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事情,龍宇親自開車送林初回去。
前面四輛炫酷的摩托車開道,氣勢十足,讓林初體驗了一把大哥女人的待遇。
回到酒店,到處找她的小嚴問她去哪了,她說去體驗生活,小嚴認爲她在開玩笑,笑了笑,沒再多問。
龍宇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林初就接到他的電話,說人找到了,並徵詢林初的意見,把人送到她住的地方還是怎麼樣。
林初給龍宇說了一個咖啡廳的地址,讓他把麥豆豆於晚上八點送到這個地方。
林初有幾場夜戲,她給其他演員買了一些夜宵,讓導演先拍她的。
她在劇組的人緣很好,其他演員均表示沒有意見,嚴峰導演就先拍了她的戲。
拍完最後一個鏡頭,她來不及卸妝,在戲服外面搭了一件羽絨服就匆匆的向那家咖啡廳趕。
龍宇臨時有事不能親自過來,特地派了他的得力助手小飛過來交人,再次見到林初,小飛的態度比第一次要恭順的多,一口一個嫂子的叫,讓林初很不好意思。
見到麥豆豆,林初就讓小飛走了,他走之前,林初塞給他幾百塊錢讓他買水喝,小飛推脫了一番,實在推脫不過只好收下。
林初與麥豆豆坐在咖啡廳偏僻的角落裡,從被龍宇的人抓住,麥豆豆的神經就一直緊繃着,她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誰,誰又要找她的麻煩。
她現在跟幾個姐妹合資開了一家足療店,名義上是足療,實際上做的是皮肉生意,因爲之前小有名氣,幹這行她不敢太招搖,不但改了名字,還預約了美容院,準備近期去換張臉。
林初給她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安慰她說:“你別緊張,我找你來只是問你一些事情,並不想加害與你!”
麥豆豆想要抽菸,剛從皮包裡拿出煙盒,林初指着牆上的禁菸標誌:“忍一下吧,我問你幾句話就走!”
其實,麥豆豆是恨林初,她不只恨她,還嫉妒她,她把這一切歸咎爲命運,命好的人就是命好,她怎麼都比不上。卻從來不剖析一下,所謂命好的人爲了“命好”付出怎樣的努力,吃了怎樣的苦,有什麼樣的人生價值觀。
狹隘的人看什麼都是狹隘的,不懂別人的世界是多麼的廣闊。
“你找我也沒用,我什麼都不知道!”麥豆豆交疊着雙腿,面無表情的說。
林初輕笑一下,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一口:“我什麼都還沒問你,你怎麼知道自己不知道?”
麥豆豆看她一眼,心生煩躁,如果她沒猜錯,林初羽絨服裡面套的是《林溪谷》女主角做工精良的戲服,她臉上的妝容也是拍戲的妝容。
她過的充實又恣意,可以在任何一寸陽光下穿梭行走,臉上帶着明朗真實的笑容,享受粉絲的喜歡與愛戴,拒絕一切不想接受的醜惡。
她呢?只能躲在黑暗裡,把臉塗成油彩一般,虛假的笑着,用自己爲數多的青春軀體去迎合一個個醜惡骯髒的靈魂,任他們在自己的身體裡馳騁,看他胖的出油的豬頭臉因爲快感綻放出令人作嘔的笑容。
同爲女人,人生際遇差別如此的大,怎能不讓她嫉妒?
“你想問什麼就趕快問,我還有其他事,不能一直跟在這耗着!”麥豆豆不再看林初,偏了頭,望
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好,既然這樣,我就直接問了,你認識郝玫玫麼?”林初問。
“兩個劇組離的那麼近,擡頭不見低頭見,怎麼可能不認識?”
林初看着她,神色平靜:“是她告訴的你,你與張自成導演的事是我捅出去的吧?”
“難道不是麼?”過了過幾秒,麥豆豆擡頭看她,皺着眉頭:“你的意思是我跟張導的事是她……”
林初點點頭:“八九不十!”
麥豆豆怔了幾秒,忽地冷笑:“怪不得。”她在社會上混了那麼久,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耍了。
有段時間,郝玫玫跟麥豆豆走的特別近,麥豆豆以爲自己快紅了,別的演員都來巴結,郝玫玫給送她禮物請她吃飯,她都欣然接受。
在一次一起去唱K的時候,麥豆豆喝了幾杯酒,便把自己與張自成不正當的關係給跟她說了,她當時還勸麥豆豆見好就收,麻煩找上身就晚了。
麥豆豆還挺感動,便把郝玫玫視爲知己,平日裡跟林初有什麼矛盾怎麼樣看不慣林初都跟她講。
林初撞上她與張自成好事的當天晚上,她便把這件事透露給了郝玫玫,還說自己真是點背,竟然被自己的敵人抓住小辮子。
沒想到的第二天,劇組就流傳出她與張自成的風言風語,泄露的矛頭便指向了唯一撞見這個事的林初。
麥豆豆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郝玫玫也是知情人。
事情敗露後,她也自己想過,林初雖然可恨,卻不是那種卑鄙小人,她承諾的過事一般都會做到,但除了她,她實在想不出還誰能泄露這件事。
“好一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麥豆豆自嘲的冷勾着脣角,自己已經夠壞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壞的女人。
林初凝眉思索:“可是她手裡有你跟張自成的牀照?”
麥豆豆看了一眼林初,心說這女人果然單純:“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叫針孔攝像頭的東西麼?”
跟男人苟合時,在房間裡安上攝像頭,事成之後永那些視頻或者照片要挾男人,訛詐錢財或許榨取名利,這些不入流的卑鄙手段,麥豆豆還是野模的時候就幹過。
“我也想過用攝像頭拍的,但是那是你的房間,酒店都有監控,陌生人怎麼可能出入你的房間?”
麥豆豆斜勾了下脣角,拿起包,做出要走的準備:“有段時間郝玫玫在跟我所住的酒店經理談戀愛,現在你明白了吧?”
林初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說她利用……”
郝玫玫點了點頭,把包垮在肩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說:“謝謝你的咖啡,我希望我們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見面!”
說完,她踩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匆匆離去。
林初暫停別在衣服上的錄音筆,心累的靠在座椅上,揉揉太陽穴,一天天的不只要工作,還要跟那些有想陷害她的人鬥智鬥勇也真是累。
她坐在咖啡廳裡慢慢的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才離去。
第二天,她拿着楚衍的名片給他打電話,說她已經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讓他過來一下。
楚衍當時正在給學生上課,給林初說了一個見面地址就掛了電話。
馬上要過春節,劇
組在馬不停滴的趕進度,林初每天累的要死要活,爲了證實自己的清白,她還得拖着疲憊的身體去赴約。
林初真是不明白,一個演員好好演戲不就是行了,爲什麼非要搞出來這麼多事情?就因爲郝玫玫也喜歡池南夕,就要用這種打壓擠兌別人的方式去爭取麼?
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讓自己變得更美好,更努力,更強大,i才配得上這種喜歡麼,爲什麼總有那麼多人把喜歡一個人扭曲成下作惡毒的一件事?
林初爲了去約見楚衍,早早結束了今天的拍攝,她回酒店換衣服的時候接到池南夕的電話,林初問他爲什麼打電話,他說自己來了她所在的城市。
她問他爲什麼過來,他說爲了見一個人。
林初咧開嘴角開心的笑着,只聽他又說:“不用太開心,不是專門來見你的!”氣的林初直想罵人。
林初最近頻頻外出讓身爲第一助理的小嚴很是擔心,他生怕自家主子走了彎路,旁敲側擊的說做人要知足有多大的嘴吃多大碗的飯,萬不可貪慕虛榮做出一些違背倫理道德的事。
林初帶着一個黑色口罩,睨他一眼:“你怕我傍大款?”
小嚴吸吸鼻子:“我可沒說!”
林初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呆子!你見過比池南夕還大的大款麼?”放着這麼好傍而且又年輕帥氣的大款不傍,難道她去傍一些腰粗禿頂的小老頭?
小嚴撓着頭想了想,也是喔,自家主子的後臺那麼強勢,要什麼有什麼,確實用不着跟有些女演員一樣四處找依傍。
楚衍跟林初約見在地方是當地一家非常有名的酒吧,酒吧的裝潢高貴典雅,非常安靜,播放的音樂都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古典音樂,這跟楚衍身上內斂雅緻的氣質十分吻合。
林初晚到了幾分鐘,匆匆走過去的時候,楚衍正在吧檯上飲着小半杯酒。
看見林初過來,他把旁邊座位上的外套拿下來放到另一邊,林初不客氣的在那個空出來的座位上坐下來。
“想喝點什麼?”相比上次,楚衍這次的態度要柔和的多。
林初隨便點了一杯果汁,她從包裡掏出一隻錄音筆,裡面有麥豆豆那天跟她的對話,她按了播放鍵,她與麥豆豆的聲音從裡面流瀉出來。
楚衍表現出很大的耐心,中間沒有插一句話,默默的喝着酒,把錄音筆裡的內容聽完。
“這是麥豆豆……也就是那個……小三兒親口跟我說的,現在你總該相信那些照片不是我寄過去的吧?”
楚衍垂眼沉吟片刻,輕勾了一個笑:“對不起,之前誤會你了!”
林初大度的揮了一下手:“沒關係,你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楚衍問。
“當然是找陷害我的人討回公道!”
楚衍輕笑了一下:“你挺嫉惡如仇。”
“不是嫉惡如仇,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負,因爲我發現,被人欺負了,如果你不還擊,會被人認爲軟弱好捏,會有更多的人欺負你,我不欺負別人,但絕不讓別人欺負我!”
楚衍笑了笑:“恩,三觀還挺正!”
“必須的,我怎麼也算半個公衆人物,需給廣大粉絲做表率!”林初笑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