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聊了一會, 這才聽見敲門聲。
寒惜就看見於代站在門前,五年未見,這於代變得更加的深沉, 渾身散發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氣息。
“怎麼了。”慕青趕緊將於代拉近廂房裡來。
於代半天沒說話。
五人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 冉香最後說, “於代快看看, 這是誰。”
於代才擡起頭來, “子軒、寒惜。”隨後又想起了什麼,猛的跪下,”草民參見太子、公主殿下, 千歲千歲千千歲。”
“於兄,你這是做什麼, 把我當兄弟就快快起來。”子軒扶起於代, 於代跪着就是不起來。
“你可是有難言之隱?”子軒問道。
“還請太子爲我於家做主。”於代對着子軒磕了一頭。
“快給我起來, 你若再這樣,我可是不管你了。”子軒大喝到。
於代這才從地上起來。
“說說到底怎麼了, 能幫你的,我們絕對義不容辭。”子軒說道,寒惜、冉香和慕青也跟着點點頭。
於代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我們於家,想必你們也知道, 是羅鋪鎮的一個小小商家, 雖然說不大。”
……
一直不愛說話的於代, 想必這是出生以來說的話最多的一次了吧, 於家之前在乾元也算是大的商家, 可是越來越衰敗,跟他們一直有這的一個仇家令家拖不了干係, 最後於家被令家逼得沒有辦法,退出了大商圈,躲在了這小小的羅鋪鎮做一些小本生意,但也足夠支付平日裡的生活用品。
因爲這巨大的反差,於家的老爺整日酗酒,最後這渾渾噩噩中死去。於代富裕的公子生活瞬間變成了小平民的生活,周圍奉承的人也開始橫眉相對,甚至於一些原本相好的親戚也翻臉不認人,所以這於代的性格越來越孤僻。
於家老爺去世之後,於代的父親接起了於家的大任,在羅鋪鎮販賣鹽爲生,於代不願再從事這爾虞我詐的商業,就專心讀書,於家的這生活可謂是慢慢的好起來,可就是在前半年,這多年沒出現的仇家又出現了,將於家制作的鹽巴下入了各種各樣的□□。
有的人吃了拉肚子,有的人滿身起紅疹,羅鋪鎮的百姓各個苦不堪言,最關鍵的,還將羅鋪知縣董柏一家各個都陷入了昏迷狀態。
“這平時食鹽的量都不會過多,所以即使在鹽裡下毒,也斷不可將人毒至重傷。”子軒道。
“所以纔有推測說我們是被人陷害的。”於代低頭沉悶的說道。
“爲什麼大家會認爲是你家鹽出了問題。”
“因爲這沒出事的人們用的鹽都是自己家裡產的,而且,在第一個出事的人之後就有人來我家查鹽庫,驗出了鹽裡有毒。”
“而且是不同的毒,這害人的手法還真是高明。”子軒說。
於代點點頭,“這樣一來,中毒的人有不同的症狀,外界肯定不會相信是同一件食物所導致,但是自從有人嘔吐,我家的鹽倉就被查出了裡面包含了不同的毒物。”
“自此,你們家的罪名就不好洗清。”慕青沉重的說道。
“如果是董知縣也好說一些,可是這沒過多久,也說董知縣因爲食用我家的鹽而陷入昏迷。”於代深吸一口氣,一拍桌上沉聲道“不僅如此,這董家基本所有人都陷入了這個昏迷狀態。”
“還請太子爲我家做主。”於代說。
子軒沉思了會問道,“你爲什麼肯定是你的仇家令家所爲。”
“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自然知道,是家裡出了奸細,”
子軒點點頭,示意於代繼續說。
“父親徹底查此事,暗中逮住了奸細,可着奸細竟畏罪自殺,”
“好狠毒的仇家,想必這奸細也只是事情敗露被殺了而已。”慕青道,沒想到這慕青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推理能力可不差。“不過怎麼能單憑一次奸細就認定此人是冷家的”
“我們在他的胳膊發現一個令字,但凡是令家人,都會有這個標誌的。只可惜,死無對證,我們什麼沒問不出來,父親隨後也被抓去了江州的官府。”
“官府不允許我們去探犯人,說我爹在七日後就會被處死,我本打算來京城告御狀,只可是那乾元官府之人一聽說此事,便將我轟之門外。”想象的出來於代當時那種無能爲力的樣子。
子軒聽的拳頭緊握,使勁的捶了桌子,不同於毫無內力的於代,這桌子被子軒錘擊過後,瞬間變成了幾塊,寒惜有些肉疼,這桌子打造可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啊,小二聽到聲音,趕緊進來看,子軒丟下兩二百銀子,“走,我們去宮裡說。這事我必然會解決,沒想到我乾元國竟然有這樣的敗類,本宮必一一懲之。”
子軒竟然用了這樣的稱謂,看來是真的動怒了,於代聽到子軒要幫自己,更是打起精神。
進了宮,子軒跟於代和慕青細細的商討這件事,還將刑部城宏尚書招了過去,寒惜和冉香覺得幫不上忙,也就沒有跟去。
寒惜帶冉香來到了自己的寢殿,剛進門,就看見映蘭手中抱着的大包裹。
“公主,您回來了,這是從海外帶回來的,你現在要看嗎。”映蘭跟着寒惜也有好幾年,這第一次看到這從海外捎回來的包裹可是驚訝了很久,到現在已經司空見慣了。
“就放在亭子裡。”寒惜倒。
“海外?那是那。”冉香問道。
“一時間也難以解釋清楚,我們生活的這個地方,除了衆人熟知的乾國、溟國、祁國三大國和周邊的一些小國外,還有其他很多不一樣的國家。”
“這就是從那些國家帶回來的嗎?”
寒惜點點頭,打開了包裹,又是不一樣的吃的,這歐陽少白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寄不同的禮物,寒惜偶爾會回上一封信。
“這麼厚的一封信啊,我看看是誰寫的。”冉香好奇的看了看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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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惜準備去攔,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歐陽少白!”
“天啦!寒惜,別告訴我這個歐陽少白是祁國的那個歐陽少白。”冉香的聲音高了八度。
寒惜無奈的點點頭。
“天啊,那這些也都是歐陽少白捎給你的?”
寒惜繼續點點頭。
“讓我先平復會。”好在這冉香沒有拆開信去看。這四年,歐陽少白的信是一封比一封厚,這少白肯定遇見了鵝毛筆,所以除了第一封信是毛筆以爲,其餘都是比毛筆字小很多的字,冉香肯定是認爲這些信是毛筆書寫,這麼厚肯定也沒多少內容。
冉香萬萬沒想到的這種筆寫出來的字比毛筆字小很多,所以這厚度的內容其實很多,不過寒惜也沒告訴冉香。
寒惜把歐陽少白捎給自己的東西,一一打開,讓冉香也跟着吃,“還真是好姐妹。”冉香也不客氣,開心的吃着。
兩人就這樣聊了一下午,最後寒惜發現冉香很喜歡吃藍莓幹,就分了一半給冉香,冉香說什麼也不好意思要。寒惜說這東西歐陽少白會再寄,不用擔心,冉香這才收下。
子軒留於代等人一起吃晚膳,於代因爲一下午的商討,對這些接下來的過程有了詳細的瞭解,就趕緊回去收集證據了。
慕青也跟着回去幫忙,冉香一人也不便留着,所以乾脆一起走了。
晚膳時分,子軒一直悶悶不樂,凌天昊也知道一些,也不發表言論,他覺得,讓子軒自己獨立去做一些事是,是對他的一種歷練,自己像子軒這個年紀,處理的事可就多多了。
嵐霜看着沉悶的幾人,也只得默默跟他們夾菜。因爲後宮也就嵐霜一人,所以凌天昊每日的晚膳都跟嵐霜一起,這子軒和寒惜每年也只回來一次,所以每日的膳食大家都是一起服用。嵐霜喜歡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感覺,也不喜歡借他人之手夾菜,所以也都讓下人在門外候着,自己親自來做這些。
一頓飯就這樣吃完,寒惜把自己帶來的食盒打開,“來嚐嚐,這是藍莓,這是牛肉乾。”
看着寒惜拿出來的吃的,“這又是歐陽少白寄的?”不知道爲什麼凌天昊心中一絲不爽的心情油然而生。
“對啊。”
“那小子對你還真不一樣,想娶我家寒惜可不是這些就能收買的。”寒惜被凌天昊這一句話給嗆的,還沒想到怎麼應對的時候,就聽見子軒猛地大叫道。
“開什麼玩笑,想娶我妹妹還得看他有什麼能耐。”這子軒對歐陽少白可是崇拜的很,如今竟然這樣說。
“你們都在瞎說什麼了,只是朋友關係,別誤會別誤會。”寒惜汗顏的解釋。
“父皇一說,我也覺得可疑,爲什麼他老給你捎這些東西,難不成不是賄賂嗎?”
“想到哪去了,賄賂應該捎給你們纔對,他之所以給我捎這些想必是因爲在洛迦學院吃了不少我做的東西,這就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我們的東西有水笙叔叔在寄。”這子軒又開始鬧小孩氣了。
嵐霜看着這一對父子,搖搖頭,“天昊,我想他們的婚事自己做主,你覺得呢?”
天昊點點頭,”當然,不過至於這對象,必須得經過我的審查,合格才行。”
寒惜無語,這跟他做主有什麼區別,不過也沒有繼續爭執。
寒惜回了寢殿,將門關上之後,進入了空間,拿出歐陽少白寫的信,最近幾年,歐陽少白寫給自己的信,讀完之後都放在空間裡,所以過去了這麼久,這些信上的字跡都沒有消散。
寒惜坐好之後,慢慢的打開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