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後續

張靜安突然清醒了,袁家頭上的陰霾一下子就散了。

皇帝從宮裡賜下了不少藥材,連廖貴妃和懷了身孕的太子妃徐氏也跟着送了藥。張家到是消停了,李氏都沒敢再來登門。張靜安身邊的人都瞞着她不敢告訴她在她昏迷期間李氏母女都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怕張靜安情緒激動再出什麼好歹。而袁家人也不願意提,覺得提了都沒面子。

三太太王氏帶着女兒袁惠第二天就來探望張靜安了,說是給張靜安道歉,可張靜安看到這對母女,只有添堵的份兒。王氏還沒說兩句話,就哭得泣不成聲,而袁惠,整個人都傻了。兩個眼睛都是木的,不敢看張靜安,就一個人坐在那裡哆嗦着,看着張靜安別提多難受了。

崔嬤嬤毫不客氣地就將這對母女趕了出去。

家裡的其他人也都來了,老太太過來謝天謝地的叨叨了一陣走了。四太太柳氏帶着袁佳過來了,五太太蔣氏也過來探望了。只有國公夫人,論血緣是她婆婆的吳氏沒來,原因是“病了”,怕過了“病氣”。只讓大嫂小關氏過來探望了一番。張靜安樂得不見她,免得見了還不舒服。

張靜安這回也算是吃了大苦了。十餘天躺着,整個人都乾癟枯瘦得不成了個樣子,她開始還不知道,可她天性就是個愛美的,精神好點就要梳洗照鏡子。屋裡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攔着不給她照,她偏不肯,愣是找了鏡子過來,剛照了一下就慘叫了起來。袁恭還以爲又出了什麼事,進屋就看見張靜安披頭散髮地抱着崔嬤嬤在大哭,一把西洋泊來的水晶玻璃鏡子摔在地上摔了個稀爛。才知道不過是因爲憔悴了嚇到了自己。

他萬般無語,本打算立馬就走的,卻鬼使神差地安慰了一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養養就好了。這不比前幾日好些了嗎?”

他不說話還算是好的,一說話。張靜安就想到前兩天醒來的時候袁恭看到自己如今不人不鬼的樣子,心中大慟,哭得愈發傷心。

袁恭只得落荒而逃。後來幾日再去探望她,她每次看到袁恭,要麼就背轉了身體不與他照面,要麼索性就將頭躲到了被子裡。

袁恭知道她是愛惜容貌面子,心中嗤笑她矯情,卻不免覺得激怒她倒能出些胸中惡氣。每日裡從衙門下來,就去她屋裡,有事沒事就說,“聽說你今日沒好生吃燕窩?這玩意最滋養的,你不吃。這副尊容如何出門見人?”

將張靜安氣得要吐血,他就端起張靜安案頭的燕窩吹吹,抿上一口,“你不喝,不如給我喝。我這些日子正焦躁着呢。”

張靜安從被窩裡爬起來,一個枕頭就扔了過來。只因氣力弱小,枕頭剛扔出拔步牀就落到了地下,半點挨不到袁恭的邊。張靜安更無力再鬥,只得縮回被子背對他生悶氣。

袁恭心裡大爽,逗完了張靜安,這才吩咐丫頭們將燕窩重新熱了與張靜安用。他這幾日琢磨着張靜安極挑嘴,燕窩雖然滋養,但是她卻嫌棄此物有些腥味不肯用,自己激她幾回,反倒是能用的多一些。

總歸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張靜安死裡逃生回來,本身體氣又弱,大病痊癒回來,已從新年到了這年的仲夏。

期間她在家養病,袁家也辦了幾件大事。

頭一件,就是知會了三太太的孃家人,將那個算計袁惠的王八蛋給辦了。跟隨那廝綁架袁惠的人被袁恭帶人抓回來之後,早就在順天府的後堂由世子爺袁泰親自出面着順天府伊幫辦。一頓殺威棒斷送了那幾個無賴的性命。只那姓王的,不僅是三太太的親戚,還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上。也由三老爺親自押送回了三太太的孃家,她孃家雖然不濟,卻也是個大族。族老很硬氣,也是個明白人,當下自己去衙門以行爲不檢爲名,要求當地的學正革掉了那廝的功名,回到族裡,又將那人私下給處置掉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三太太王氏也難辭其咎。老太太將她訓得體無完膚,在家裡也越發擡不起頭來。老太爺索性將袁舉和袁惠徹底養在了自己跟前,還在張靜安養病期間,不問三太太,就訂下了袁惠的親事。

水晶打聽出來的消息是,那人是袁家原先軍中的一個老部下,家世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姑爺是個幼子,素來得家裡人的疼愛,公公又只有三十八歲,人極能幹不說,婆婆也是個出了名的溫和性子,從來不與妯娌紅臉。姑爺上頭有個哥哥,帶着嫂子在平涼駐守,並不在家住,下頭一個妹妹只有四歲。

按老太太的分析,婆婆丈夫性格好,那就好了一大半。公公年輕又能幹,還疼愛幼子,將來至少能帶着他們過個幾十年,最合適不過了。

張靜安吃着早熟的櫻桃也覺得這親事不錯,更不錯的是,這就嫁在正定,說回家,一天功夫不到就回來了。更好的是,姑爺還比袁惠小一歲,人家也不着急成親,袁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袁家說捨不得閨女要多留兩年,人家也等得起。說句實話,袁惠現如今這個樣子,還真沒法子嫁人,整個人跟失了魂似的,沒個三五年的,怕是都好不了。

總歸這門親事還是挺適合袁惠的。

要不是當初王氏瞻前顧後的折騰,早尋這麼個親事還不是妥妥的事情?

張靜安拿小叉子一塊接着一塊地吃桃子,覺得不管怎麼說,總比遠嫁貴州好多了。

上一世,袁惠遠嫁貴州去了。貴州什麼地方?光看那《九州通志》上說,離京三千多裡地呢。就袁惠那個性子,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嫁過去誰知道能過成什麼樣子?

“不過四太太不大高興,覺得杜家門第有點低了。”水晶給她遞上溫熱的紅棗茶,又接去了她手裡的象牙叉子。

這幾日張靜安對水晶好多了。她醒來的時候,看到水晶伏在她牀前哭得雙眼紅腫,那情誼絕不是假的,這就心裡軟了。心裡覺得上一世如果不是自己沒用,將日子過成那個樣子,水晶也不至於棄了自己。心裡雖然還是怨恨水晶。但是畢竟淡了。水晶又是最會來事的,這幾日張靜安悶在屋裡,就她忙前忙後的伺候解悶,說些閒話軼事與她聽。

說起來四太太柳氏不滿意這門親事也有道理。

袁惠雖然被她娘養得廢物一樣,但是好歹是府裡的嫡出大姑娘,你說嫡出的大姑娘嫁個草根出身的四品武官家裡的幼子,還要下頭的姐妹們怎麼說親事?大房吳氏所出的袁舒還小也就罷了,四房的袁佳可只比袁惠小一歲。

說起來,柳氏可是個好強的人。除了嫁了個四老爺不爭氣外,別的可是樣樣都出色的。在張靜安看來,袁佳除了脾氣有點急之外,別的都算是京裡姑娘裡頭出色的了。更何況袁佳長得還那麼漂亮。上一世袁家出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柳氏還是把袁佳嫁給了蔡進,蔡進可是武進蔡氏的嫡系子弟,天津衛世襲的四品指揮僉事,可見她高嫁女兒的心有多高。只可惜,蔡進是個人渣。

不過出了袁惠這件事之後,大約袁佳說人家怎麼也得拖個一年兩年的,說不定就將蔡進這個人渣給錯過去了呢。張靜安覺得從長遠來看,袁惠這事這麼解決,對袁惠袁佳都是好事。?

水晶看她高興,這就忍不住又順嘴,將她病重期間李氏和張靜姝的無恥表現給唾棄了一番。

張靜安醒過來三個多月,這纔算是知道了當初她繼母和繼妹到底幹了何等不要臉的事情。

她氣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一個人活在世上,知道總有一個人,無時無刻都能讓你覺得噁心,可真是件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上一世的仇怨,張靜安都沒想跟李氏母女計算了。這一世她們坑自己的那回,她也沒跟她們算賬,她們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起自己來了。

她不僅恨李氏母女算計自己,她更恨她們讓自己在袁家人跟前丟盡了臉面。尤其是袁恭,不知道看到不要臉的張靜姝的時候心裡是什麼反應,八成都得噁心笑了吧。

水晶安慰她,“郡主,當時大夫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姑爺卻厲害,從屋裡出來,衝着姓李的就過去了,那氣勢,當場嚇得姓李的就退了一步。姑爺說了,您活着他就守着,你要是……,他也跟你守着,還當場發了一個誓,摔了個杯子。就摔在姓李的腳下,嚇得她差點沒摔地下。這就趕緊帶着她閨女給滾蛋了。”

張靜安還是第一次聽說袁恭發誓的事情。

她這就有點呆住了,不敢相信這是袁恭說的。可心裡又相信,袁恭真的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就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人。上一世便是這樣,他心裡想着方瑾,可在家裡,卻也給了她作爲二奶奶的體面,在屋裡從不對她顏色,可縱然是已經休了她,她被小關氏算計摔斷了腿的時候,他還是當面斥責他平素尊敬的長嫂落井下石沒有體統……

上一世那些混亂不堪的記憶,讓她的頭又疼了起來。

這回受傷,雖然是一日日養好了,可是就攤上這麼個想起不高興的事情就頭疼的毛病來。而且她這個人還特別容易鑽牛角尖,想起這事來。反反覆覆老是放不下。當天就氣得又躺在了牀上,晚飯也吃不下去了。

袁恭回來,聽說是爲了這事而生氣,就覺得實在是無聊。也覺得張家的那對母女挺讓人噁心的,可張靜安爲了這麼對噁心的人折騰自己實在是不划算。想去勸張靜安好生吃飯,可也知道,張靜安性格古怪,不愛聽勸不說,尤其是不能聽自己勸,自己進去了,她恐怕更吃不下飯,也只有算了。

說起來,袁恭還真是瞭解張靜安。

張靜安是個不聽勸的,要想她能解脫,要麼得花時間,要麼得給她想個法子出氣。

想法子這種事情,水晶就不大行了。

她上次想了個法子將寶珍給趕走,還害得張靜安和袁恭吵了一架,讓張靜安在袁恭心裡添了個刻薄陰險的小心眼的印象,這回就不大敢出主意了,大約出了,張靜安也未必會聽她的。

但是張靜安身邊也不是沒有能出主意的人,比方說翡翠,不愛說話的翡翠。其實就是最有主意的人。看張靜安氣得茶飯不思的,盡在那裡說些不着邊際的氣話氣不着李氏母女,反而將自己氣得不輕,這就只能輕輕搖了搖頭,“姑娘,您怎麼能跟那樣腌臢的人計較呢?您是瓷器,他們是瓦礫,您跟她們計較,豈不是自己個兒虧了?”

張靜安不愛聽這樣的大道理,主要也聽不進去,她不跟李氏母女出了這口氣,真的是怎麼想都難受。

翡翠嘆口氣,“您就算要跟她們計較,也沒必要親自動手啊。您想想,李氏最怕的是誰啊?”

張靜安就回過神來了,李氏作爲續絃,在身份上就不免矮了幾個妯娌一截,再加上她那些陰私的事情,瞞得了別人,還能瞞得住張家那幾個精得跟鬼一樣的妯娌?上一世李氏得了她的嫁妝,四處討好,最得意的時候,遇到張三太太還是矮了半截。

可張三太太爲人精明,沒好處的事兒她才懶得幹。當初李氏母女害得張靜安破相憂悶死在家裡了,都沒見她有什麼憐憫之心,指望張三太太替自己收拾李氏,可真的有點難度。

翡翠一邊收一方帕子的邊,一邊就輕聲說,“今年不是大選麼?要給宗室選秀女,張三太太膝下不是有兩位堂姑娘嗎?”

張靜安這就坐了起來了。選秀女誰都不樂意去,因爲是給宗室選,宗室和皇家不親近是衆所周知的,張家又是靠讀書出身的,張家出了個爲家族獻身娶了公主的張數已經夠了,怎麼還會用女兒巴結宗室?更何況張三太太的兩個女兒都是嫡出的呢。

可朝廷也有制度,你有適齡的女兒就要入選。當然也有辦法讓人不上名單,這都成了潛規則了,基本上送來的不是庶女,就是想了辦法說有缺陷有毛病不上冊子。

要想張三太太心甘情願的跟李氏去鬥。其實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讓張靜姝和張靜燕張靜雪都入了初選,這都不用人說什麼,那張三太太都能跟李氏撕個天昏地暗的。

張靜安從小長在宮裡,辦這種事情找誰她還是清楚的。

都不用求別人,就是珍珠她乾孃就能把事情辦得妥妥的。還有玉宸宮的陳大伴,她病重的時候還來看過她。在名單上按她的屬意動點無傷大雅的手腳,簡直是太容易的事情了。不外乎就是打賞些銀錢罷了。?

果不其然,才過了不到三天。

李氏就厚着臉皮登門了。因爲張靜姝上了初選的名單,這沒上名單好操作,上了名單就得運作宮裡的人了,李氏雖然知道自己把張靜安得罪狠了,可是爲了寶貝閨女,還是來求張靜安了。

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張靜安當然是狠狠將李氏給羞辱了一番,兩世爲人,就這一頓罵罵得是最酣暢淋漓,心懷大暢。李氏不最看重一雙兒女嗎?張敬軒且放一邊去,張靜安就痛罵張靜姝不要臉,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張敬軒作爲她的弟弟,還想出人頭地,要是她張靜安羞都應該羞死了。

罵得李氏痛不欲生,那臉色,比死人都要難看。

不過她也只能聽着,她現如今也算是有把柄落在張靜安的手裡的,前幾日又做了那麼不要臉的事情,她尚且瞞着張數和婆婆不敢告知,不然也不能被他們逼着來安國公府求張靜安。現如今張靜安說什麼,她也只能受着,連拿出繼母的身份來裝裝樣子都不敢。

張靜安罵得嘴都幹了,她也一聲不敢吭。

最後又把她給打發走了。

張靜安這一罵是爽了,可是她表演得太賣力,可是將袁恭給嚇壞了。

張靜安這才消停了幾天啊,就把求上門來的繼母給罵了一個多時辰,雖然是在自己屋裡罵的,可是這好歹是她繼母,縱然是不要臉了些。可張靜安總要要點她自己的臉吧,她張靜安不要臉,他袁恭還要臉呢。

上次張靜安算計個丫頭的事情就鬧得他顏面無光了,現如今這回她自己是爽了,可怎麼也得落個跋扈暴躁的名聲。那好歹是她繼母呢。

她罵李氏的時候,袁恭其實都回來了,就躲在書房沒敢露面。只讓屋裡人都把嘴巴閉緊了。傳出去一個字,就都滾出去別回來了。

可回頭李氏滾蛋了,他再回屋裡,臉上就帶出來不愉來了。

他本來看張靜安病還沒好全,不想跟張靜安說什麼的,可他的臉色,是張靜安最敏感的了。他一進門她就看出他不高興來了,隨即也就炸了毛了。

袁恭也就實話實說,其實跟翡翠最開始是一個意思,覺得張靜安不能因爲跟那樣的人計較失了自己的身份,話本來是好話,可是張靜安是有心病的。覺得袁恭嫌棄自己。明明知道他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就是聽不進去,當下就冷笑,“我失了身份,我罵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就算失了身份。那你表姐明知道你已經訂了親還跑到我跟前又哭又鬧得就很有身份了?”

一句話,說得袁恭啞口無言不說,還怒氣蒸騰,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張氏,你有事說事,別扯不相干的。”

張靜安心裡一驚,看他惱羞成怒了。自己也禁不住怒火中燒,“我說錯什麼了?虧得袁二爺還真說得出口,你那親親好表姐怕是我們成婚了之後,還偷偷與你相會過好幾次吧。我嫌惡心不說而已。”

袁恭手裡擰着錦緞的桌布強忍着心裡的怒火,“張氏,你別太過分了。我袁恭頂天立地,從沒做過什麼不可見人的事,你別把污水往我頭上潑!”

張靜安在心裡幾乎要尖叫出來,你現在沒做,不代表你不想做,不代表你以後都不做。好在還有幾分清明,讓她意識到自己重活了一世。不要再計較上一世的事情,因此只尖聲道,“你且問心無愧纔好。”

袁恭這就無話了,森森然地看了她一陣。終於強壓下要抽她的情緒,轉身走了。

張靜安鬧了這一場,突然也對收拾李氏母女失去了興趣。以至於病情還小小反覆了一下,在張三太太風塵僕僕從湖南帶着兩個女兒趕回京的時候,她依舊懨懨的,沒半點精神。

不過張三太太的戰鬥力果然是不負所望。

她回來了之後,不過幾天,就將李氏擠兌得站不住腳,帶着張靜姝回了孃家。

連張老太太都被她氣得臥病在牀,不敢出門了。

而來拜訪張靜安的張三太太看起來,還是跟上一世一樣,微微豐腴的鵝蛋臉,一雙細長的眼睛顯得慈眉善目的不說,那溫言細語的做派,任誰看着也以爲她是個菩薩心腸的人。

可實際上,張三太太不僅戰鬥力驚人,還十分的精明。

她一來安國公府,先是拜見了老太太,又見過了吳氏,禮節做得一絲不苟,態度也十分親和隨意。可一到了張靜安這裡,就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張三太太是個精明的人,朝廷大選不過是例行公事,可張家的姑娘這回居然適齡的全上了冊子,若說沒有人動了手腳,那絕不可能。

她開始覺得是李氏做了手腳,可一看張靜姝也在名單上,就知道肯定還有別人,等到了京裡一打聽,一琢磨,就知道這是肯定是張靜安動了手腳了。

若說她不生氣,那是假的。她好好的兩個姑娘,一個十六,一個十四,大的都開始說親了,小的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這麼一來,可就全給打亂了步驟。

她固然也恨張靜安,可也放下了心裡的擔憂,知道這不過是內宅鬥法而已,只要她遂了張靜安的意思,自己兩個女兒的事情也就了了。更何況張靜安嫁入了勳貴高門,聽說還挺得皇上寵愛的,自己家在外差不多二十年了,如今也做到了四品巡檢,要是能再進一步,也得在京裡尋一個合適的位置。就算指望不上張靜安的婆家,也不能讓這樣的人記恨。

因此,張三太太完全將對張靜安的埋怨藏在了心裡,直接開口對張靜安說,“大姑奶奶有什麼事直接寫信給我就是,我雖然在湖南,總歸還是你嬸嬸,大姑奶奶有什麼委屈,我總歸是能聽聽的。”

張靜安覺得自己是無法修煉成張三太太這樣的妖孽的,因此也就沒絲毫僞諱,她實在是被李氏給噁心着了,前生今生,李氏雖然一貫手段低劣,但是一直好像張靜安背上的一塊癰,不時不時就能冒出來,平時不過是疼,要命的時候可真是要命。

張靜安覺得自己沒什麼必要隱晦,她直接問張三太太,要是想要李氏不再噁心自己,這事究竟要怎麼辦。

張三太太其實早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李氏其實並不是十分高明的一個人,滿頭的小辮子可以抓,但是張家卻是打老鼠怕摔了油瓶。張家是讀書人家,名聲是最重要的。

李氏好歹是家裡的嫡長媳呢。

張三太太就琢磨着走了。

哀傷的發現,看我的文好少,大家都嫌棄我嘮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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