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善的心很痛,不爲別的,就是深淵巨靈所講的這個佛家故事觸動了他內心底的傷疤,要知道在前一世,他可以說是最幸福的人,可是最後,一切的一切都離他而去,而之後,他才意識到一點,那就是自己並沒有真正的珍惜自己的愛妻,因爲他對於她的許多小要求都沒有辦法滿足。
“你怎麼了?”深淵巨靈感受到了張友善的不適,不由奇怪了起來。
張友善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舔着身上的傷痛,然後他長吁了一口氣,道:“廢話少說,讓我感受這個陣形吧。”
深淵巨靈恩了一聲,就開始作用了。
一瞬間,張友善只覺得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了過來,隨後,他就覺得世界開始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成了一個點綴,這種境界是那麼的奇妙,就像是他能看清世間的任何東西。
那完全就是一種佛教中的大成境界!
然後,他開始看到了佈於四周的那個陣形,陣形是那麼的玄妙,給他一種無法看透的迷幻感。
他開始靜心觀摩了起來,而他的腦海裡則隨時想着深淵巨靈所說的那個故事做着相應的對比,期希能夠找到內裡的竅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張友善的大腦高速運轉着,突然,他腦內靈光一現,整個人赫然有了相應的想法。
他想起了深淵巨靈之前跟他所說的一些佛家言論。
“佛教裡有一個不動心,這個不動心不是心靈的死寂不動,而是象道家所說的無爲一樣。無爲不是無所作爲,而是全體大用之爲——無爲而無不爲。佛家所說的不動心,也是這樣。不動心不是死寂不動,而是全體大用之動——應緣無住之妙用。有一位懶融禪師,他有一首偈,說得很好。”
“他說: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曲談名相勞,直說無繁重。無心恰恰
用,常用恰恰無。今說無心處,不與有心殊。懶融禪師的這首偈,也就是說,我們正在運用我們的心的時候,恰恰是無心可用的。如果我們糾纏於事相,在事相上妄想自纏,那是徒勞自辛的事,這樣的妄想自纏的人生,不是‘空心應事,應事空心’的大智慧,不是‘風來竹面,雁過長空’的大靈動。”
“當我們放下了一切執着的時候,外不執着於色塵,內不執着於心念,乃至於對這個不執着也不執着,這時,我們的境界,就是‘無掛礙’、‘坦蕩蕩’的大智慧境界。可是,沒有智慧的人,總是執着事相,妄想分別——常慼慼。也就是說,有修養的人,他的胸懷是無掛礙的,他的胸懷是坦蕩蕩的,他的胸懷是無住着的,所謂‘有粥吃粥,有飯吃飯’,粥也好,飯也好,樣樣都好。”
當時聽這些話倒也還好,現在的話,他在觀摩四周整個陣形後,他卻不由想到了道教中的一些相關的理論。
“我坐在那裡忘了我是誰,我們對莊子的‘忘’可以稍微分析一下。如果你忘記自己的腳,代表你鞋子很舒適,很多人穿鞋,不提鞋子,忘了鞋子,你的腳穿在鞋子裡面,鞋子很合腳。如果你忘記自己的肚子,代表腰帶很合適,當然這個我很難忘記。每一個人在世界任何地方,如果能夠忘記自己的某一方面,就代表那一方面很舒適、很自在、很愉快。”
“但是再進一步,你還要忘記舒適的這種遺忘。比如我現在說我要忘記一切,忘記一切,但是就是‘忘記’這個東西我不能忘記,這樣的話也被困住了。莊子提到忘的時候是說你還是一樣,設法能夠了解所有的一切,都有它的必然性,只要是必然的,就代表是無可奈何,你不能改變。既然不能改變,與其去抱怨、批評,不如去了解、接受。接受了之後,障礙不見得是障礙。”
“忘記的目的是要讓自己感覺很舒適,不管
坐在任何地方、任何環境,都要就那個環境的條件設法去了解。就好比人們常講逆來順受,開始的時候覺得很不習慣,等到習慣之後也沒什麼感覺了。別人看會驚訝這種地方也住得下去,但是自己住在那邊說很好,這裡什麼都不缺,這是用忘的方法來面對。”
“莊子有一句廣爲流傳的話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意思是:泉水乾枯了,幾條魚在陸地上,接着他們相濡以沫,我吐一口水給你,你吐一口氣給我,互相努力,他說這樣太辛苦了,還不如相忘於江湖。”
張友善隱隱覺得這個陣形需要放空!只有自己無爲,才能真正的有所作爲!
“對了!”張友善突然在心中叫了起來,因爲他赫然想到了人的心,人心最是難測,可是深淵巨靈所說的蜘蛛故事裡卻有一句話:“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曲談名相勞,直說無繁重。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今說無心處,不與有心殊。”
這一句話,讓張友善只覺得有些畫龍點晴,當下,他沒有再多想,而是直接一個起身,然後他腳下踩着道家中的宮闕步。
只見他人若輕風,一番遊走,說不出的飄逸,而伴隨着他的走動,空中的景象一變,張友善赫然看到了流放之島的島主四人,此時四人正在交手着中,一股強大到無法讓張友善想象的力量從他們中間擠壓出來,砰的一聲,張友善只覺天眩地轉,整個世界開始崩壞,而那場中的島主四人轟的一下,都有若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砰砰四聲,他們倒在地上,整個人再也不動彈了。
“好小子!”深淵巨靈無比興奮道,整個人的心情顯得很是激動:“你乾的太漂亮了,快,速度到他們的身邊去,要不然的話,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一切大計就將泡湯!”
張友善哦了一聲,身形一起,第一時間朝就近的一人躍了過去……
(本章完)