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即若離
何默然一直在思考,如果沒有搬家的話,自己和笑冉的關係怎麼會像今天這樣疏遠嗎?不就只是兩人不當鄰居了,可那麼多年的情誼依舊在,而且現在還是同班同學,爲什麼和笑冉說話,兩人卻如此的客套,她不再親密的喊着“默然”,卻只是淡淡的稱呼“何默然”,彷彿曾經的9年相識都是一場夢而已。
當何默然再一次向自己提出自己的抗議時,張笑冉吐吐舌頭,她也不願意這樣,但是和何默然打招呼時,每每想起他家明亮的大廳和自家昏黃的居室,就像是魚骨頭梗在了喉頭,總是鬼使神差的在“默然”兩字前面加上“何”字。爲此何默然還專門找張笑冉談話了,可是結果依舊。
“笑冉,你幹嘛每次喊我都要連名帶姓啊?”何默然帶着一臉無奈,“明明咱們都認識那麼久了,就沒必要那麼生疏了吧?”
“……”張笑冉噎住了,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
“何默然,現在咱們都長這麼大了啊,總是要避嫌的,你看看班級裡的男生喊女生不都是連名帶姓嗎?如果我只喊你的名字,咱倆肯定會被那羣人嚼舌根的,所以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喊你了吧!”
看着張笑冉一臉語重心長,何默然心底不同意,小學時那種笑冉拋下自己一個人去上課的感覺又出現了,就好像是自己再一次被她推開了,可是他只能面上默默的點點頭,算是表示贊同了。
果然,男生是在情感上比較遲鈍的一方,張笑冉默默在心底裡爲惡俗的言情小說作者投了贊同的一票,完全看不出何默然眼眸底下的受傷。
班級裡沒有傳出何默然和張笑冉的緋聞,倒是張笑冉和班級裡的一個男生傳起了緋聞,那個男生是和何默然的同桌路羽翔的,怎麼就傳起這種緋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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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笑冉真的是一頭霧水,直到有一天路羽翔的好朋友任武說起來張笑冉才恍然大悟。
“其實呢事情是這樣的,就是有一天我們幾個男生,就我,羽翔,景逸在談到我們女生的時候,羽翔說了一句‘張笑冉挺好玩的!’,這句話聽到景逸的耳朵裡變了樣成了‘羽翔想玩張笑冉’,所以緋聞才因此傳開的啊!”
任武將實情的真相還原給了張笑冉聽,張笑冉和程錦繡是啞口無言,就這麼一句無聊的話,最該撕爛的陳景逸的破嘴,真是敗壞別人名聲,這件緋聞事件的實情在逐步的被還原後,張笑冉才呼了口氣,心裡想着,默然應該知道事情真相吧?天地良心,自己當初只是覺得路羽翔長得白白嫩嫩的小正太一枚,和他都說了幾句話,就鬧出這種事,真是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看着何默然自始至終對這段緋聞根本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越來越多的去操場上打球,跑步張笑冉心底裡想,默然大概是漸漸的把精力都放在了學習和運動上面,現在他和自己的聯繫也比以前少了許多!
何默然並不是對這段緋聞沒有感覺,看到張笑冉和別的男生傳出這事,除了詫異,更多的是心底裡隱隱的不爽,而且他覺得現在的張笑冉相當的多變了,時而文靜時而活潑,在私底下回家查了查《十萬個爲什麼》後得出的結論,1她進入青春期了2她進入了更年期3她不定期的內分泌失調,數學學得不錯的何默然把自己觀察再加上分析得到的最終結論是張笑冉可能是進入了青春期吧。
據說青春期的少女是非常需要別人的關懷,何默然暗暗告誡自己,閒着的時候,無聊的時候,一定要常常多多關懷自己的青梅竹馬。
的確,現在的張笑冉進入青春期了,額頭上的幾粒痘痘,鼻樑上的眼鏡都遮擋住了張笑冉洋溢着青春的臉頰,每晚回家,她總是會邊寫作業邊照鏡子,每晚都是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如果既沒有長痘痘也沒有近視的,其實還蠻漂亮的。
但是對於何默然的所謂的青春期的關懷,美其名曰關懷,實則是變相的打擊報復,簡直是令張笑冉欲哭無淚。
從小就算聰慧的張笑冉可以在上數學課時背自己喜歡的古詩古文,上英語課和語文課時發呆,月考照樣是班級前十。一般而言,程錦繡考試是班級的第一,張笑冉是第九或第十,所以程錦繡總是被張笑冉戲稱爲“萬年不倒的NO.1”。至於何默然,他一向是在第三到第六之間,除了語文略輸張笑冉以外,數學都遠遠超過她了,那副得意的嘴臉時常在發數學卷子的時候帶着一種開玩笑的蔑視,“張笑冉,你的數學考多少啊?數學課代表考這麼差是不行啊!”當年數學不好被張笑冉嘲笑,如今得以一雪前恥,看到張笑冉那哀怨委屈的臉,那感覺就一個字爽。張笑冉鬱悶了,明明當年數學差到不行何默然爲什麼能突飛猛進以至於一舉超越自己呢?
但是發語文卷子時就輪到張笑冉得意了。“何默然,你語文多少啊?語文這麼差,怎麼做中國人啊?這樣不行啊!”何默然卻是一臉的寵辱不驚,他知道張笑冉的語文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提高主要就是因爲小學讀的那些故事名著,這些書在很大的程度上提高了她的文學素養,文學素養有了,語文成績自然就會提高了,這沒什麼可驚奇的。然而看到張笑冉的眼裡就是恨得牙癢癢的,憑什麼他何默然數學考好時自己的數學就考不好,我張笑冉語文考好時你何默然語文不好還裝深沉,不行不行,下回自己數學考不好堅決要裝深沉!可是每到下回數學卷子發下來,張笑冉還是被何默然的幾句話撩撥得氣炸毛了。何默然就喜歡看張笑冉氣炸了的模樣,紅了臉頰,鏡片後的眼睛更加明亮了,整個人散發着活力。
坐在張笑冉後面的林新月神秘兮兮地問張笑冉,“喂,笑冉,你和何默然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怎麼看你們兩人個人時而親密無間時而又形同陌路,若即若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
看着滿臉燃燒着八卦因子的林新月,張笑冉打了個哆嗦,思考口謹慎的挑着詞語回答,“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同學關係啊,最多再加一個數學課代表之間的競爭關係啊!”
“只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啊!”
林新月一臉的失望,張笑冉一臉的坦蕩,心裡卻是微微的刺痛,是啊,如今確實就只剩下這個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