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北似感覺不到痛一般,根本沒有停下,良久之後,直到米亦身體發軟,他才放開了她。
腳下一軟,幸而扶住了一旁的沙發才站穩了。
整個口腔都是腥的,他的血被他送入了她的口腔,兩個人的嘴巴均是一片血紅。
“季靖北,你是不是變態?”米亦拿着紙巾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巴。
“我的變態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每次懲罰都是強吻,每次都能吻到她懷疑人生,簡直變態。
“以後,你提一次離婚,就吻一次,吻到你乖爲止。”
米亦捂着嘴,彷彿那個被咬的人是她,反而季靖北一點事也沒有。
“不提離婚,難道你想跟我白頭到老嗎?”
白頭到老~這種祝福的詞語,在此時的氣氛下格外的扎耳。
男人一言不發,緊迫的情緒瀰漫在客廳裡,米亦聽的到自己的心跳聲,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那個答案。
良久,男人神情微動,“項鍊呢?”
瞳孔猛的一縮,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後背也驚出了一身汗。
怎麼話題突然轉變的這麼快?
“我問你我送你的項鍊呢?”季靖北暗沉的聲音再次逼近她。
她慌亂的後退了一小步,怕被看出什麼,又強行讓自己鎮定。
“呃……項鍊我收起來了。”
當然不能說賣了,不然季靖北要打斷她的腿,只能隨便撒個謊了。
反正她的謊話說了這麼多,不差這一個。
“放在哪裡?”男人繼續問,銳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米亦有種似乎被看穿了的感覺,手指有些不安的攪動着,迅速在大腦裡想着如何迴應。
如果她說放在樓上,說不定季靖北會讓她拿出來。
“怎麼了,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我放在哪裡還要再告訴你嗎?”
“我問你項鍊在哪裡,拿出來。”
隨着季靖北加重的嗓音,她的手指也開始顫抖起來,她現在如果說她把項鍊賣了,季靖北可能真的會殺了她。
算了,打死不說。
“我放在明淺家裡了。”米亦硬着頭皮隨便扯了一個謊。
空氣似乎凝固了,巨大的冷意朝着米亦襲來,她看清了眼前男人眼裡的憤怒一點一點褪去,沉入深潭中,最後什麼都不剩,只有一片寒涼。
“米亦,我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
說實話?
米亦心裡一驚,難道他知道她把項鍊賣了?
不可能,她今天才賣,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季靖北就知道了?
“什麼實話?”米亦明知故問。
這一句,徹底惹惱了季靖北,他本不是有耐心的人。
一條銀色的項鍊從季靖北手中飛出,準確無誤的掉落在一旁的茶几上,在奢華的吊燈下折放着刺眼的光芒。
“我的項鍊怎麼在你那裡?”
這話問出口之後,米亦忽然意識到,季靖北早就知道她賣了項鍊,她所有的行動,都掌握在季靖北的手中。
所以他才這麼生氣,纔來質問她。
他剛剛說的,給她說實話的機會,可惜她沒明白。
“季靖北,不是……我不是故意賣項鍊的,我是……”
“明天,打掉孩子,滾回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