滿憤怒的身體:“醫生已經給初九全身檢查過,初九真的不會有事。我倒覺得,她現在的反常很可能是因爲今天的事,刺‘激’到了她的大腦皮層。也許,這是好事。”
“哦?”顧言斜着眼睛,眼底涌現危險的光。
“你忘了,初九想起了所有事,但是卻把你給忘得乾淨。當時你很惱火,把所有心理醫生都臭罵了一頓,但是卻有一個人不怕你。後來她告訴你,如果想要初九恢復記憶,要麼讓她受到更大的刺‘激’,刺‘激’到她的大腦皮層。要麼,你帶着她重演一遍劇情,自然喚醒她失去的記憶。”項晨看了一眼還在不停哭泣的初九,“也許,她現在是想起來了什麼吧。”
關心則‘亂’。
顧言早把這件事忘掉腦後,聽項晨這樣一說,眼底突然涌現一抹強烈的光彩:“所以,九兒今天受到驚嚇,打開了塵封的記憶?她,會記起來我!”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那會兒,初九不就想起來他討厭被欺騙的事,然後呼喊着頭疼?
“九兒……”喜悅剛持續了不到兩秒,顧言眼睛裡又涌現出一陣傷痛,“可是看着你現在這麼難過,我寧願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九兒,別跟自己較勁,快醒來吧。那些記憶,忘了就忘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我們還可以創造更多快樂的記憶……”
“不,不好……”突然,一聲呢喃從初九‘脣’瓣中溢出。
“九兒,你醒了!”顧言猛地擡起頭,眼中閃着狂喜。
“嗯……”初九艱難地睜開眼睛,因爲淚水模糊了雙眼,以至於她看到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影子,“我怎麼了?”
她下意識去‘揉’眼睛,才發現眼底全是淚水。
指尖,瞬間就被染溼了。
也因爲擦去了眼淚,她的視野才恢復清晰。
純白的一切,淡淡消毒水味道,提醒她身處的環境:“我這是在……醫院?”
“是。”
初九掙扎着剛想坐起來,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頭疼,腦袋好疼。”
顧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別急,慢慢來。”
說着,他把枕頭立起來放在‘牀’邊,讓初九慢慢靠上去。然後按下病‘牀’邊的按鈕,將‘牀’頭調到舒適的角度,這樣初九靠起來會很舒服。
“嗯。”初九抱住顧言的胳膊,。
然後她舒服地靠在‘牀’頭,因爲脖子上有軟軟的枕頭,不懸空就沒有那麼疼了。
“好點了嗎,還疼不疼?”心疼初九,顧言就要喊醫生。
“好多了。”初九卻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手,“不,不用。言,我想和你單獨呆一會兒。靜靜地呆一會兒。”
“九兒,你……”顧言充滿期待地看着初九。
初九點點腦袋:“嗯,我都想起來了。那些記憶,怎麼可以忘記呢?”
她澄澈的眼底,涌現出寶石般的光芒。
璀璨,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