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有一天能夠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讓他看得見自己。
可是如今——
“怨。”
如果不是因爲你的關係，他和楚伊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是不是在怨我自私地讓你和丫頭分開，後來還揹着你趕走了丫頭。”
聞言，戰北罙嘴角冷冷一瞥，自嘲地揚起嘴角，“就算你做了這些事，也無法阻擋我喜歡楚伊星。”
“我當然知道，你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當年……”
戰袁鳴說了一句，卻又頓住，“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我知道是我自私，我知道你自然會怨我，可若不是形勢所逼，難道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嗎？”
戰北罙冷嘁一聲，他根本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這個老頭子嘴裡說出來。
擡頭睨了他一眼，戰袁鳴繼續道。
“若不是你生在這樣的家庭，我倒是真的很喜歡小星丫頭，小星能喜歡你，簡直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
戰北罙似乎並不想聽他說這些話，他走到落地窗前，將陽臺打開，讓外面的陽光照進來，語氣冷颼颼道。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你插手。”
戰袁鳴的心情像是突然好了起來，和剛纔那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知道你已經將小星丫頭找了回來，你若是真心喜歡她，就應該放下一切芥蒂，我看得出她也是心裡有你，不然不會爲了你吞下那麼多委屈。”
這次病倒之後，十四年前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在眼前。
他想，他當年若是沒有推顧御河去見月兒，月兒會不會一開始就愛上自己。
人生苦短，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是一件多麼夷愉的事。
一瞬之間，他像是想通了。
戰北罙側首看向戰袁鳴，冷凜桀驁的眼神越來越黑。
楚伊星爲了他？
“你也知道邵氏和季氏的存在對於戰氏的威脅，我讓你和傾傾結婚的目的你自然知道。在這世上，你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丫頭這樣對你真情切意的人了，爲了讓你回戰家，她寧可讓你以爲她是貪慕虛榮，小星在老宅的那段時間有多痛苦，我是看得見的，能找到這樣一個女孩子不容易，你若真心喜歡她，就好好待她。”
戰北罙眸光一深，蹙起額頭。
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戰袁鳴看着他疑惑的神情，乾笑了兩聲，“丫頭都是爲了你，才答應我做她的監護人，她明知道你最痛恨背叛，也知道一旦她答應了我，便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但是她更知道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所以她爲了成全你，甘願被你恨。”
戰北罙臉色狠狠地蒼白了一下，他深深吸一口氣，眸子裡忽明忽暗，他薄脣微微翕動，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戰袁鳴的話無疑再一次證明他錯的離譜，從一開始，就是他對不起楚伊星。
她說，她愛過他，可是那些愛早已被他的無情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