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卻忽然停下的士兵們,半晌之後才驚覺自己竟然唸咒成功。
看着華裳面帶笑容的樣子,她的心底竟然止不住的一陣喜悅。
“師父,我們快走。”她小聲的說,生怕身邊的士兵聽到一樣,小心翼翼的緊抱着華裳。
然而他的舉動卻出乎她的意料,非但沒有抱着她離開,反而輕笑着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如此。”
“什麼?”她不解,擡頭看他,卻見他忽然笑着將她輕放在地上,雙手緩慢的離開她的身體,似乎也正是他離開她的一瞬間,安之忽然覺得一陣怪異襲來,緊接着,眼前的華裳便忽然消失不見!
她愣住,看着周圍的士兵們直直的看着她的方向再一次的石化,不禁冷汗直落。
尷尬的笑笑,自知隱身術失效,只得裝作和藹的樣子擺擺手,衝着那些面容詫異的士兵道了一句,“嗨……”
安之是被拖回厭火國地牢的,因爲腳踝處受了傷,走路十分困難,是以這些五大三粗的半獸半人便一人駕着她一隻胳膊,直愣愣的一路拖了回去。
一路下來接受着當地百姓的膜拜,安之只覺得心中一陣的煩悶。
她不知道事情爲什麼發展到這個地步,可卻明白,自己的咒語失敗,完全是因爲華裳的忽然離開!雖然還是不甚理解,但總覺得心中被堵着一塊,很不舒服。
既然救了她,就救到底,卻偏偏忽然放手,害她這麼丟人的被抓回去,休說幫大家逃走了,就連一個時辰都未撐過,回去之後若是不被笑死連她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厭火國的地牢其實離剛纔安之逃走的地方並不算遠,可能也是因爲這些人急着回去覆命,是以速度上要快的很多。
安之的身形嬌小,這些厭火國人又是長着獸一樣的高大身軀,架着她走起來自然要輕鬆的多,是以不消片刻,衆人便到達了位於國都以北的地牢。
進入地牢之後的安之,便一直低着頭,心中實在五味雜陳,她很難想象大家在闊別緊緊不到一個時辰之後再次見到她是何表情。
然而可還不等她多想,眼前的地牢門就被打開,毫無預兆的被身後的士兵一推,便就這麼重心不穩的往前倒去。
霎時間,便撞進一個堅硬的懷抱裡。
差異的擡頭,見到顏又那張冒着冷氣的俊顏,她登時紅了臉頰。
衆人圍上前來看着安之,都是一副詫異的模樣,顏又卻只是輕輕的將安之扶起到一邊的稻草堆上坐下,板着面孔冷冷的說了一句,“真是笨蛋。”
被這句話說的血氣上涌,安之只覺得臉頰如同火燒一般,眼神閃躲着不敢看向衆人。
“阿之姐,你怎麼回來了?計劃不是這樣的啊!”小夏有些愣愣的問,似乎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看來,我們的小仙友沒有逃跑成功啊!”向真笑道,看了看身邊的癡靈,煞有介事的說道,“我一直以爲寄靈就夠笨了,沒想到這裡還有比她還笨的人!”
癡靈點頭,似乎很是贊同他的話一般,木頭一樣的臉上竟然也難得的浮現了一抹無奈的神色。
沒有和衆人一樣不解和笑鬧,詩槐和遊絲卻是急急的蹲下身子查看她的腳傷。
“這是怎麼傷的?”詩槐擡起她的腳,動作輕柔的脫下靴子,微涼的手指覆上腳面,輕輕地揉搓。
被封印了靈力,大家都沒辦法治療,可安之的腳踝已經腫了大片,看上去可憐的很。
“跑的時候摔得……”她小聲的說,覺得有些彆扭的往回伸了伸,卻被詩槐一個眼神定住。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可那眼神中的戾氣卻霸道的讓她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的任由他擺弄。
“你還可以再笨點。”顏又開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遊絲,冷聲道,“給她塗上。”
遊絲接過,感激的點了點頭,上前便連同着詩槐一起,幫安之上藥。
不得不說,顏又的藥其實還挺好使,塗在傷處清清涼涼的減緩了好大一部分的疼痛。
“這下好了,最後的希望都沒了。”向真開口,一派悠閒的坐到一邊,口氣雖然沮喪,可面容卻看不出半點焦急。
“的確是有些困難了。”詩槐跟着點頭,處理完安之的腳傷便也跟着坐到一邊。
衆人見狀,皆是無奈的圍着坐下,忽然之間的沉默氣氛,讓大家都覺得有些壓抑。
安之倒是不覺得有何害怕,因爲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遇到危險,因爲關鍵的時刻華裳會出現,雖然她這個師父多半時候很不靠譜,可她的心還是要比之前被抓住時來的輕鬆許多。
這忽然而來的安心讓安之摸不着頭腦,但不得不承認,她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在心底裡某個地方,覺得有那麼些許的喜悅。
旁的暫且不提,如今衆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盡力解決這些厭火國人,這樣纔有機會順利的離開,完成這次考試。
可似乎就只是這樣一個單純的想法,就已經足以讓在場的七人絞盡腦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