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諸般想法迅速閃過，葉昭的精神力量卻沒有放過自己面前的變異猩猩的一舉一動。
“你有什麼想法？願意我成爲你的主人嗎？”葉昭對變異猩猩問道。
變異猩猩咧開罪，露出帶着鮮血的獠牙，“吼吼”地叫了兩聲，似乎是在歡叫。
葉昭的精神力量關注着它的一舉一動，甚至它的意念、想法也能夠隱隱約約地察覺到。
“你們人類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很喜歡。”
變異猩猩一本正經地說道。
尚香蘭頓時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趙冰也瞪大了眼睛——他們兩人之前還真沒見識這變異猩猩的談吐和演講，驟然聽到這麼一句諺語被一隻變異怪物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實在是錯愕，本能地感覺荒謬。
變異猩猩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對他們兩個的驚訝反應頗爲滿意，然後繼續說道：“但是呢……作爲一個黃金級別的怪物，而且還是猩猩變成的怪物，我不得不先說明一下你們的立場。”
“首先，在沒有變異之前，我是一隻猩猩。說不上快樂或者幸福，對我來說，從小就失去了自由從動物園裡面長大，但是絕對的安全，食物有保障，沒有什麼危險，唯一的危險大概就是有時候飼養員給的食物和水不太乾淨，我有患病死去的可能。”
“但是這種危險，比較野生的猩猩，其實已經是極爲寬裕了。比如說電影狂蟒之災裡面猴子被蟒蛇吃掉，多麼可怕的一幕……”
“你還喜歡看電影？”滿玉樓饒有趣味地打斷這有些話嘮地變異猩猩的話，“你有機會看到電影？”
“最近剛剛學會使用發電機、影碟機、電視機……人類這方面還算有些可取之處，明明是孱弱的身軀，居然發明出這樣有趣的東西。比如說《猩球崛起》，我看了很多遍，凱撒是我的精神偶像。”
“當然凱撒的某些做法與措施我並不完全贊同，值得重新考慮，在我看來凱撒的行爲模式依舊沒有
擺脫人類思維想當然的痕跡，譬如說……”
葉昭擡起手，打斷這變異猩猩滔滔不絕的感想：“你的立場還沒有說完，繼續說吧。”
變異猩猩轉動腦袋，看了看葉昭、滿玉樓，又看向尚香蘭與趙冰。
“繼續說當然可以，難道你們不應該先給我來一點掌聲嗎？”它詫異地說道。
葉昭淡淡說道：“掌聲沒有這麼廉價，是贊成，是歡呼，也是認同。你認爲我們應該贊成你嗎？”
變異猩猩恍然：“原來是這樣！”
粗大的手臂擡起，棒球棍粗細的手指指向葉昭：“今天又學到一個人類的知識，掌聲原來並不是單調的儀式，而是有着更深的含義？作爲立場不同的人類，你們不鼓掌歡迎我，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帶着細密絨毛的手指收回去，變異猩猩晃動了一下身體，早已經破爛、帶着大片血跡的彩色布匹有些想要跌落下去，它急忙伸手抓住，如同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提起撐破的裙子。
滿玉樓忍不住笑了一下，扭頭看向尚香蘭，尚香蘭也是面有笑意。葉昭與趙冰倒是沒有感覺有多麼可笑——在這種衣着服飾的問題上，大部分男人都是要比女人慢上一拍的。
“既然沒有掌聲，那就繼續說之前的問題……”變異猩猩的思考能力、記憶能力、邏輯能力顯然都不錯，輕而易舉地繼續剛纔的話題。
“在我變異之前，我就是一隻猩猩，被人類圍觀、取樂。這種感覺你們大概不會明白，令現在的我也深深地感覺恥辱。”
“這是其一，其二是我在變異之後的問題。我變異之後，發現了人類的孱弱，人類的血肉美味，可以稱之爲美食。與此同時，人類的數量迅速減少，減少到不如曾經的人類社會的猩猩那麼多。我認爲這種狀態完全可以用人類自己的詞彙來概括。”
“那就是‘瀕危’。”
“人類已經成爲了瀕危動物，已經快要滅絕。”
說到這裡，
變異猩猩再一次發出“吼吼”地古怪叫聲，顯然是在發笑。
“在這種情況下，你這個人類要成爲我的主人？即便我拋開過去曾經的屈辱，出於對未來的考慮，我怎麼會成爲註定要滅絕的人類的手下？”
“你們人類對我來說，像是牛肉、像是白菜、像是蘿蔔對於你們人類的意義……是一種美味的食物。你想過自己會當一顆白菜的手下嗎？”
能言善辯，滔滔不絕。
這變異猩猩的話再一次叫葉昭四人吃驚與驚奇。
葉昭四人當然不是被變異猩猩的說法打動，只不過是變異猩猩的一番話條理分明，即便是人類，倉促之間也很難說得更好。
變異猩猩的話，從它這個變異怪物的立場解釋了自己要殺死人類、與人類爲敵、不服從葉昭的理由。
“說的很有道理。”葉昭平靜說道，“作爲人類的敵人，你這也算是明確了自己的立場。既然如此，我也告訴你我的立場。當你殺死那個人類，享受美味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要將你殺死！”
變異猩猩低吼一聲，將自己不屑的意念明明白白地傳遞過來：“那你就殺吧。”
就在這時候，葉昭手指上的亡靈戒指驟然一熱，葉昭只感覺精神力量瞬間被抽取過去差不多一小半。
緊接着，變異猩猩就用僅存的一隻手臂捂着頭痛苦地哀嚎起來。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主人的……我不是人類的手下……我是主人的……”
哀嚎着，變異猩猩終於忍不住，在地上翻滾蹦跳起來，口中還是忍不住一直哀嚎。
“我……我不是……我……我是……”
葉昭看到這一幕，心中也不知道是應該歡喜還是應該憂愁。
亡靈戒指的極限的確是黃金怪物，但是當葉昭可以供應足夠多的精神力量之時，亡靈戒指依舊可以對黃金怪物造成壓制。
這樣說起來，亡靈戒指究竟算不算限制住黃金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