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是衛青送給霍缺和他的侄子的功勞,這實在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因此,兩隻艦艇小隊,按照衛青送給的地圖,霍缺攻擊右賢王庭,而衛亢攻擊左賢王庭。二十四隻艦艇分成兩小隊,如秋天南飛的鴻雁,排成一排,浩浩蕩蕩,在北方的天空的白雲的襯托下,帶着愉快的心情往北方駛去。
飛出了長城,就看到了大漠的風光,碧綠的草原出現在眼前。距離右賢王庭還有一天的飛程,霍缺卻並沒有忘記可能存在的危險,吩咐各個艦隊保持警惕,其中一個艦長說何必這麼擔心呢?匈奴人的弓箭可射不到我們所在的天空。其他艦長心中也是和他同樣的想法。霍缺的做法是,立刻把這個艦長撤了,副艦長補上。各個艦長見霍缺如此重視,心中都不由得覺得好笑。心中對漢武帝任命一個商人來指揮戰爭感到莫名其妙,有些荒唐了。但現在,爲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只能委屈自己了,按照霍缺的說法,保持警惕,**也已經安置在靠近邊沿的位置。相比,衛亢的艦隊,懷着滿腔的熱情,他們可以算是第一批深入匈奴腹地的漢軍士兵了。這如何不讓他們高興呢。
在衛亢的帶領下,唱起了太祖皇帝劉邦的《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深夜,霍缺不準別人休息,這自然再次引起的抱怨。但霍缺卻堅持自己的意見。這些抱怨在霍缺也陪着他們苦熬着而有所減緩。也漸漸變得能夠忍受了。忽然有位看得遠的艦員看到了兩隻在天空中飛舞的燈籠。霍缺攻擊右賢王庭,衛亢攻擊左賢王庭,不可能遇見,因此那兩隻在天空中飛舞的燈籠並不是衛亢的部隊了。
霍缺展開鷹眼術,仔細望去,卻是大吃一驚。大叫:“熄滅炭火,立即降落。”鐵虎看到霍缺臉上充滿了恐懼,問道:“侯爺,到底是怎麼回事?”霍缺額頭佈滿冷汗,他甚至不顧自己的身份,當先用木桶中盛放的水熄滅了炭火,失去了炭火,飛艇慢慢往下墮落,其他旗艦在在旗艦的旗語下,紛紛熄滅炭火。
有了夜色的掩護,所有的人都仰望夜空,看到了一隻蜥蜴般的飛行怪物,那原來的那兩隻明亮的巨大的燈籠正是它的眼睛。它在霍缺們降落的天空上盤旋一陣,卻因爲太黑,加上有夜色的保護,身在高空,無法看清,只能憤怒的吐出金黃色的硫磺液體,蹂躪了一大塊草地。霍缺唸誦咒語,念出了避火決,幫助衆人抵擋了高溫。
在將衆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後,體內的靈力終於告罄,痠軟了身子,幸好鐵虎扶住了他,來花心餵了了清水,這才緩過一口氣來。看到衆人一般的慘白麪孔,霍缺心中一陣苦笑,他想要站起,但是並沒有體力支撐。他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霍缺準備趕回去通知衛青這個突然的情況,但他心中卻也知道,那天上的怪物不正是西方所謂的龍麼?
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匈奴人所在的地方麼?霍缺一隊三天後才返回,當返回北平後,卻看到在北平城的北方郊外不遠處,同樣出現了一片焦黑的情況,顯然那隻龍已經攻擊過這裡了。
這樣已經不是凡人間的戰爭了!整個北平城都處在不間斷的恐慌之中。街道上的人都在說着飛行艦艇的壞話,說正是艦艇找來了這些龐大的令人恐懼的怪物。他們看到了霍缺等人身上的衣服,正是艦員的特別服飾,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是他們找來了怪物,打死他們!
人們對於失去生命的恐懼無處發泄,只能怪罪旁人。由於北平等地是匈奴常常騷擾的地方,所以漢朝統治者取消了北平等各地的禁武令。允許邊民佩戴兵器,當下有兵刃的抽出兵刃,沒有兵刃的也有兩隻銅鈸大拳。轉眼將就可以將霍缺等人打死。
艦員們也抽出了兵刃,但就在此時,一個暴民忽然被踢飛,刷刷刷五六劍,那人的四肢和頭部全部斬斷,朝四周散去。鮮血噴灑了所有人的身上。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看向霍缺和霍缺手中的滴着血的寶劍。當下哭爹喊孃的散去。口中說着魔鬼惡魔之類的話。
而鐵虎等人心中卻是無比震驚,不敢相信,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精明商人,竟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屠夫霍缺的稱號不脛而走。衛青看到霍缺能夠回來,大感意外。這時,兩個身穿道袍的老者從內堂走了出來,打量着霍缺。手拿拂塵的道士問道:“是他麼?”手拿寶劍的道士道:“是他,除了他誰的身上還有那麼大的殺氣。”拂塵道士道:“不錯,果然是個天生的煞星,世界上最無情無義的人!”
衛青引薦道:“這兩位老者是修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海龜島人和天劍道人。他們這次來便是爲了你。”霍缺看到衛青的話語中有些躲躲閃閃的,就在此時,海龜島人和天劍道人同時出手,封了霍缺的丹田。霍缺一直暗暗防備,但這兩個老道出手實在太快,迅雷不及掩耳。霍缺竟是瞬間被制住了。天劍老道道:“多謝衛青大人成全,我那十二名屠龍衛就暫且留在北平,幫助將軍抵抗西方的魔龍了。”衛青當下恭敬道:“道長能夠爲天下黎明着想,衛某感激不盡。只是霍大人畢竟是朝廷的命運,封漁陽候。我希望霍大人能夠得到公平合理的處置。”
海龜道人道:“修仙者大會能夠得到天下修道人的支持,靠的就是公平二字。衛將軍大可放心,這件事情自有妥當處置。”當下兩位道長帶着霍缺離開了北平。
這時衛青喃喃道:“你們應該早早的把他殺了纔是,哎,若是讓秦嘉等人知道了,恐怕還會有太大的變故。”
霍缺被封住了丹田,除了不能使用靈力,卻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他們往南飛出北平城一百里後,竟然改爲乘坐馬車。海龜道人和天劍道人兩眼對視了一眼,海龜道人咳嗽了一聲,忽然道:“霍少俠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麼?若是等到修仙者大會召開,那麼只能落得變爲廢人的下場!”
霍缺看到海龜道人和天劍道人鬼鬼祟祟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麼,當下竟是露出了笑意。海龜道人奇怪道:“霍少俠知道了自己將要遭受的悲慘命運,爲何不哭反笑?”
霍缺道:“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魔頭,真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能夠死在代表公平正義的修仙者大會的手裡,倒也可以瞑目了。”聽到這樣的話,海龜道人和天劍道人面面相覷,海龜島人道:“這個?霍少俠能夠有這樣的人士,也算是個能夠反省自身的好青年,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天劍大人是修仙者大會的十長老第六,我是十長老第四,也算是能夠在修仙者大會比較有分量的人,若是由我二人來爲霍少俠求情,那麼,修仙者大會自然會對霍少俠從輕處置。雖然仍然免不了被廢去靈力的命運,但是霍少俠被漢武帝封爲漁陽候,以後倒也可以安享人間負富貴,也算是沒有白活一場了。”
霍缺當下微笑道:“不知道,在下要如何做,才能夠報答兩位的大恩呢?”兩位老道臉露喜色,仍有海龜島人說道:“報答談不上,修仙人士,閒雲野鶴,都是羣無慾無求之人。但是弘揚道法,卻是我們修仙者應該盡的責任。我們聽說秦仙友贈送給霍缺大人兩本秘典,一本是聖典,一本是魔典,我們心嚮往之,希望能夠拜閱。”霍缺並不是如何看中這兩本法則,但是他知道,若是將這兩本秘典傳給他們,他很有可能立刻遭到滅口。當下淡淡道:“好說,好說。”
海龜道人和天劍道人當下端正了姿態,準備洗耳恭聽。霍缺卻什麼也沒有說。兩人大怒,當下一路上,霍缺自然沒有少受罪,但霍缺卻是坦然受之,他們甚至發現,霍缺對於死亡有一種欣然的歡迎。這自然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在後來,兩人又揹着霍缺偷偷商量了一陣子,當下都對霍缺冷冷一笑。
霍缺裝作看不見。距離漁陽城近了。海龜道人遇到人便指着車上的霍缺,說:“你可知道車上的人是誰麼?他叫霍缺,本事漁陽城的侯爺,但是違反了天命,將要受到修仙者大會的制裁,恐怕要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哎。”
霍缺卻想不透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當看到他們不是繞道而走,竟是進入漁陽城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他臉色蒼白,海龜道人和天劍道人自然不會不嘲笑一番。海龜道人笑道:“看啊,我們鎮定力超強的霍缺少俠現在也知道了害怕,天劍道人,你可知道他害怕什麼?”
天劍道人道:“那自然是怕他的相好落到我們的手中了。聽說,那可是爲冷若冰霜的姑娘呢。”海龜道人道:“可她對我們的霍少俠那可是柔情似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