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眼,四周一片漆黑,以我人類的雙眼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坐起身,解開第一道封印,我細細地打量四周。此時我正坐在一張深紫色的大牀上,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暗紅色的窗簾被拉上,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地上鋪着墨綠的天鵝絨地毯,牀邊是一個金屬製的梳妝檯。房內有兩扇門,一扇緊緊地鎖着,另一扇是通往浴池的門。
觀察完畢,這不是我的房間。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我似乎是被那個叫我“小東西”的王八打暈後帶到了他們的“基地”。這麼說,我現在在他們的手裡咯?
伸手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長髮,帶起一陣金屬碰撞之聲。我低頭,望着左手腕上的不明物體,微微發愣,“這是什麼?”
似乎是一個鎖銬。純銀的質地,精緻的鏤花雕空設計,連着一根細細的銀鏈,銀鏈的盡頭就在牀邊的牆面上。我挑眉,這種東西也想困住我?
伸手拽住銀鏈,我狠狠一拉,非但沒把銀鏈扯掉,反而弄得我的手腕一陣刺痛。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是血族,血族可是天生懼怕銀的啊!
照常理來說,只要是血族,一碰到銀器便會被灼傷,因爲銀裡包含着可以破壞血族基因結構的特殊物質,可是,爲什麼這個鎖銬上的銀卻對我無效?
緊鎖的大門忽然被推開,那三個人走了進來。
“你醒啦?”黑髮男子問道。
我瞥開目光不理他,全當他們不存在。
黑髮男子走到牀邊,含笑的目光望着纏繞在我手腕上的鎖銬,開口,“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很漂亮吧?你喜歡嗎?”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悶悶地丟過去兩個字,“變態。”
他聽了也不生氣,輕輕拉了拉那根銀鏈,他說道,“這可是我用花了好大勁纔得到的上古古銀製成的鎖銬,好在你沒有辜負我的好意,承擔得起它的力量。說實話,這個鎖銬和你很配。”
“神經病!”我怒了,狠狠地瞪他。若是我的目光可以殺人,他不知道在我的注視下死多少次了。
他仍是一臉笑意,但是十分的假,看得令我十分不舒服,“沒想到我竟然抓到了你這麼一個特殊的小東西,身爲血族卻不懼怕銀,而且還同時是人類和墮天使。”
我狠狠地磨牙……這個王八蛋……又叫我小東西……
“怎麼?想咬我啊?”他挑眉,笑着問,“想咬就要啊!”
好,我就咬!這麼想着,我撲上前去,張口狠狠地咬住他的喉管。他的血液稱得上是極品種的極品,有種說不出的甘甜,一下子就緩解了我的飢餓。
一旁的二人倒吸一口冷氣,驚訝地瞪着那個女孩。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至今爲止可沒有人敢咬他啊!
“好喝麼?”他在我耳邊問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盡全力地吸吮,想奪取他的黑暗天賦順便殺了他,爲洛特報仇。想到洛特,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落在他的肩頭。
“你哭了?”他的聲音裡帶着微微的驚訝,接着他感到了不對,身體越來越無力,明顯失血過多。他一把將我推開,我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可惜一點也不疼,因爲……這種感覺我很早就失去了,除了之前洛特昏迷不醒時,我纔再次感到了這種感覺,久違了的疼。是心疼,靈魂的疼,而不是身體的疼。
他一臉不悅地瞪着我,右手撫上被我咬出兩個洞的地方,黑光閃過,傷口便不見了,“你想要我的命嗎?吸我這麼多血?!”
“是,我是想要你的命。”望着他,我冷冷開口,“你知道嗎,你奪走了我唯一的朋友的生命。”
他斜睨我,“那個傢伙還沒死,活蹦亂跳着呢!”
“什麼?”聞言,我愣了,“你說他……沒死?”
“哼!”他轉頭不理我。
沒死就好,這麼想着,我鬆了一口氣。將淚痕抹去,我心想:等着我,洛特,我馬上回到你身邊!
“你逃不了的。”一旁的妖狐忽然開口,着實把我嚇了一大跳,她的黑暗天賦是讀心術?
“你休想從我身邊逃走。”黑髮男子忽然開口,“不然,我會親手毀了你。”
“你叫什麼名字?”望着他,我忽然問道。
“璃。”他淡淡開口,“你呢?”
“白顏夕。”禮貌性地回答道,我真正的用意是希望他不要再叫我“小東西” 了。
他微微皺眉,“這名字真難聽,還是小東西好記。”
難……難聽……我徹底無語了……拜託!這名字我都用了很久了,你這王八竟然說我的名字難聽?!越想越火大,我右手握拳,打向他的臉,速度之快自己都微微一驚。
“啊——”璃的慘叫驚天動地。他揉着被我打紅了的右臉,狠狠地瞪我,“你出手這麼重,想要我毀容啊?!”
“不錯!我就是要你毀容!”得意地笑着,我毫不示弱地回瞪。
“你……”他被我頂得無語。嘻嘻,形勢大逆轉!得意洋洋地開口,我威脅道,“你要是再叫我‘小東西’,我就跟你沒完!”
一旁的二人早已下巴掉地。這個女孩真是太恐怖了,竟然敢打璃!她難道真的不知道璃的身份嗎?
“你還是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吧!”他瞥了一眼我手腕上的鎖銬,“你現在在我手裡,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我氣急。
“怎麼,又想打我?”璃立刻逃到安全範圍內,“打啊!儘管打!”
我衝上前,無奈被那該死的鏈子限制了行動範圍,就是打不到他。眼珠子一轉,我計上心來。在心中命令妖狐攻擊璃。
妖狐打出一道銀白光束,襲向璃。璃沒料到我會控制他的下屬打他,一個不小心衣服便破破爛爛的了。望着他那狼狽樣,我笑開了,笑得差點岔氣。太好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璃陰着一張臉,丟給我一句話,“你就呆在這裡好好反省吧,我改天再找你算賬!”說完,帶着那兩人離開了。房門“碰”地一聲關上,接着被鎖死了。我坐在牀上,憤憤地瞪着左手腕上的鎖銬。都怪這個東西,不然我早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