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兩剛纔那什麼表情,別以爲我不知道,哼哼,平安可是我早就預定的。”雲裳纔不會上當呢,當然這是她自己認爲的。
另一位身材修長的將軍黃進寶,好奇的問道:“雲裳啊,你何時預定了啊,好像我們都是今天才見到這孩子的吧。”
雲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傲嬌的回答道:“當然以前就預定的嘍,黃大哥你想啊,他師父指點過我煉藥術,我兩本來就是半個同門了,我這算是他師叔,代替他師父教導,不就是早就預定了嗎?”
這歪理講的還頭頭是道,魏其剛他們三個只好苦笑着看着她,或許是覺得自己理虧吧,雲裳轉臉溫柔的對陳平安說:“平安你說是不是,你答應你師父的,今後一定要成爲七級以上的藥師,重回墨香閣,恢復你太師祖當初的榮耀是吧。”
話音剛落,魏其剛一愣馬上叫道:“等等,你說他太師祖是我們墨香閣的,請問是哪位前輩?”
魏其剛還真不知道賀善長的師承,他一個出生冀洲的,長大以後資質很好,被一位墨香閣分部的長老看上,收位弟子。
一直在冀洲分部待着,直到他成爲神照境修士,加入墨香閣冀洲分部,這纔出來周遊天下,年輕時不是沒出去,可都是跟墨香閣中的門人弟子在一起,不然就是自己家族的人,哪裡會去關注遠在荊洲的藥師工會是誰啊。
可若說陳平安的太師祖出身墨香閣就不一樣了,身爲七級藥師,在墨香閣中肯定有許多人願意交好他,說不定自己的師門長輩就認識他。
雲裳看了一眼陳平安,示意他自己回答,這事她還真不能越俎代庖,畢竟長輩的名諱外人不好提起。
陳平安自然知道自己祖師爺的名諱,對魏其剛行禮後說:“回魏前輩的話,晚輩先太師祖姓岳,諱名懷恩。”
“什麼。。。是嶽老前輩。”
魏其剛還未說話,黃進寶先驚呼出聲,他也是墨香閣傳人,而且是營洲分部的長老傳人。
這下輪到他跑下來了,瞪着大眼焦急的問:“嶽老前輩的赤蛟鼎你可知道,那是先師祖跟嶽老前輩一起進南荒獵殺的冥火赤焰蛟煉製成的。”
陳平安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赤蛟鼎在我身上,先師把它傳給我,就是希望我能成爲七級藥師的。”
“你看看,我就說嘛,平安肯定是要當藥師的,當然是我的嘍。”
雲裳馬上接口說道,黃進寶沒接這個茬,而是皺起眉頭說:“令師既是嶽老前輩的徒孫,怎會這麼早仙去,他至少也是魂變境吧,藥師又少參加戰鬥,就是有傷也能自己治癒,如何會早早去世的。”
這話一問出來,陳平安頓時眼圈紅了,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先師是被人害死的,晚輩臨行前他還很自信的告訴我,等他閉關出來就是神照境了。。。。。”
許是憋得久了,被黃進寶這一問,他把賀善長從閉關到死亡的事說了一遍,並把死亡的異狀也一一說明,直接點明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害他的人一定是藥師工會的人。
“好。。。很好。。。”
黃進寶滿臉通紅,咬着牙寒聲說道:“堂堂一個大城的藥師工會會長,怎麼說也是墨香閣分部派駐的吧,死的如此蹊蹺,竟然沒人過問,看來不僅是長沙城藥師工會有問題,荊洲分部一定有人插手此事纔對,這些年閣裡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黃老弟住口,這些話可別亂說。”
廖元化急忙打斷他,魏其剛和雲裳也滿臉擔憂的望着他,示意他住口,可黃進寶瞠目喝到:“各位難道忘了墨香閣成立之初的初衷了嗎?爲人族崛起而戰鬥啊。”
兩日後趙晶親自前來,意外的是她沒開口說收徒,而是仔細詢問了陳平安那晚發生的事,以及這段時間他在魔族的經歷。
對於這位一面之緣而努力尋找自己的前輩,陳平安還是很感激的,敘述了一遍當初的事,不過他也不期望趙晶能夠幫自己報仇了。
果然趙晶聽完皺眉嘆息道:“我相信你的話,可如今已經找不到證據了,當初現場的戰鬥沒被發現,過去這麼久了,姚繼聖留下的氣息已經蕩然無存,再想找已經不可能,沒有證據要治罪一位六品靈紋師,這在墨香閣是不被允許的,徒之奈何呀。”
陳平安默然不語,低着頭獨自傷感,這世間幹壞事的人得不到懲罰,就是因爲證據不足的事多了。
其實聽過他敘述的人大多都相信他所說的,可無人會爲他伸張正義,就一句證據不足,盧劍雄姚繼聖就能繼續逍遙。
就是魏其剛第一次聽他說完,何嘗不信呢,陳平安是年輕一輩的靈紋師天才,眼看着就要參加整個大陸最高機構舉辦的決賽了,怎麼可能自己失蹤掉。
這事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出了意外,而能讓出意外的無非就自己人,靈海境修爲的陳平安,在襄陽城幾乎不外出,從未得罪過什麼人。
即使是他太出色驚動了其他工會的人,嫉妒他天才要害他,可他是不會出去的,誰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工會駐地重傷他還能擄走他呢。
許多事其實是經不起推敲的,但沒人會爲了一個沒有靠山,還未成長起來的低階修士做主,這就是現實。
“平安日後有什麼打算,你在靈紋師工會的註冊信息還在,即使你離開了,身份還是長沙城工會的人,這一點你忘了吧?”
趙晶許是覺得心中有歉意,說話聲溫柔了許多,陳平安擡頭楞了一下,遲疑的問:“那我要如何才能退出工會?可有什麼辦法,我不回去也能辦嗎?”
趙晶想了想說:“我知道你有傳承,恐怕不低於七品靈紋師傳給你的,所以纔會引來覬覦,你不想回去也好。”
沉吟了一下,趙晶接下去說道:“這樣吧,你把工會的徽章給我,再寫一份書面報告,不要說當初發生的事,只是一份辭去工會職務的報告,剩下的事我來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