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鄒誠和祝婷吃過飯,就帶着祝婷一起去宏遠警局,等到宋啓光來了之後,三人去監獄。
宋啓光是第一次見祝婷,鄒誠給介紹了一句,說是自己的助手。
但是宋啓光明顯沒有什麼興趣,祝婷也敏感的注意到了,她看了鄒誠一眼。
鄒誠微微點頭,讓祝婷不要太在意。
雖然如此,祝婷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
她跟着鄒誠破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遇到的警長也很多,雖然不是每一個警長,都和康劍一樣,和鄒誠是好朋友。
但是大家的表現都差不多,像是宋啓光這樣表現的,還不多見。
宋啓光的表現不僅僅是冷淡,還有一些不喜歡,祝婷感受的很清楚。
可是鄒誠不讓自己問,祝婷也不傻,就安靜的坐在車子裡面。
鄒誠和祝婷都是坐着宋啓光的車子來的,三人來到監獄,已經是和上面說過了,他們可以見到林浩鵬。
在監獄的會見室裡面,他們見到林浩鵬,穿着勞服。
林浩鵬在監獄裡面十幾年,但是看起來也不是很蒼老,和宋啓光差不多。
林浩鵬坐在桌子對面,鄒誠沒有坐在林浩鵬面前,他想要聽的是林浩鵬和宋啓光的對話。
他拉着祝婷,坐在了宋啓光的後面,第一戰場,交給了宋啓光。
看到三人坐下,林浩鵬笑着說道:“我還不確定你會不會來我這裡,怎麼了換搭檔了,怎麼不是以前的那個女人了,換成了鄒探長。”
林浩鵬看來是知道鄒誠的,也叫出來了鄒誠的名字,至於林浩鵬說的那個女人,鄒誠覺得應該就是十四年前,和宋啓光一起處理這個案子的偵探吧。
“你在等我們嗎?”宋啓光問道。
“是啊,不要小瞧這裡,我在這裡也是可以看到報紙的,我讀到了昨晚謀殺案的新聞報道,我知道你會來見我。”林浩鵬很自信的說道。
宋啓光懶得廢話,直接問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告訴我,你的共犯叫什麼名字?”
對於宋啓光的話,林浩鵬沒有立馬回答,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心情。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決定不再生氣,這是對我生活遭遇的荒謬境遇,唯一的理性迴應。”
“但你,現在站在那裡指控我,和十四年前一樣,這可真的是對我修行的完美考驗。”林浩鵬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是強忍着自己的怒火一樣。
宋啓光沒有被林浩鵬影響,他問道:“你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和我都清楚,我是無辜的,這麼多年,我費盡心思的在思考怎麼來證明我的清白。”
“可是我沒有辦法,而當我終於打算放棄的時候,事實卻決定爲我正名了。”
“就想有些人說的一樣,最強大的戰士有二,時間和耐心。”林浩鵬眼神之中,帶着一些興奮的說道。
“時間與耐心?”鄒誠坐在後面忍不住開口了。
“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你的資料上說,你被判刑的時候,是半個文盲。”鄒誠記得林浩鵬的資料上說了,他被判刑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和文盲差不多。
林浩鵬看着後面的鄒誠,笑着說道:“我天資聰慧,可惜沒有一個負責人的家長,或者是教育體制在乎我。”
“當時我的法律援助律師,更是一個勁的想要我認罪,他甚至是懶得花時間證實我的不在場證明。”
面對林浩鵬的話,宋啓光說道:“你的不在場證明嗎?你說溫雅嗎?”
“可是她沒有證明,在我們打電話過去詢問的時候,她直接就否認了。”
“當然了,她已經結婚了,如果案發的時候,她說她和我在一起,她的婚姻就到頭了,所以她當然不會承認了。”林浩鵬說道。
鄒誠聽明白了,當時林浩鵬說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他說案發的時候,自己和一個叫溫雅的女孩在一起。
但是當宋啓光找溫雅確定這個情況的時候,溫雅直接否認了,她告訴警方,她根本就沒有和林浩鵬在一起。
那麼林浩鵬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成立的,可是林浩鵬現在的解釋是,溫雅爲了自己的婚姻,和自己以後的生活,不敢出來承認。
有沒有這個可能?
鄒誠認爲是有的,畢竟婚內出軌,還是很嚴重的,尤其是對一個女人的名聲。
她雖然這麼做了,但是不表示,她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人言可畏。
宋啓光搖頭說道:“在十四年前的第三起謀殺案的現場,我們發現了你的指紋,記得嗎?”
聽到宋啓光說這句話,林浩鵬的眼神都變了,那是憤怒,是怒火。
林浩鵬咬着牙說道:“是你們把我的指紋,放在了十四年前第三起謀殺案的案發現場,你和我都心知肚明,那個證據是僞造的。”
“但是那個證據幫了你大忙了,不是嗎?”
“宋警員,不對,現在已經是宋警長了。”
林浩鵬的意思是說,證據是僞造的,是宋啓光他們僞裝了證據,放在了第三起的謀殺案現場。
而且宋啓光也因爲破獲這個案子,一路從警員,做到了警長。
面對林浩鵬的這樣的話,宋啓光冷笑着說道:“你的這些話,我懶得回答你。”
“你懶得回答我的問題,無所謂。”
“下一次我們之間的對話,會出現在法庭上,我要在法庭上和你對簿公堂,我會洗清我身上的每一項罪名。”林浩鵬看來已經打算申請案件重審了。
林浩鵬現在有這樣的權利,外面這些事情,媒體都知道了,林浩鵬有權利這樣做。
宋啓光看了一眼林浩鵬,站起來說道:“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因爲你有罪。”
宋啓光說完就起來離開了,林浩鵬看着坐在後面的鄒誠說道:“鄒探長我聽過你,希望你可以還我一個清白。”
說完這句話,林浩鵬也被人帶下去了。
就剩下鄒誠和祝婷坐在這裡,鄒誠對祝婷問道:“你怎麼看?”
祝婷皺着眉頭說道:“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關於定罪的指紋,林浩鵬說起來指紋的時候,他的憤怒是真的。”
“好像那個指紋真的不是他留在案發現場的一樣,是有人故意放在了案發現場。”
祝婷說的這一點,鄒誠也注意到了,林浩鵬的反應是真實的。
“關於他有沒有殺人,你怎麼看?”鄒誠對祝婷問道。
祝婷搖頭說道:“他在監獄裡面十四年了,他的心理素質已經不一樣了,很難看出來。”
“走吧。”鄒誠站起來,帶着祝婷出去。
他們上了宋啓光的車子,宋啓光開車一言不發,鄒誠在後面說道:“我們應該去見見林浩鵬所說的溫雅,我們要弄清楚,她是不是擔心自己的婚姻,和對自己的影響,才否認了林浩鵬的不在場證明。”
“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宋啓光問道。
“只是想要去問問。”鄒誠說道。
“好,走。”宋啓光一言不發的開着車子,看來溫雅住在什麼地方,宋啓光還記得,看來他已經將這個案子,梳理過了。
來到溫雅家裡,他們沒有貿然進去,因爲這件事情,會對溫雅的家庭造成一定的麻煩。
他們在樓下按了門鈴,想要看看家裡有人嗎?
可是樓上好像沒有人一樣,鄒誠他們所安的門鈴,根本就沒有迴應。
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了一個抱着籃球的男孩,十六七歲的樣子。
他就是住在這個樓上的,他準備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去,可是看到鄒誠他們站在這裡,有些好奇。
“你們找誰?”男孩警惕的問道。
鄒誠在江海市,也不是人人都認識,所以不奇怪。
“我們想要找溫雅,你認識嗎?”鄒誠對男孩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男孩問道。
聽到男孩這樣問,鄒誠立馬問道:“你認識她?”
“她是我媽媽。”男孩說道。
“你媽媽呢?”鄒誠問道。
“我媽媽四年前已經去世了,白血病,你們如果是她的朋友,你們不知道嗎?”男孩覺得事情好像有些奇怪。
聽到溫雅去世了,鄒誠和宋啓光對視了一眼。
“沒什麼,原來是這樣,那我們打攪了。”說完鄒誠和宋啓光他們就走了,男孩站在原地,顯得有些不理解。
坐在宋啓光的車上,鄒誠說道:“如果溫雅當時撒謊的話,那麼這個秘密就會隨着她的去世,被永遠的埋進土裡。”
“她沒有撒謊。”宋啓光一口咬定說道。
“如果呢?”鄒誠問道。
“你還是不相信我。”宋啓光看着鄒誠。
鄒誠搖頭說道:“那你呢,你爲什麼就不願意去考慮一下,林浩鵬是清白的呢?”
“是不是因爲這個案子是你負責的,你的自負在作祟?”
“你錯了鄒探長,正是因爲多年前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宋啓光說道。
“我們在最後一次的案發現場,發現了一個杯子,杯子上有他的指紋。”宋啓光強調了一邊。
“可是林浩鵬現在咬定,那是你們僞造的證據。”鄒誠說道。
“看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宋啓光對鄒誠說道。
“我只是在考慮所有可能。”鄒誠表示自己有必要這樣做,自己在考慮所有可能,而不是認準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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