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徐銳的立場

宏威十八年註定是個多事之秋,春節過後剛剛開印十日,朝堂上便出了一件大事。

事情的起因是去年末江西布政使上書本省遭受雪災,請求免去來年的錢糧和賦稅。

原本這只是一件小事,內閣複覈之後便可直接通過戶部做出決斷,甚至不用宏威皇帝親自決策,只用在草擬完詔書之後和其他政務一同向皇帝報備,若皇帝沒有不準,便可直接到司禮監用印執行。

可是不知是不是內閣疏忽,這封奏摺竟直接遞到了宏威皇帝的案頭,剛好龍城駙馬巡邊歸來,恰好路過江西。

於是在述職時,宏威皇帝便順口問起了江西的災情。

結果龍城駙馬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只能把看到的實情和盤托出,說是來時路上未見暴雪,江西一省的確有雪,不過和京城相比也差不太多。

此言一出,宏威皇帝頓時震怒,立刻召集內閣和御史臺詳查此事。

不查還好,一查卻發現江西近年來風調雨順,可是卻接連以蝗災、旱災和雪災爲名,請免了三年的稅收。

而江西一省上到布政使,下到縣官小吏,所有對朝廷的行文全都表示江西受災嚴重,民力薄弱,請免賦稅。

這還不算,在東窗事發之前,內閣曾接連派出兩波巡查使到江西考察災情,所得回覆也全都是受災嚴重,當予以免去錢糧賦稅。

更可怕的是,朝廷明明免去了江西兩省的錢糧賦稅,可是過去三年江西百姓上繳的錢糧卻一分不少,金額高達七百萬兩之多,這筆鉅款顯然進了贓官的腰包。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江西錢糧大案爆發,震驚朝野。

由於江西省先後三任布政使全都出自太子一黨,甚至最後一任就是太子監國之時親自任命的,遼王集團立刻抓住這個把柄開始攻訐太子。

太子黨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在寶親王親自出面之下迅速與江西官員撇清關係,已經下獄的三任布政使不敢攀咬,紛紛認罪,只說是自己連同江西官員集體貪墨了這筆款項。

寶親王的手段不可謂不高,可遼王一黨又怎會輕易揭過?

經戶部覈查,三任布政使所供貪墨銀兩金額與實際出現巨大差異,文官集團立刻上書,請求派出齊閣老親自出馬繼續調查。

這位齊閣老可是文官集團的一大悍將,雖已年近八旬,卻是老而彌堅,早年主持過戶部、刑部、御史臺等多個衙門,像這樣的案子無論有什麼貓膩,都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法眼。

可就就在齊閣老剛剛被推出來的時候,京城裡立刻曝出他家家僕當街行兇,打死良人的案件。

死者乃是朝中某個落魄勳貴的小舅子,苦主擡着棺材圍了長興府,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還不等齊閣老反應過來,都察院又全體上陣,彈劾他馭下不嚴,品行不端,可憐齊閣老還未領旨出發,便被一堆奏摺憋回家裡待參。

至此,朝堂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太子黨和遼王集團相互攻訐,又接連扯出多起大案,十日之內下獄或回家待參者竟高達百人之多。

眼看時局越加糜爛,隱隱已經有了失去控制的跡象,宏威皇帝終於忍無可忍,含恨出擊,以雷霆手段一舉革了三十六位涉事的三品以上大員。

緊接着又將江西一應官吏全部嚴辦,三任布政使全部凌遲,家人流放西北。

這還不算,太子因爲這場風波,不僅失去了監國之職,而且還被勒令禁足半年,遼王、寶親王、內閣首輔黃庭之全被訓誡,江西窩案終於就此草草落幕。

這一場風波表面上雖然是雙方勢力對江西一省的窩案角力,實際上卻是奪嫡之爭的第一次決戰性對壘。

自此之後,太子和遼王已經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雙方對皇位繼承的爭奪也不再遮掩,可以算是一次重大轉折,徹底拉開了奪嫡之爭的序幕。

有意思的是,在這場天下官吏紛紛選邊站隊的大風波中,卻有一小撮人獨善其身,首先便是北國軍界第一人,五軍都督府左大都督,武聖洪廣利一直閉門謝客,態度不明。

其次,開年之前肖進武便出去巡邊,恰好躲過了這場風波。

江西窩案剛剛爆發時,劉異便突發疾病,幾至彌留,徐銳立刻將諸事擱下,向宏威皇帝告了長假,日夜不息,陪守榻上。

除此之外,汪順在此事之中一言不發,無論是御馬監還是司禮監都規矩得像頭綿羊,一直照章辦事,沒有丁點僭越。

所以等到事態平息之後,大家才驚愕地發現大魏朝中頗有影響力的新武將集團和宦官集團居然三緘其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而經過這次硬碰硬的角逐之後,太子和遼王都發現對自己的實力過於高估,以致最後僵持不下,若想有所突破便得把沉默的勢力拉入自己的陣營。

“此次政爭,表面上看太子失鹿,王爺大獲全勝,可實際上咱們並未畢其功於一役,太子權威雖然受損,卻依舊穩如泰山,咱們並未討得多少便宜。”

遼王的書房之中,吏部尚書湯懷信侃侃而談,面紅耳赤。

戶部尚書杜若接過話頭道:“懷信此言直指本心,沒想到太子一黨經歷數年削弱,竟還能有這般強大的反擊力量,勳貴集團根深蒂固,底蘊太足,之前我等的徐徐圖之之策看來還是未到火候。”

遼王點了點頭:“二位大人不必如此悲觀,此次咱們突然發難,雖說是急了點可江西窩案時不我待,一場角逐下來也不算全無收穫,至少太子失去了監國之職後,對咱們的掣肘便要小上許多。”

杜若嘆了口氣道:“王爺所言不錯,可下官擔心的卻不是此事,俗話說打蛇不死必受其害,這次咱們隱忍多年,一招制敵,最後卻是功虧一簣。

眼下咱們所有的隱忍和圖謀都暴露了出來,太子一黨今後勢必更加小心,咱們想要找到良機已是難上加難。

何況太子此次遭難,勳貴集團必定會急於找回場子,重新樹立太子威信,相較而言,勳貴集團的勢力還是要比咱們大得多。

說不得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咱們都得被勳貴集團壓得喘不過氣來。”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爽朗的大笑突然傳到衆人耳中,衆人扭頭一看,只見遼王身邊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端着茶杯,滿臉笑意,絲毫不加掩飾。

“九弟,你爲何發笑?”

遼王望向此人,不解地問。

此人正是遼王同父異母的兄弟,排行老九的韓王趙暔。

韓王今年剛滿二十,風華正茂,銳氣難擋,見衆人朝他望來,沒有半分怯場,淡淡笑道:“主動權扔在七哥手中,不知諸位爲何這般喪氣?”

此言一出,衆人對視一眼,不禁愕然。

遼王道:“九弟,你喜歡雲遊天下,此番剛剛回來,還不知道京中的形勢,這次利用江西窩案趁機逼宮太子,可是耗費了咱們數年心血的絕命一擊。

原本本王是想就此將太子拉下寶座,最不濟也要讓他地位大損,可是結果卻遠遠達不到預期。

而相比之下,支持太子的勳貴集團勢力更大,咱們此次底牌盡出,拖得久了恐怕時局不利,所以諸位大人才會這般憂心。”

韓王聞言,面不改色,淡淡笑道:“七哥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隻要抓住了一個點,便能將所有劣勢全部挽回!”

“哦?”

衆人聞言頓時大驚。

遼王欣喜地問:“不知九弟所言的那個點究竟是什麼,難道還有什麼足以扳倒太子的大案不成?”

韓王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案,而是一個人,他便是徐銳!”

“徐銳?!”

遼王聞言眉頭一皺。

韓王笑道:“確切地說,應該是徐銳的立場!”

說到這裡,杜若好似明白了什麼,雙目一瞪:“王爺是說……”

韓王點了點頭:“您沒猜錯,徐銳便是破局的關鍵,他支持誰,誰就能贏!”

聽得此話,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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