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敘一的真身,在敘一離開上古戰場,往黃昏森林這邊過來的時間裡,銀九辰已經瞭解到了。
敘一其實就是獸神尹旭的邪惡分身,所有銀九辰纔會有那種親近感和排斥感共存的矛盾狀態。
尹旭確實被捲入過深淵地下,那時候他距離神祇只差一步之遙,來上古戰場就是想來觀察這些幽靈,驗證他的真靈想法的。
被捲入深淵下的尹旭分裂出了邪惡的敘一,利用敘一成功回到地面,並靠着這些覺悟成功晉升爲神祇,而敘一則被永遠留在了深淵之中,當了多年的島主,直到遇見銀九辰。
銀九辰的意識迴歸了現實世界,他身體的氣息暴降,從原本無限接近神祇降到了靈法九階,緩緩張開眼睛,銀九辰看到了盯着他的老巖龜和夏蓮。
“喲,巖龜前輩。”銀九辰擡手打了個招呼,所實話,他現在已經不怎麼責怪老巖龜了,經歷了不少事情後,他也放開了一些,不再執拗於過去的事情了。
老巖龜很快從銀九辰的神情和氣息之中判斷出他面對的是銀九辰本人,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你沒事就好。”
旁邊的夏蓮也十分敏感地發現面前人的不一樣,她不是很確定地叫了一聲:“九辰?”
“是我。”銀九辰有點心疼的看了看憔悴許多的夏蓮,張開了雙手。
夏蓮積累了幾個月的委屈如洪水決堤一般,化爲淚水噴涌而出,衝上來將銀九辰抱住,久久不想放開,銀九辰摸摸她的頭,小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安慰了好半天,夏蓮終於宣泄了所有的情緒,安穩睡去了,銀九辰讓她躺在被子裡睡下之後,來到了老巖龜面前,誠摯請教:“前輩,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但說無妨,如果我這把老骨頭能幫得上的話。”老巖龜心中對銀九辰充滿愧疚,銀九辰的事情他十分樂於幫助。
“請和我一起完善我的法則,現在的形勢不容我拖沓下去了。”銀九辰鄭重鞠了一躬。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銀九辰,開始了領悟更高級規則的修煉生涯。老巖龜看似卑微,實則同樣是神祇之下的最強者之一,而且見多識廣,能對銀九辰提出的問題給與最爲正確的解答,有這樣的幫手在,銀九辰對規則的領悟可謂飛速提升。
從提出設想,進行驗證推論,然後判定是否正確,銀九辰和老巖龜否定了許多的設想。雖然花費了不少時間沒有抓到更高一級的規則的尾巴,但銀九辰對自己現有掌握的具象化越加深刻和熟練了。
時間匆匆過了三個月,快要發瘋的銀九辰爲了調節心情,來到了水晶一般的碧藍色的湖水邊,湖水沙灘上,夏蓮在運用自己的靈力,憑空勾勒着湖水周圍美麗的風景。
原以爲夏蓮在畫一般的平面畫,沒想到她將整個湖水,樹木,小山的整體面貌都勾勒出來,就像是周圍環境的一個縮小版。
“怎麼會想到這樣繪畫?”銀九辰在旁邊坐下來,看着夏蓮一點點添加細節。
“這個在我原本的世界是很普遍的,叫三維立體,建築師們經常會用到,”夏蓮專心控制着靈氣,避免靈氣的崩塌,“他們會在可以生成這些畫面的機械上預先構建出來,然後纔會指導現實世界的修建。”
“好神奇。”銀九辰最多能在別人的靈魂世界構建而已,他還影響不到現實世界。
“是嗎?我覺得這邊的世界更加神奇,能讓我憑空這樣構建出來。”夏蓮這段時間已經恢復到了之前那種俏皮的狀態。
“嗯,靈氣可以變換形態,確實十分方便。”靈氣,就像是構成萬物的最爲基礎的元素,在規則的滲透下,靈氣就會發生改變,形成火焰或者清水。
“你還在苦惱怎麼掌握規則?”夏蓮手上不停。
“嗯,我的積累還是少了些,雖然和巖龜前輩惡補了不少,但對規則的理解仍然不夠。”
“不如想想你希望你的具現化升級爲什麼樣子,”夏蓮也不再畫了,專心和銀九辰討論,“我掌握的“枯榮”與生命相關,因此我希望以後能夠掌控生死,這個很渺茫,但是個大方向。”
頓了頓,夏蓮看向銀九辰:“你也可以想想你的規則最終能成爲什麼。”
夏蓮這麼一說,銀九辰很快浮現出了許多想法。之前確實視角有點限制,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能掌握什麼規則然後成爲神祇,但在夏蓮看來,唯有看到未來,才能看到腳下以該走的路。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銀九辰猛地站起,“今晚不用準備我的飯啦。”說完便跑了。敘一早就和他說要注意規則的主幹,他竟然忘了。
夏蓮搖搖頭,都是鑽牛角尖鑽成這樣死腦筋的。
佈滿鮮花的空地上,原本晴朗的天空暗淡下來,周圍的樹木消失,地面也變成了水泊,僅僅一瞬間,周圍的樣子全部大變。
黑髮青年憑空踏在水面上,而他的對面是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
“看來成功了。”老巖龜欣慰道。
“嗯,”銀九辰點了點頭,“我試一下攻擊的威力,巖龜前輩你抵擋看看。”
隨着青年的意念,腳下大範圍水面翻騰不已,隨着一聲轟然,水面炸開升起一隻幽藍巨龍,巨龍的大小和樣貌與神龍一模一樣,這是銀九辰對神龍的直接複製。
僞神龍直起身對天空咆哮一聲,身後的水面突然炸開,巨大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向老巖龜。
轟隆!
老巖龜所立之地爆裂,水花四濺,水汽將大半區域掩埋,看不清裡邊的虛實。銀九辰驚訝了一下,連忙喊道:“巖龜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別的本事不厲害,論防禦我還是很自信的。”水汽中央,老巖龜輕輕一揮,四周便平息下來,擡頭看向僞神龍頭上的銀九辰,“九辰,很不錯,你用靈法九階的實力發揮出了渡劫一階的力量了。”
“那真是太好了!”半空中銀九辰意念一收,周圍昏暗的世界、水面、僞神龍都消失不見,又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
“這個規則叫‘降臨’,”銀九辰從半空中落下,喜不自勝,“配合我的‘世界’,能達到‘世界降臨’的效果,是由我掌控的世界,雖然只能降臨一小段時間。”
“那也非常厲害了,”老巖龜摸了下自己的鬍鬚,“準備好進階渡劫境了嗎?我這裡有材料和陣法可以輔助你,唯有天劫才能讓規則融入你的血液之中。”
“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銀九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