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形容我當時是什麼心情,是那種難以言喻的感情。
“到底是什麼回事?”聽到是大壯不是胖子的人時候,心裡隱隱的送了一口氣,雖然說不應該但是隻要不是破壞蘇冽景的愛情,怎麼也讓我心裡好受了一點。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真的沒做什麼虧心事,也沒有破壞任何人的感情”王茜越說越激動,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好像很怕我不相信她一樣。她聲調也越來越高,我看着周圍不斷投過來的目光,我衝他們抱歉的笑了笑。
“好好好,你先別這麼激動,我相信你,你冷靜一點”我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冷靜一點。“你現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小晴兒,我不想瞞你,不然不會現在就把你找出來。但是跟你解釋的前提是我自己得弄清楚,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說法”她無比真誠的看着我,閃爍着淚花的眼睛盯的我心裡毛毛的,好像她對不起的人是我一樣。
我不知道我後來又跟王茜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只想着我沉重的腦袋一陣一陣的傳來疼痛感,然後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脫。
第二天起來只覺得嗓子一陣陣的疼,鼻子也變的不通氣,最難受的就是頭疼。那種尖銳的痛感就像是拿着針一下一下的扎着你的腦仁一樣的疼。
想來大約是昨晚頭髮還沒幹就往外跑,讓風給吹着了。
我到客廳裡到了一杯白開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感覺好受了許多。
我有點坐立難安的在屋裡轉悠,好像是忘了點什麼事,可是是什麼事呢?就是死活的想不起來。
我使勁的拍了拍腦袋,可是勁又使大了一陣陣的有點犯昏。
我看着安靜平和的躺在桌子上的手機,又看了看關閉着的電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我昨天是不是去應聘來?
握草!我是不是今天得上班啊!
我感覺我幾乎是用逃生的速度快速的穿好衣服,瘋了一樣的衝下樓下。攔截了出租車,當司機問我去哪裡是,我頭也沒擡的跟他說“清渡”,結果他竟然問我在哪裡?清渡按理說也是B市能數的找的幾個酒吧,也算是在繁華都市的一道標誌性建築物,他竟然問我在哪裡!
“不好意思,我第一天接班,不是很熟這裡的路,你能仔細的說一下大約在那條路嗎?”他帶着歉意的小聲說着,好像生怕我發火走了一樣,我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年輕男子,心裡還有些不落忍。
“師傅,很不巧,我也是第一天上班,我不是不告訴你啊,我真是路癡,你讓我走我知道,說我可是真的說不出來”畢竟向我這種過了二十多年都分不清東西南北,從教室走回寢室都能迷路的人,是真的無能爲力。
我和那個師傅幾乎是用光了我倆的洪荒之力,把能用上的所有軟件全都用上了。等我到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突然很迷茫,我還要不要進去。心裡想着算了吧,進去又被那個熊孩子一頓損,反正沒簽合同。可是又一想,找個工作也不容易,幹嘛白費了這個崗位。
不知道心裡的打算了多久,終於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邁進了那個富麗堂皇的大門口。很不巧的是,我剛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大堂沙發上看雜誌的鐘敏。
我咬了咬牙走過去,他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冷淡的開口:“你怎麼來了?”
他今天換了一身深黑色的西裝,沒有打領帶的襯衣敞開着幾顆釦子,莊重又帶着點魅惑。
唉,我心裡一直的安慰自己,都是爲了工作都是爲了工作!
“對不起,我今天有點生病,所以起晚了。我真的沒想遲到的。對不起對不起”我覺得我都快要哭出來了,想想都覺得心酸。我都已經這麼真誠的道歉了,他要是再不放過我,我可就真的真的沒辦法了。
“昨天給你的員工手冊是不是沒看啊。我勸你現在還是看看吧”他微彎着嘴角,看不出是嘲諷還是想對你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楞在原地想着是不是應該自己
趕緊回去。心裡開始不斷的打着退堂鼓,最後我決定趕緊自己滾蛋吧,等着別人攆就不好看了。依我昨天對他的瞭解,他絕對能辦出這種事。
我低着頭轉身想走,卻被人一把給拉了回來。心想着,不是沒簽合同嗎?怎麼還不讓人走了?
我轉過頭看着他,他倒是一看疑問的看着我“你要去哪?誰讓你走了”他眼睛好像沒了剛纔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多了幾分柔和。
“我怎麼走還不行了?難道等你攆我走啊?我不就是不小心遲了一次到嘛!我不幹還不行了?”說着說着我就覺得委屈的不行,莫名其妙的開始落淚。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要哭。我也不是那種淚點很低的玻璃心,巨蟹座的女生往往都是嘴硬心軟的,再家哭成什麼王八蛋樣都行,在外人面前都不會落一滴淚。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咋了,說着說着心裡就酸的不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眼淚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你別哭啊,不是你。。。我咋着你了。好好好,我跟你說好不好”他皺着眉頭,彆扭的哄着我。
他拉着我跑到櫃檯上要了一本員工手冊和員工作息時間表,
“你們這種坐檯小姐。。啊,,不對不對。你們在吧檯的服務員一半都是晚班,有專門安排的白天上的,你不是所以你不用聽。”他半椅着櫃檯,沒了那種混跡職場的戾氣。
“你們都是晚上上班!從下午六點到第二天九點。然後往復循環。然後就是一個星期歇周天一天”他手指不斷地翻着僅有幾頁的員工手冊,跟我說着上班時間。
“那就是我,我應該晚上來,我來早了?”我木吶吶的擡頭看着他。
我看着他抽搐的嘴角,總覺得哪裡不對。
“你猜今天星期幾?”他隱忍着笑,眼角都開始變得顫抖。
“別他媽告訴我今天是星期天”我說完這句話,頓時感覺自己跟傻逼一樣,而且是那種樂此不彼的傻逼。
他含着笑的眼睛就那麼一直盯着我看,我頓時有一種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張老臉都給丟光了!
再想想剛纔都幹了些什麼?我的天,沒臉見人了。
“放心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他突然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跟我說。
“呵呵”我對他抱之藐視的態度。
出了清渡的大門,我開始漫無目的的四處瞎逛,既然都出來了。那爲什麼不乾脆自己逛逛街呢,即使錢包乾癟的連個奶茶都捨不得買,但是看看又不要錢。
看了幾家服裝店,就已經開始覺得了無生趣了。一開始看見有喜歡的店面還會進去逛逛,後來乾脆連進去都不想進去了,只是瞄一眼擺在外面櫥窗的商品,到最後連瞅都不想瞅了。
初冬的空氣已經冷的開始凝固了,我搓了搓快要凍麻了得臉。擡頭見目光猛然弊到兩個身影。
是王茜和大壯。
其實昨天王茜找我說了那些以後,我腦子也是一團亂。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確實很難相處,我記得大壯明明是喜歡方小羽的,我住院時都不惜搭上尊嚴來求我,一副無怨無悔的深情樣。
現在卻又和王茜搞在一起,而且還做了他們不應該做的事。
男人啊,果然如此。
他們兩個人從一家電影院並肩走出來,沒有牽手,也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動作。可是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情侶。
在我還沒有搞清什麼狀況的時候,我還是不要出來的好,不然大家都尷尬。愛情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別人在高舉這道德的旗幟來指責卻是也讓人很噁心。
我快步的衝着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都沒有多回頭看他們一樣。
是福不是禍,別人的愛情都是自有定數的。
看到王茜和大壯的這個樣子,突然覺得其實也挺好的。至少王茜努力的爭取過,可能這份幸福是短暫的,我想她應該也不會後悔。不像自己,從頭到尾都像是小丑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現在連個說法都沒有。捫心以爲,我之所以去清渡真的是因爲工作嗎?想來我是新聞系的和這種事八竿子都打不着。其實
心裡還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在那個酒吧還能再遇到他,雖然我也不知道遇到他我會怎麼辦,但是心裡就是有那麼一股執念,就是找到他。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我吃了從樓下藥店買來的感冒藥便躺在牀上睡死過去了。
這一覺睡的特別不安穩,一會夢見自己餘辰出車禍了,一會夢見自己和鍾敏被困在電梯裡。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幾遍,一陣一陣的冷汗都沾溼了被子。
等第二天醒過來,感冒不但沒有減輕到底比昨天更加難受了。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錶,才六點鐘而已。
我記得鍾敏昨天說我是上夜班的,那我應該是晚上六點去。我在手機上定上鬧鐘,以免這次真的遲到。
在牀上躺了一會就覺得無聊,睡又睡不着,躺在牀上發呆也覺得無聊。
乾脆就起來回到客廳,想打開電視看會電視,可是看着翻着雪花的電視屏幕。愕然間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交過錢了。
胃裡隱隱的作痛,提醒着我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食了。確實我已經一天多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
我走進廚房,看着還有半包的吐司麪包。冰箱裡一瓶還沒來得及拆封的一盒牛奶,幾瓶礦泉水,一些泡麪和火腿腸,還有三包壓縮餅乾。
翻來翻去,我還是認命拿起那兩包泡麪和僅剩的兩根火腿腸。
我把調料一包一包的放進去,看着在火上等待沸騰的水。
眼前突然出現了那張噙着笑的臉,棱角分明的臉,還有那一瞬間的柔和。
水汽的鳴笛聲打斷了我所有的思緒,我手忙腳亂的關上火,我把熱水倒在碗裡,卻因爲到得太猛,被濺出來的水花燙的呲牙咧嘴的。看着手背上被燙紅了一片,我心疼的摸了摸,都快熟了。
我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也沒找出什麼治燙傷的藥來,無奈找涼水衝了衝也就拉到了。本就不是什麼細皮嫩肉的嬌氣人,不至於燙一下都四處訴說以求安慰。
我低着頭喝了一口熱湯,覺得胃裡暖了一下很舒服,我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吃着泡麪,突然覺得其實方便麪也挺香的。
我一邊吃着面,一邊無聊的翻着手機。
一條短信,讓我經不住楞了一下。是銀行發來的,說什麼轉款成功,有人往我卡里打了五千塊錢。
看着這條短信,心裡一直想着到底是誰給我打了五千塊錢?就算是打了還不告訴我?
我拿起手機給蘇冽景打了過去。
“喂?怎麼了”蘇冽景接起來了
“那個錢。。你給的?”我直接了當的問她,
“哦,你說那個錢啊。你先用着吧,也不多,等你發了工資再還也不遲。你跟我瞎客氣哈。再說你不是馬上就要交房租了?別來這瞎客氣”她一禿嚕說了一大堆。
我嗯嗯啊啊的也沒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了,就覺得心裡特別扭。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廢物一樣,就靠着別人的同情施捨過日子,即使和蘇冽景熟的就像是你家人,可是越熟心裡越有一種低人一等的自卑感。
我看着已經涼了的方便麪,索然無味了。
家裡除了手機這塊手機還有點意思,其他的也沒啥好玩的。
在沙發上窩了一會就覺得悶的要長草了,能幹點啥?
最後看着髒亂的房子,咬牙決定要去打掃衛生。想我這種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人來說,打掃衛生已經是一件極大的工程,不亞於當年建立三峽大壩。
我擼了擼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正當我滿頭大汗,乾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個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
我看了看手上滿滿的水,無奈往身上摸了摸。用指尖掐着電話,想也沒用就接起來了。
“喂,你好”我衝着電話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嗯,你好,下來吧,我在你樓下”電話裡是一個男人的的聲音,像是電臺裡好聽的男生的聲音,充滿着滿滿的磁性。
我皺了皺眉,從耳邊拿下電話來,看了看來電顯示。
確實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是?”我問。
“鍾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