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瞧見夫人

蕭辛子喜花,整個公主府邸遍植桃李,加上幾株海棠和白梨,紅白相間,恍若花海。

在這花海之中,有着偌大的一塊空地,郭雨汐將它拾掇得相當平整,以便獨孤如願拿來練劍之用。

劍起風雲聚,人動驚雷疾!

獨孤如願人隨劍走,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直看得人眼花繚亂。一襲紫色錦袍裁剪合身,細細的金絲繡成朵朵雲浮點綴在肩肘、袖口,獨具匠心卻又襯得他更加英偉絕倫。

劍越來越快,人彷彿化作一道紫色流光,快得讓人炫目。“咻咻”的劍氣縱橫,帶起落英繽紛,和風一吹,好似下了一場漫天的花雨,直看得站在不遠處觀賞的郭雨汐沉醉不已。

“夫人,您裁剪的新衣穿在爺身上,多好看啊!”眼看郭雨汐半晌都不說一個字,在她一旁服侍的小婢施施然開口道:“這一針一線,全是夫人親手繡上去的,咱們爺素來愛着華服,也只有夫人您的手藝能讓他點頭稱讚。那些個從成衣鋪買來的衣服,從來不見他上身,下人們對夫人您啊,那可都是佩服得緊。”

郭雨汐微微一笑:“就你多嘴,趕緊去將我熬的湯水端來,等下爺練完劍正好解乏!”

“是,夫人!”小婢甚爲乖巧,應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郭雨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眉間卻顯露出淡淡的憂色。

那小婢說的沒錯,自從到了建康,數月來獨孤如願等人的起居用度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大到衆人每月花銷,小到大家頓頓吃食,無不是她郭雨汐在一手操辦。

蕭辛子雖然將府邸借給獨孤如願暫住,但也就是給了個空殼,楊忠、賀拔勝等人馳騁沙場是一把好手,但論到持家,連一個農夫都不如。若不是郭雨汐忙裡忙外,又將從荊州帶出的財貨變賣後放貸賺取了大量的利錢,只怕衆人都要到了喝西北風的境地。

正因如此,不管是公主府邸的下人,還是登門拜訪的達官顯貴,見着她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獨孤夫人,只道她纔是獨孤如願的正妻,又聽聞她是爲了替獨孤如願守貞自斷一腕,更是欽佩無比。風頭遠遠的蓋住了蝶戀,更別說只知道舞槍弄棒的令狐採菡了。

但人前風光無限,背後的心酸卻只有她自己知道。獨孤如願每日裡除了練劍,便是陪着蝶戀,幾乎連正眼都不會看她一眼,即便是用飯時坐在了一處,也只是不鹹不淡地問幾句家常,沒有半句噓寒問暖,怎麼能讓她開心得起來?

在舉目無親的建康,郭雨汐也會孤獨,也會思鄉,也需要有個人能傾訴愁腸。可無數的夜晚,她都期待着獨孤如願會走進她的房間,但最後卻總是孤枕獨眠,淚溼枕衾。

郭雨汐清楚的明白一點,獨孤如願之所以對自己敬而遠之,全都是因爲他的一顆心只在那蝶戀身上。

郭雨汐不禁暗恨,蝶戀長相確實勝她一籌,但她也並不遜色多少。女工、廚藝、詩書音律,哪一項她不甩蝶戀幾條街?爲何獨孤如願卻不肯分一點心思給她?哪怕是十分之一,她也不怨不妒!

正想着這些,眼前突然人影一閃,郭雨汐回過神來。見獨孤如願已經練完了劍,那碗她熬了兩個時辰的湯已經被小婢端了過去,但是獨孤如願好似沒有瞧見一般,自顧自地用一塊錦帕細細得擦拭着劍身。

郭雨汐正要開口,一名陌生男子神色匆忙地闖了進來。

“獨孤將軍,小的乃七王爺手下,王爺讓我來告知將軍一聲,那日皇宮被將軍帶走的姑娘正和我們王爺一起,不知道將軍可否願意隨小人前去……”

“鏘!”

男子話未說完,獨孤如願已經還劍入鞘,聲音低沉:“他們在哪裡?”

“在雲來客棧!”

獨孤如願一聽,提着劍便飛掠而出,轉眼便消失在了院門外。

留下的郭雨汐將報信之人打量了一番,隨即臉上綻開了笑容,塞了一錠銀子給他:“辛苦軍爺了,麻煩您前邊引路,我夫君性子高傲,只怕去了會頂撞王爺!”

男子平白得了銀子,當即夫人前,夫人後的引着郭雨汐向雲來客棧行去。

…………

“嘭!”獨孤如願踢開了房門。

牀上的蝶戀衣衫凌亂,眼神迷離,雪白的肌膚上緋紅一片,習武之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讓人無法自控的情藥。

獨孤如願顧不得許多,電閃而至,手指疾點蝶戀身上幾處穴位,片刻之後,蝶戀漸漸平靜了下來。

拉過牀上薄被將蝶戀蓋好,獨孤如願緩緩起身,壓着怒氣直視蕭繹:“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還沒有弄明白她和我的關係?”

蕭繹看了一眼牀上的蝶戀,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獨孤將軍息怒,本王不是卑鄙之徒,絕對沒有任何逾越之舉,這中間只是誤會,不過本王看得出來她不開心,既然獨孤將軍要了她做你的妻子,你就應該好好疼惜,不要等失去以後才追悔莫及!”

獨孤如願耐住性子,眼眸深邃,沉默的可怕,此時,郭雨汐也跟着報信的男子來到了客棧。

“可汗,我瞧見夫人了……”

郭雨汐剛要上樓,迎面突然撞上來一個人,擡頭一看,頓時怔住了:“是你!”

來人也停下腳步:“怎麼是你?”

撞到郭雨汐的正是蝶戀的婢女容婉,她瞧見蝶戀衣衫不整的躺在房間裡,一時之間沒了主意,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去告知阿那瓖,可四處找過也沒有瞧見他去了哪裡?這會兒剛好下樓看見阿那瓖從客棧外走了進來,卻不想撞到了郭雨汐。

“不好了!”容婉意識到自己的大意,竟然被郭雨汐撞見,口中低叫了一聲。

“夫人?”阿那瓖雖然渺了雙目,但聽力卻越發精進,只一句便引得臉色大變:“她在哪裡?”

話纔出口,人已掠至容婉跟前,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在哪裡?快說!”

容婉被他抓得難受,正要說出實情,卻突然想到郭雨汐已經到此,獨孤如願豈會不知蝶戀在雲來客棧?

以獨孤如願的性子,驟見蝶戀這番模樣,必然怒火沖天,而阿那瓖又與他不共戴天,彼此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一旦阿那瓖知道蝶戀在客棧內,兩人碰上了不打個天翻地覆纔怪。

想及此點,立刻改口道:“我看錯了,看錯了,有個女子背影與夫人相似,我一時看走了眼。”

郭雨汐見阿那瓖在此,豈能不明白容婉的意思,不再伸張,慢慢的不動聲色地向樓上走去。

阿那瓖一聲冷笑:“我眼睛雖然瞎了,可我的心卻沒瞎!”說着一伸手攔住郭雨汐:“蝶戀在哪?不說你們都別想離開!”

“玉兒在我這裡!”一句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郭雨汐擡眸瞧去,獨孤如願正抱着蝶戀徐徐從樓上走下。

“阿那瓖你還真不死心?不在草原待着,千里迢迢跑南樑來做什麼?難道你是嫌你的命太長了?玉兒早已經是我的妻子,看來你是忘記了你的眼睛怎麼瞎的了!”

阿那瓖一聽獨孤如願的聲音,隨即大怒道:“獨孤如願你不要太過囂張,我仍是柔然的可汗,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敗軍之將,一個逃兵而已,我告訴你,我就是爲蝶戀而來,今生今世我阿那瓖決不會放棄她!”

獨孤如願看了一眼懷裡還未清醒的蝶戀,隨即將她輕放下在樓梯上,緩緩從腰間抽出長劍,冷狠的聲音從脣齒間傳來:“我繞過你的性命,可你偏偏要自尋死路,即便我答應過玉兒不殺你,今日我也不得不成全你了!”

“住手!”

蕭繹一聲大喊從房中追出,攔在了兩人中間,說道:“此處乃是南樑之地,兩位身手了得,要打還請另尋僻靜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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