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軒國的最北面,背靠着蜿蜒曲折的卡拉姆大山脈下,有一個小山谷。所謂依山傍水倒是一點沒錯,這山谷雖是不大,谷中卻大大小小流淌了上千條山泉、小溪,故而人稱千溪谷。谷中相似相近的溪流更是不盡其數,但凡進谷之人,常常因爲其相似的地形而被困在谷中數日不得而出。久而久之,連進谷採藥的人都少之又少了。
這日,在通往千溪谷的一向鮮有人煙的荒郊野路上,竟然突現一輛馬車。雖然這車看着是不怎麼地,可那駕車的馬伕卻長得妖豔沒樣子了,和這車是極爲的不搭。但見他桃花眼一彎,手中長鞭一揮,青絲隨風飄舞,所過之處,連路邊小野花都不好意思擡臉了。
“你醒了?”任飛拉了一下繮繩,放慢了速度,任由馬兒順着小路慢悠悠的向前走去。然後伸手拿起身旁的水囊,轉身遞給木蘭,溫柔的說道:“先喝點水,等會到前面了再給你弄點吃的。”
木蘭沒有擡眼,雙手抱膝,下巴頦搭在膝蓋上,目無焦距、面無表情,淡淡地說:“我不愛你。”
任飛桃花眼一彎,扭開水囊的蓋子,往木蘭手中一塞,“乖,先喝點水。一會兒到前面了給你弄好吃的。”
木蘭瞥了一眼手中的水囊,也不知道自個兒到底怎麼被他帶到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來了,這醒來沒多久,喉嚨還真是感覺乾的不行。舉到嘴邊,一仰小脖咕咚咕咚喝了了幾大口,擡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嘴巴,“姐姐我不喜歡玩什麼欲縱故擒的遊戲,咱乾脆點,就四個字,別費勁了!”
話音未落,任飛猛的一拉繮繩,來了個急剎。回過身來,穩穩地抱住因爲慣性滾過來的木蘭。毫無防備的木蘭,嚇得緊緊地抓住任飛的衣襟,驚魂還未定,就覺得一股危險的味道撲鼻而來。
任飛緩緩的逼近木蘭的眼前,額頭抵着木蘭的額頭,用鼻尖輕輕的、慢慢的摩挲着她的鼻尖,“丫頭,是你先引誘我的。怎麼?現在想不認賬?我可是要你負責的哦。”
木蘭一把推開任飛的腦袋,“負你個頭啊,我怎麼引你怎麼誘你了?!”
任飛桃花眼一彎,伸手指向馬車中掛着的那把羽毛扇,“呶,定情信物都送了,你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木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您確定您是那位閱人無數,令人聞風喪膽的玉面修羅嗎?當時那種情況下,姐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活命,懂嗎?活命!”
“活命?”任飛微笑的看着木蘭,木蘭很大力的點了點頭。“很好。”任飛輕輕的將木蘭放回原位,撿起滾落的水囊,搖了搖還有那麼點水,又原塞回木蘭的手中,“那你現在就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半步哦。”
“問什麼?!”
“爲了,活命。”任飛微微一笑,拉起繮繩一聲長嘯,駿馬高揚雙蹄飛奔而去。
木蘭緊靠着馬車壁,拍拍自己的腦袋,“我腦殘了嗎?跟一腦殘費這半天勁兒!”
也不知道是因爲剛纔點頭太過用力,還是因爲自個兒拍自個兒拍的有點重。木蘭忽然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甭管咋樣,先養足精神再說吧。想到這兒,木蘭仰頭將水囊中的水喝了個乾淨,隨手一扔,在馬車的顛簸下到頭睡了過去。
任飛回頭看了看車中酣睡的木蘭,剛纔她那句‘我不愛你’在心中一閃而過,胸口一震,鮮血便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詭異的一笑,“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從今往後與你共度餘生的人是我!”
“駕!”馬車絕塵而去,塵埃落定後,一位青衣老者現身在路的中央。他一手捋着自己的白鬚,衝着旁邊飛舞的小金球問道:“是他們嗎?”小金球揮着翅膀連轉了幾圈。
“很好。先別告訴尹二,讓他發發瘋也挺不容易的,咱們玩咱們的。”說完一揮衣袖人已沒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